第9章 梦中图书馆
奥古斯特想到这里，太阳穴突突狂跳。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想不到俄巴代亚的目的。
别看他喊托尼·斯塔克喊得亲密，但别忘了，俄巴代亚可是斯塔克集团的股东，听起来似乎还是“前朝元老”，而托尼·斯塔克刚刚死里逃生，还一言不合就干了一件大事。
奥古斯特有理由怀疑俄巴代亚想趁机拿到一份证明托尼·斯塔克有严重的精神问题，比如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从而联合董事会把他拉下马。
再加上，奥古斯特在业内好像还挺有名气……
可以说Buff拉满了。
奥古斯特是真的不想趟这趟浑水，当场就拒绝了。
但显然对方容不得他拒绝。
这种感觉在见到斯塔克大楼里那具明显死了还不久的尸体后，更加强烈了。
如果他没猜错，卢克的遇害也和俄巴代亚脱不了干系，为的就是把奥古斯特拉下水。
如果真能把他扣在警局一天两天，俄巴代亚就完全不用担心先前和奥古斯特的谈话内容被泄露。
如果不能把他扣下，他们也做了第二手准备——出现在警局门口的秘书婕斯足以证明这一点。
她在路上说的那些话，看似在为托尼·斯塔克开脱，但句句都在上眼药。
奥古斯特想到这里头都大了，贵公司真会玩啊。
除此以外，奥古斯特还有一个疑虑，那就是警方发现的那副据说带有他指纹的眼镜。
奥古斯特有轻微的近视，偶尔在阅读的时候会戴眼镜，警方找出的那副眼镜还真是他上辈子常用的那一副。
是不是巧合先不论，但是他的眼镜怎么会出现在尸体附近？
难不成在他还没穿越过来的时候，这个身体的主人真的去过现场？
又或者是……
奥古斯特走到卧室的半开着的窗户边上，窗帘被微风吹拂起来，他摸了摸窗沿，果不其然摸到一些白色的粉末。
镁粉。
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东西。
显然有人爬窗进到他家来了，眼镜估计也是那时拿走的。
奥古斯特拍掉手上的镁粉，眯了眯眼：没完了是吧？
他的确是不想掺和任何与他无关的事，但不代表能忍着被人踩到头上。
不对，这可以说是在他头上蹦迪了。
对此，奥古斯特突然产生了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这都要等到明天了，现在还是先睡觉吧，正好让他试试在两个世界来回穿梭是否遵循着某种规律。
很快，奥古斯特躺在了床上，迅速进入梦乡。
……
……
入眼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先前在哥谭入睡后，看到的似乎也是这样的场景。
奥古斯特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什么都没碰到。
他突然想起了第一个任务“黑暗骑士”的奖励，尝试性地念了一声：“梦境？”
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严格来说，这里是算是图书馆。”
话音刚落，“唰”的一声，烛火燃起，照亮了说话之人的眉目——一个和奥古斯特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年轻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书。
很好，姿态也该死的神似。
奥古斯特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口袋，一边问道：“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对方摇了摇头，“我对你没有恶意，而且那把刀也伤不到我，还是别白费那个功夫了。”
奥古斯特口袋里确实放着一把刀，那是他睡前灵机一动放进去的。
打算被对方戳破，奥古斯特也不尴尬，他面不改色地走过去，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你说你就是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完，奥古斯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你是我去到纽约前的那个奥古斯特？”
“不算是，其实那个‘奥古斯特’还是你。”对方百无聊赖地翻着书，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你上辈子玩的那个游戏，不是偶尔会使用‘天人感应’这个技能吗？我就是那个在你进入特殊状态时，和你对话的人……你可以理解为，我就是你的‘意识映射’。”
奥古斯特明白他的意思了。
技能栏中的“天人感应”是个主动技能，只要他的灵感够高，随时都能使用这个技能。
他在游戏里对话的绝大部分都是一些非人生物，偶尔有时候会触发玩家的内心独白，以一种对话的形式表现。
现在看来，和玩家对话的或许就是眼前这个人。
奥古斯特又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更不要说什么双胞胎了，这让他有一种难以言明的诡谲感。
他清了清嗓子问：“说起来，你这算是寄宿在我的脑子里吗？”
“什——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对方捧腹大笑，“你刚刚不是说了吗，这是你的‘梦境’。”
奥古斯特面色不善地摸了摸口袋里的匕首。
“好吧好吧，冷静，”对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眼里还有一点亮光，显然刚刚笑出眼泪了，“我没有恶意，你怎么会觉得我寄宿在你的脑袋里，这太怪了！”
“我也觉得很怪，”奥古斯特板着脸说，“如果我的脑子里有寄生物，我会考虑除掉它。”
“我真的不是。”
愠色从对方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快到奥古斯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所以呢，这里真是我的梦境？只有做梦的时候你才会出现？”
“没错。”
好吧，奥古斯特决定揭过此事，他问：“怎么称呼你？”
总不能对方也和他共用一个姓名吧。
对方“嘭”地一下合上书，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赛特。”
“赛特……”奥古斯特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没什么特别的寓意，只是我在一本书里看到的名字。”说着赛特握拳击掌，“说到这个，还记得吗，我刚刚告诉过你，这里其实算是一座图书馆。”
奥古斯特说：“是的，你确实……”
他倏地收声。
因为他在赛特的指示中抬头，看到了一排排书架，这些书架在昏暗的烛光中投下斑驳的阴影，层层叠叠，一眼看去望不到头。
奥古斯特在昏暗的光线中，能看到书架上塞满了数不清的书籍。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赛特轻飘飘地说，“这就是‘博学多闻’带来的馈赠，存在于此世、以及不存在与现世的内容，全都被收录在这里了。”
“现在，它们全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