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齐装穷,杨小姐心死离婚!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2章 那个男人是谁

周年率先跳出来,像只极具攻击性的小狼崽,对我充满了厌恶和恶意。

其他人唏嘘不已。

只有我痛到窒息。

分不清楚是头皮被抓的疼,还是心脏传来的阵阵剧痛。

我像个被人扒光衣服的小丑一般难堪。

“年年,不许这么凶,要不然待会儿不让你吃蛋糕咯。”徐颜温柔的摸摸周年的脑袋,旋即好奇看我,“你就是祈愿哥哥的妻子?你好,我是徐颜。”

看得出来,徐颜是很典型的上流社会的富家千金。

跟周不愿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跟她在一起,周不愿也不用装穷。

发现是我以后,周不愿走过来,原本冷峻的表情像是撕开了一条难堪的缝隙。

这一瞬间,我反倒如释重负。

“抱歉,搞砸了你们生日宴。”

我直视周不愿,冲他笑笑,“作为补偿,周不愿,我们离婚吧。儿子给你,至于财产,这些年家里的一切开销都是我在出,现在还欠着一堆钱,就没必要再分割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周不愿浓眉紧蹙,伸手抓住我的胳膊,“闹别扭也该有个限度,离婚?你心里真这么想的?拿这个使性子,杨清然,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心脏猛然一缩,接着传来剧痛。

缓了许久,我才强压下翻滚的情绪,“周不愿,也许我该叫你周祈愿,我只是个普通人,你们这种有钱人的游戏,我就不奉陪了。”

“如果你觉得是我提离婚伤了你的自尊,现在换你提,你放心,我一分钱不会跟你要。”

“哟,还挺有骨气,怕不是以退为进,想要更多吧?”有人调侃:“不愿,现在会演戏的捞女多着呢,你可别被骗了。要我说,趁现在就让她签字,免得她转头反悔。”

“我看也是,一个穷酸送外卖的,好不容易摊上咱们太子爷,一分钱不要?鬼才相信。”

“啧!戏演的不错,要不要小爷赏你几个铜板?”

有人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毫不客气砸在我身上,“捡吧,捡起来都是你的。”

其他人纷纷效仿。

那些钱砸在我身上,脸上,头上,我木然的接受。

迎上周不愿的眸子,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

这样才对。

这才是小说里霸总该有的标配,那个曾经像小奶狗一样缠着我腻着我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京圈太子爷?

那只是一场我给自己编织的梦。

也许我的小奶狗在我某个清晨起来的时候早就消失不见了。

总归,不会是眼前这个男人。

“捡呀,不会脑残剧看多了,以为塑造个坚韧不拔的灰姑娘形象就能让咱们太子爷回心转意吧?”

我弯腰,一张一张捡起地上的钱。

周不愿约莫没想到我为了钱居然接受这种羞辱,不满的情绪爬上俊颜,语气冷漠的仿佛寒冬里被人从头浇下一盆冷水。

“行!既然你这些喜欢钱,这桌上的酒,十万一杯。你喝多少,我给你多少!就当,”那声音冷彻入骨,“离婚赔偿。”

我捡钱的手僵住,耳边都是鼓掌叫好的声音。

徐颜一脸担忧:“祈愿,算了吧,别闹出人命。”

可是转头看我的时候,她眼睛里都是挑衅。

“好,我喝。”

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灌下去,冰冷的感觉让我通体生寒,又凉又灼热,蔓延到整个胃部。

随着酒精注入,灼烧感越来越严重,我胃痛到痉挛。

可我没放弃。

我的确喜欢钱,也很缺钱。

做了二十八年孤儿,好不容易找到父亲,饶是我知道他是为了钱才跟我相认,可我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癌症晚期。

他没有多久可以活了。

我想要更多钱,让他在生命的最后一些日子过得舒坦一些。

我没告诉周不愿。

不想给他平添烦恼。

却原来……

烦恼的只有我自己。

最后,有些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劝说我放弃。

但都被周不愿怒斥:“要不,你们替她喝?”

其他人不敢再劝说。

但生日宴闹成这样,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他们纷纷找借口离开。

我喝到想吐。

却没有停止。

周不愿忽然打翻我手里的酒杯,刺耳的碎裂声吓到了周年,哭着喊爸爸。

“带他出去。”

他命令徐颜。

硕大的包厢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愤怒的盯着我,“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

我脑袋晕晕的,胃里难受的不行。

我挣扎,想吐。

周不愿最爱干净,我不能吐他身上。

“前天跟你抱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是谁?十年,杨清然,你背着我跟多少男人纠缠不清?”他猛然推开我,把一叠照片甩在我身上。

“这就是你迫不及待离婚的原因?”

他居高临下,像个冷酷的审判者。

我跌坐在地上,看清楚了那些照片,心脏不禁难受起来。

原来他派人跟踪了我这么多年。

原来这十年我一天打三份工,他心知肚明。

原来他宁可相信这些故意选取刁钻角度的虚假照片,也不肯相信我,哪怕多问我一句。

掌心被地上地上的碎片划伤。

流出血水。

“还重要吗?”

我站起来,身心疲惫,“抽个时间去领证吧。”

我走出包厢,迎面遇上徐颜。

从刚才见她第一面我就觉得眼熟,仔细辨认,我应该在不少打工的场合见过她。

那些照片是她给周不愿的吧。

她说:“谢谢你的成全,你会祝福我们吧?”

她把周年揽在怀中:“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儿子,”她压低声音,“只要你识相。”

我低头看周年。

他望着我的眼睛里充满敌意。

我收回视线,冷冷说道,“与我无关。”

我拖着沉重难受的身躯离开这里,等彻底逃离他们的视线,我才狼狈的跑到洗手间吐了个干净。

一定是酒精太辛辣。

我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手机上接到催单的电话:“都超时多久了?怎么还没有送过来?想不想干了?信不信我投诉你!”

我立马道歉:“我马上就送。”

伤口里还留着玻璃碎片,一寸一寸摩擦着掌心的肉。

很痛。

却也格外清醒。

我想起不止一次周年晚上回家不肯吃饭,说我做的饭菜难吃,他在外面……

在外面怎么了?

周不愿打断他。

现在想来,应该是吃过豪奢大餐,我做的清粥小菜便再也不能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