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潮镜像
前世的李长歌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生活平稳而单调。
生活在社会规范之中，亦步亦趋，今天重复着昨天。
在永无休止的无聊枯燥之中沉沦。
生活了无乐趣，活着仅仅只是为了活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如今穿越到乔贝克身上，虽然一来就被死亡的乌云所笼罩。
但这才仅仅一夜，就使得他深刻的被这种背离社会法规，游走于刀锋之上的生活所打动。
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多姿多彩，世界也从往日的黑白变为彩色。
心中生出一股难以言表的狂喜与亢奋！
等到李长歌从这种奇异的状态下恢复，他便立即从床下，打开了一块木地板。
从中取出了一方木盒。
打开之后，就看到，其中放着一个黑色钱包，身份证件和一张古老的羊皮卷。
李长歌一看之下，眉头便立即皱起，当下就将羊皮卷取出。
就发现，羊皮卷上原先记载着亵渎仪式的文字，竟然全部消失不见。
“这上面的文字呢？怎么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李长歌惊愕的看着空荡一片的羊皮卷，心中忍不住的有些发毛。
此时的他才回想到，乔贝克之所以能够破译其上文字，是在睡梦之中，听到的一段呢喃之声。
这才使得乔贝克，能够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可能是世上，唯一知晓羊皮卷上文字的弗雷·休斯。
而弗雷·休斯在之前，还一直认为那些文字是后人臆造的。
“难道冥冥之中，有某个存在在指引？”
李长歌口中喃喃的说出记忆中弗雷·休斯无意中的一句感慨。
眼中的神色变得开始凝重。
“我身上的麻烦，看来不止只是曙光会啊！”
他摩挲着羊皮纸，指尖传来一股细腻的触感，眼神从犹豫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将羊皮纸放回木盒中，取走钱包和身份证件，木盒盖上，放回原处。
随即走到盥洗室，拿起洗漱台上的小刀，扬起脖子，对着下巴左右各自划出了两道血痕。
双手扣在伤口上，向上用力，脸皮顿时就被他给揭了下来。
这一幕极其惊悚，但李长歌却很是平静。
不过是曙光会特制的人皮面具罢了，在乔贝克的杀手生涯当中，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
这人皮面具乃是曙光会地下研究院所制，戴的时候需要特殊的药水涂抹，使其极为贴合面部轮廓，即便是乔贝克自己，都难以发现丝毫的破绽，完全就是改头换面。
价值也是不菲，曙光会为了更好的控制麾下杀手，只有出任务的时候，才会发下人皮面具。
每张人皮面具都被记录在案。
这张面具还是乔贝克在一次任务之中，杀掉一同执行任务的杀手，这才到手的。
因此，在叛出曙光会后，这也就是最后的一张。
随着人皮面具的揭下，李长歌现在才真正的看到乔贝克的真容。
面色苍白，眉骨微微高耸，眉眼深邃，鼻梁挺拔，嘴唇单薄。
一个有些小帅的东方青年的面貌。
但其双眼的眼神极其冷漠，仿佛眼中藏有坚冰一般。
一股对于生命淡漠之色自然的从双眼流露而出。
“乔贝克原来是长这个样子啊，不.......应该是我现在就是这般摸样了，不错，比我原来帅了不少嘛！”
李长歌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容貌，点了点头。
就这时，他猛然发现，镜子中的自己，眉头骤然就竖了起来，原本淡漠的双眼，顿时变得万分凌厉，目光化为锋锐的刀锋，从镜子之中刺了出来。
这突然的变化，瞬间让李长歌惊呼了一声，神色大变之下，连连后退，靠在盥洗室的墙壁上。
但镜子的影像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在杀气冲天的凝视着自己。
“这.......这.......这什么情况！”
李长歌声音颤抖之中，发现镜子中的‘自己’，双眼逐渐充血，化为猩红之色，眼角有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血液越流越多，片刻，整张脸就尽数被血液染红。
李长歌见状，就要立即离开，但他发现，自己的身躯不知道何时变得极为僵硬。
根本无法动弹，就连头颅的偏转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镜子。
从眼中流出的血液在布满面庞之后并没有停下，逐渐将整个镜面全部染红。
使得人影变为模糊的血色，而那血液似乎要打破镜面的限制从中奔涌而出。
咔嚓~
一声脆响生出，李长歌就看到那镜子边缘竟然还真的生出了一道裂缝。
随着第一道裂缝的出现，紧跟着，接二连三的裂缝快速的生出。
镜面皲裂不堪之下，砰的一声，爆碎开来。
玻璃残片朝着李长歌的面门飞射而来，后面跟着的便是大量猩红的血潮！
“啊~！”
李长歌被吓得大叫，下意识的将眼睛闭上。
然而闭上眼睛之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被玻璃碎片扎到，血水也没有淋到身上，连带着自己之前无法动弹的身躯，也重新恢复了控制。
好像，刚才所见全部都是幻觉。
李长歌活动了一下身子，没有任何异样，这才微微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入眼之处，尽是昏黄之色。
他立即睁眼，嘴巴情不自禁的张开，双眼更是瞪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现在就站在一座黑色的雄伟教堂之前。
天空黄云遮天，昏黄的光线照耀着周围迷茫一片，除了教堂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乔贝克最后的记忆画面。
只是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教堂，就变得极其诡异！
教堂样式类似于前世哥特式教堂，由不知名的纯黑色石头砌成。
在黄昏之光的笼罩下，还是漆黑一片，黄昏日光无法将其照耀。
表面雕刻着繁密的浮雕，大门极其的高大，足足有十米之高。
门上雕刻着两只眼眸，虽然没有眼珠，但李长歌一看之下，就觉得那两双眸子正幽幽的看着自己，盯着他心中一片寒意。
“亵渎仪式.......邪神祭祀.......果然....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李长歌见此，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他在原地呆了一会，随即一咬牙，就缓步朝着那教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