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刚才的声音太大了
程诺见状恶骂一声,当机立断,反手从包里掏出两个半臂长的旗子:
“何文!你赶紧把调和仪扔那儿!启动困诡阵法!”
她说着便要将旗子插入方位。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何文要提前搞什么多阵法了!这TM不搞这么多保险手段,谁敢放心?
“不用!”
只见调和仪上冒出更多能量锁链,补上绷断的锁链,将诡异重新束缚。
何文狠狠地松了口气,嘴角露出笑容,抬头看着诡异:
“我说了,这是专门用来控制你的。”
诡异有些诧异,却并没有太多情绪:
“这东西,有点意思。”
他平静地俯视着何文,突然咧开笑容:
“但你区区一个血食,靠着连灵器都不是的东西,就想控制老子?!”
随着他的话,天色骤然暗了下来!
诡异身形暴涨!
恐怖的气息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庞大的气势之下,何文突然没底气了。
他看向程诺,程诺已经紧紧握住旗子,随时准备启动阵法。
诡异俯视着脚下的三个蝼蚁:
“老子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诡——”
它张狂的大笑声突然停了下来,翻涌的气势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连一条能量锁链也没有绷断,天色渐渐又恢复明亮,诡异默默缩小身形。
原来不是三个血食,不是三个蝼蚁,是大佬和他的两个血食啊!
它看着那位双目发亮,直勾勾盯着它的大佬,露出了平和的笑容:
“对不起,刚才是我声音太大了。”
说罢,它生怕晚了一步,一溜烟急忙就要缩回调和仪里。
诡异之间互食,那家伙分明就是想吃它啊!
却不料何文反应更快,咔地按下一个按钮,关闭了调和仪收容诡异的功能。
他歪嘴一笑:
“哈,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你多牛逼呢,合着是虚张声势。”
尤其看着诡异“尴尬着急”的样子,何文更爽了:
“你不是要让我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诡异吗?让我见识见识啊~”
诡异语气发急:
“你别仗势欺人!老子怕的是你吗?我怕的是......呃——”
它想要指向陈安,却突然浑身一颤,一股阴气钻进体内,意识一个恍惚,发不出声音来,只觉得那阴气蔓延开来,似是要侵蚀它的意识。
“哈?”
何文没察觉到异常,一副小人得势的样子:
“你倒是说啊,你怕的是什么啊?”
“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
何文突然发现诡异眼里全是恐惧。
一头如此强大的诡异,为什么会恐惧?
它在害怕什么?
“啊——!!!”
诡异猛地惨叫起来,吓了何文一跳:
“你TMD这是什么情况!”
但诡异已经没有力气去在乎他了,一把抱住自己的脑袋,挣扎着想要钻回让它感到有安全感的调和仪里:
“让我进去!快让我进去!!”
诡异越来越拼命地抱着脑袋,疯了般想要钻回用来困住它的调和仪,抓着脑袋,满脸痛苦,仿佛要将脑袋拔下来一般。
“求求你!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不要!不要!!”
程诺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寒而栗,护着陈安后撤半步:
“何文,这怎么回事?”
何文也害怕了,周围一片阴暗,他慌张地四处张望:
“我,我也不知道啊。”
陈安被程诺护在身后,误导道:
“你这调和仪是不是有问题?”
“不可能!我没听说过调和仪还有这样的副作用!”
何文双手发颤,陈安的话让他本能地想丢开手里的让他有些害怕的调和仪,但这又是用来操纵诡异的依仗,只能指着诡异大喊:
“你少给我耍花样!别装疯想让我丢开调和仪!”
这一定是演的吧,不能是真有什么看不见的未知东西,让诡异变成这样的吧?
诡异诡计多端,为了脱离控制,什么手段都可能用,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诡异双手插入脖子,快要将脑袋拔掉的时候,终于松开了手。
它在何文底气不足的注视下,神情平静下来,扯开的地方恢复原样,低头俯视着他,数秒后,脸上显现出有些僵硬的不甘心: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哈......果然是装的!”
两人狠狠地松了口气,何文底气不足地扬起下巴:
“当然是我经验丰富了!我和诡异打了那么多年交道,你这点花样还骗不了我。”
诡异撇了撇嘴,看了眼邪主:
“行~我服气了~你经验丰富~一下就发现了真相~”
何文确认它没有继续搞幺蛾子,看向陈安:
“没问题了,你决定吧,要不要控诡,这是唯一可能让你修炼的办法了。”
陈安点头同意,想走一下控诡流程,却被程诺拦下:
“你先别急着同意,刚才这头诡异的架势你也看到了,你觉得就你这脆弱的小命,能担得起它的反噬?而且你怕不是控诡这一步都完成不了。”
诡异:“......”
好一个反噬!
好一个脆弱的小命!
你们是真觉得邪主是个普通人类啊!
“谁说陈哥完成不了?”
何文戳了戳老实下来的诡异:
“你看,它老实下来了,调和仪是夜行司最新技术,已经将风险降到了最低,你是有成功概率的,只要成了,你还能多活几天,在反噬之前,诡异还能保护一下你。”
程诺扯住陈安,看着何文,神情严肃:
“你是怎么敢信任诡异的?你真能确认它真的老实下来了?
诡异不可信,所有诡异都不可信任!这可是我们人类祖祖辈辈千百年来用无数血泪换来的教训!
敢信任诡异的人无一不是惨死!”
“没事,我多活一天算一天对吧?”
陈安挣开程诺的手,笑道:
“试试呗。”
程诺看到陈安脸上没有一丝犹豫和担忧,平静的样子仿佛胸有成竹,可明明他是那个最脆弱的人。
这就是被诡异折磨了这么久,练就的强大心态吗?
她只好让开了路:
“别死了,你还欠我八十万呢。”
陈安脚步一顿:
“程姐,咱在我攒够钱还债之前,先别提这事儿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