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风雨欲来

第二日，太阳刚刚爬上山，撒进房间，柳如然却已然穿戴整齐。

“陛下，到时辰该上早朝了。”柳如然轻轻拍打楚渊的肩膀道。

楚渊睁开惺忪的双眼，用手掌挡了挡照进房间中的阳光。

“今日便由臣妾伺候陛下更衣吧。”

柳如然手指纤细修长，轻轻拿起衣物，慢慢为楚渊穿戴整齐。

皇帝的服装何其繁琐，柳如然也并不熟练，故而穿戴的进度很是缓慢。

楚渊也并不着急，享受着这最后的宁静。

一盏茶后，终于穿戴整齐，楚渊便告别柳如然。

刚走出门，便看到曹德恭敬的站立在房门口，左手中指正被包裹着，整个人看起来也很虚弱。

“陛下万岁，龙辇已经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去早朝了。”见楚渊走出门，曹德倒头便拜。

“不急，你随我走走，其他人便再次等着便好。”楚渊拂袖便向着后院走去。

曹德虽心中不敢有任何异议，快步跟上楚渊。

“朕的内帑是由你在管理吧。”楚渊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回陛下，内帑现在正是由我打理，只是近期诸事颇多，花费也更巨……”

“内帑还剩余下多少银两？”楚渊有些不耐烦了，直接问道。

“内帑还有十万两白银。”曹德说着便要跪下谢罪。

楚渊心中惊呼：“好家伙，这林立甫随便拔点毛，都奉献出两万两白银，我攒了这么久的小金库竟然只有十万两。”

要知道，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而自己天下之首，万民之父，这许多年下来竟然只攒下十万两白银，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

楚渊不再深思：“朕要你建立锦衣卫。”

曹德跪在地上，颤声道：“陛下您要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做什么，只是奴婢斗胆问上一句，这锦衣卫是何物？”

“所谓锦衣卫便是朕在这京城和天下中的眼睛。”

“锦衣卫唯一的职责便是帮助朕监察天下，凡朝中大臣，王公贵族，日之所言，夜之所梦，凡天下朕欲了解之事，事无巨细必须调查清楚。”

“凡必要时，可不经过刑部直接缉拿文武百官。”

短短几句话，说的曹德却是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

他如何不明白，这短短几句话所包含的权力。

让他直接从一个皇帝身边的太监，变成一个文武百官，王公贵族都害怕的宦官。

楚渊看着曹德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的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你便是这锦衣卫的第一任厂公，朕的内帑中拨出五万两白银，助你组建锦衣卫。”

“人员可以从宫中太监，天策军和骠骑营中选取，朕还记得在宫外太直门附近有一处寨子，便交由锦衣卫的办公场所。”

楚渊细细的吩咐下去，曹德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谢陛下信任，曹德必不负陛下所托，五天内必将锦衣卫的轮廓搭建起来。”

“此事低调去办，挑人时忠心才是第一个要考虑的因素。”

楚渊心中放心不下，再次嘱咐。

说完却感觉自己有些婆妈，不再理会曹德，自顾自向龙辇走去。

……

太和殿。

文武百官正跪坐在太和殿两旁。已经开始有些嘈杂。

脾气暴躁的武官已经开始四处游走。

座位靠后的文官已经开始相互交谈。

却见林立甫站在文官集团的最前端，低眉顺眼。旁边吏部侍郎正俯身轻声道：“陛下，今日难道知道我等计划今日发难，连早朝都不来了？”

林立甫微眯双眼，依旧低着眉头，心中仿佛思索着事情，并不理会那吏部侍郎。

吏部侍郎王勇见林立甫不出声，便也知自讨了个没趣，灰溜溜的退回去，不再多言。

“圣上到。”殿外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

楚渊迈着大步走进宫殿中，坐在龙椅上。

楚渊坐在龙椅上，殿下大臣便整齐跪拜山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楚渊淡淡道，对着曹德打了一个眼色。

曹德心领神会，清咳一声，用尖锐的声音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楚渊居高临下的扫视过殿下文武百官，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林立甫的身上。

却见林立甫只是安静的站着，平静的似一潭死水，让人感到恐惧。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见无人应答曹德再次高呼道。

“启禀圣上，臣有事启奏。”却见礼部尚书王少岩向前走了两步突然道。

“准奏。”楚渊道。

“高丽国内乱，高丽王室无力支撑，派遣使者觐见我大燕，不日即将到达京城，此前高丽王国已经发出两封请求我大燕帝国出兵，却被我国以天灾不断为由，暂时搁浅，如今如何应对使臣，请陛下明示。”

听到这个消息的众人文武百官心情却是缓和下来，因为这只是一件正常的国事。

林丞相作为百官之首，此次早朝安静的可怕。

一反常态。

更让人觉得恐惧。

“此事，诸位大臣以为如何？”楚渊淡淡答道。

“启禀圣上。”

王少岩作为礼部尚书，本就分管此事，当然有话要说。

“高丽此番前来借兵，却全然不提往日进贡，纳税等事，臣以为高丽国中有变，不可贸然下夺定律。”

楚渊抬头淡淡道：“高丽自古为我大燕附庸之地，进贡以为常态，高丽使团进京便有王尚书安排下去，什么时候摆正弱国外交的态度，再带来见朕。”

“臣遵旨。”王少岩领旨道。

“各位臣子可还有事启奏？林丞相今日上朝如此安静，可是无事需要朕向朕禀报了？”

楚渊主动出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