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幽灵歌声
李长歌和乔贝克终于在神意契约的约束下，达到了基本的信任和共识。
二人均是在契约生成的一瞬间，陷入黑暗之中，被其中那巨大无垠的血色眸子注视，耳中响起了来自某位神秘存在的威严声音。
“神意契约生效，违背者，永世镇压无尽黑渊！”
这声音响起的瞬间便让李长歌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难以言表的寒意。
而乔贝克也同样如此，知道这神意契约的约束力量，不是自己借助亵渎仪式所得到的些许邪神之力所能够违抗的，心中残留的别样心思，也随即消散了。
声音响起之后，李长歌眼前的黑暗消散，再睁眼的时候，便看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之中。
就看到自己站立在被浓雾缭绕的甲板上。
甲板湿漉漉一片，上面爬满了灰白色的藤壶，还是这幽灵船刚从海底升出一般。
鼻子中闻到浓郁腐败的臭味，头顶那于浓雾中半隐半现的高耸三桅船帆，给他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李长歌尝试着活动身躯，在他接管了身躯之后，圣刀的压制力果然已经消散。
低头去看的时候，圣刀虚影消失不见。
李长歌当即转身，就要回到货船之上。
但转身之后，便看到货船早已经消失不见，入眼之处除了宛如屏障一般的雾气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事物。
“我去，货船不见了，这可怎么办！”
李长歌大惊失色，这幽灵船一看就知道，必然极为危险的存在。
现在位于大海之上，唯一的退路也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李长歌六神无主的时候，脑海中便响起了乔贝克的声音。
“废物，刚才在黄昏教堂还表现出几分的胆气来，一回到现实，就原形毕露了！”
“妈的，你少说风凉话，赶紧告诉我怎么办！”
由于神意契约的束缚，此时的李长歌对乔贝克已经放心，毫不犹豫的询问乔贝克的意见，自己跟着照做便是。
“现在退路已经断了，除了往前走，还能怎么办？”
“往前走，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刚才和你打的有来有回的那曙光会杀手，可是一照面就被这幽灵船给控制了。再往前深入的话，我们哪里抵挡的住那歌声的力量！”
乔贝克闻言继续大骂。
“真是个蠢货，你的脑子全部放在如何对付我了是吧？
身躯之前在船上，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必然是这幽灵船被圣刀虚影震慑，不敢侵犯，可见圣刀力量是足以碾压此船的！”
“可是圣刀虚影现在不是不在了吗？”
“你现在还不明白吗？圣刀只是开启黄昏议会的钥匙，你身为黄昏议长，是有能力调动圣刀的！”
无怪乔贝克一直瞧李长歌不上，实在是二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李长歌没有黄昏议会这样的依仗，确实是无可能同乔贝克这样的人物有合作的可能。
毕竟合作的基础是平等！
此时的乔贝克见李长歌还是对圣刀一点都不清楚，便直接给他点明了这层。
“什么？圣刀是我能够操控的？”
李长歌恍然大悟，“怎么操控？”
“你是黄昏议长，你来问我？命运怎么让我乔贝克和你这种废物捆绑在一块！”
乔贝克再次被李长歌给激怒，按理来说，以乔贝克这种顶级杀手，无论是身躯还是心性，都已经被自己打造成一台冷酷的杀人机器。
之所以在李长歌面前来来怒骂，除了二者之间实在是深度绑定，休戚与共外，也是受到了李长歌记忆的影响。
就在两人交谈的过程中，前方的浓雾再次传来了悠远的歌声。
那歌声音节极为古怪，不在乔贝克所知的一切语言之内，声音虽然不大，但一响起，就好似细小的长针，朝着李长歌的头颅刺入。
顿时，本来已经恢复正常的李长歌，身躯便不受自己的控制，朝着前方迈步而去。
“我去，老子找不到催动圣刀的方法啊，乔贝克！你他娘的赶紧再想想其他办法！”
李长歌眼睁睁看着自己迈入浓雾之中，心中大惊，对着乔贝克连连催促。
但乔贝克并没有回应李长歌，使得李长歌不知道是因为这歌声的原因，切断了他和乔贝克的联系，还是乔贝克单纯的不想搭理自己。
李长歌此时身躯不受自己控制的情况下，便在心中各种念叨，尝试找到调动圣刀的方法。
但都是没有反应。
前方传来的歌声越来越大，他的头颅也变得越发刺痛，脚步迈动之下，已经在浓雾之中行走到一个腐朽的木质楼梯面前。
而李长歌往前去看，便看到上面的平台上，有着一个小屋，按照古代三桅帆船的布局，应该就是船长室。
而他现在也能听出，歌声便是从船长室中传出来的。
令人牙酸的吱呀一声，木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李长歌已经迈步而上，就感觉脚下的楼梯颤颤巍巍，好似随时就会垮塌一般。
一共六个台阶，在李长歌上到第三个台阶的时候，便听到自己身后再次传来楼梯吱呀的声响。
这一声听在李长歌的耳中，不由的让他顿时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寒气从后背升起，汗毛更是直接就竖了起来。
“妈的，老子后面有人！”
李长歌心惊胆战的想到，心中更是不断去叫乔贝克，但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难道是刚才一起上船的那个杀手？”
他心中想着，但无奈身不由主，也无法回头去看，只能任由身躯不断地往上走，而他每上一个台阶，身后也同时回响起声响。
这种恐怖近在咫尺，而无法动弹的感觉，折磨的李长歌面部肌肉一阵扭曲。
终于，在李长歌上到平台之上后，就看到那船长室中隐隐透出微弱的，绿色光亮，而在其木门一侧的窗户后，显露出一个黑色的人影。
透过窗户，正在注视着他。
而这时，耳中的歌声也大到一种无以附加的状态，好似一人趴在他的耳边在嘶吼。
李长歌头颅更加刺痛，身躯动作也猛然加快，几个大步就来到船长室的木门之前，抬手就朝着那木门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