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一辈们
不出所料，学校没给批假。
齐冀也懒得掰扯，直接甩下一句过几天回来就直接闪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坐鬼公交，即便他对这辆鬼车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新一代的野生驭鬼者知道鬼公交的不会超过一手之数，而且老家伙们的布置也没有彻底崩坏，活人基本上没有可能上车。
但车里的鬼可不少。
鬼公交就一个作用：拖延厉鬼入侵现实的速度。
通过特定的路线，鬼公交会经过很多特意被布置过的灵异之地，每个灵异之地都会吸引特定的厉鬼进而限制它们，可这种情况并不会永久持续下去，就像齐盛霖说的那样，灵异是最不可靠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算布置没有被破坏，厉鬼也会因为种种原因从各个灵异之地走出来，而这种情况就是鬼公交派上用场的时候。
路上并不太平。
一共8站路，熄火1次，拦车一次。现如今灵异之地简直乱的不像样子。
如果不是齐盛霖在身边，齐冀觉得自己够呛能活。
车上全是厉鬼，而且还都是完整程度较高的，但18个厉鬼在齐盛霖手上也不过撑了5秒钟。
他只是敲了三下烟杆。
第一次，18个厉鬼躺了15个。
第二次，又有两个倒下。
最后一只鬼撑到了第三次。
“有点凶的。”
齐盛霖评价很中肯。
对于他来说，最后一只鬼确实有点凶，够得着“大鬼”的范畴了。
凝实的鬼域、凶悍的入侵、多变的媒介……这东西要是出去了，按照现在那些驭鬼者对灵异事件的分类，至少是个A级事件。
到了齐盛霖这种程度的驭鬼者，根本就不看什么杀人规律，也犯不着看。
他们只看两点：
一是灵异强度够不够高，二是灵异的种类。
灵异强度不分伯仲才有对抗的可能，不然就是鸡蛋碰石头。
至于灵异种类的说道就更多了。
厉鬼从存在形态上分为两种：有形和无形。
有形的厉鬼通常的灵异表现为压制和鬼域，少部分是诅咒。正因为此类厉鬼的灵异表现形式是压制，才有让厉鬼相互对抗以达成平衡的驾驭方式。
无形的厉鬼则大部分表现为入侵和诅咒。
如果说罗千是压制的极致，那孟小董就是入侵的极限，罗文松则是诅咒的顶点……当然，讨论的范畴仅限驭鬼者。
老一辈大都将某一种灵异类型推到极致，再辅以其它手段，他们都是专精于某一领域的。又想要强大的鬼域，又想要绝伦的入侵能力，还想掌握必死诅咒的下场往往是都拿不出手。
不是什么人都有张洞那种际遇和本事，挥挥手就能让灵异不加身的。
这也是为什么老一辈的人都喜欢抱团的原因：让其他人来弥补自身的短板。
张洞除外。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不会遇上克制自己的厉鬼。
罗千的压制力威名赫赫，但凡是个有形体的厉鬼都逃不过坟土的压制，可他不是没有弱点。只要灵异强度足够和他对抗，意识入侵、记忆入侵、诅咒都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开坟土这个强点。
事实上，坟土不是什么鬼都能埋的，有些连形体都没有，完全存在于记忆和意识中的鬼都被张洞种在他的小树林里。
所以他们团队需要孟小董。
张洞那个队伍的配置一直都在被同时代的驭鬼者们模仿，但从未被超越。
抛开张洞不谈……
罗文松必死的诅咒可以无限叠加，单体还是范围打击都有着极高的强度。
罗千坟土的压制力那更是鼎鼎大名，能从他坟土里跑出来的驭鬼者和厉鬼寥寥无几。
李庆之玩的是肢解，这点和他们齐家很像——肢解是压制的高级表现形式，齐冀自己是这么理解的。这个人拥有绝对强悍的肉身，肢解、诅咒、入侵都奈何不了他，他还能保护自己的意识，是一个完美的开路者和肉盾，唯一的短板在于鬼域。
孟小董无限入侵的能力是极好的辅助人员，在面对一些不具备形体的厉鬼时，她比队伍里的其他人都要管用。
张伯华的名头确实不如队伍里的其他人响亮，但“鬼郎中”的称呼可不是凭空得来。无论是何种类型的灵异伤势，他都能把人的命吊住。在面对突发状况时，队伍能够这么多年来不减员，抛开张洞不谈，全是他的功劳，尤其是在张洞早期还没有那么不讲道理的时候。
至于张幼红，则是最强的替补。她的灵异能够让她代替除了张洞之外的所有人，为队伍提供了极强的容错。
…………
这七个人的故事齐冀早已烂熟于心。
在当时那个年代，单打独斗就是死，不会有别的下场。齐宗辉自然也是有“组织”的。
齐郎中，也就是齐宗辉，靠着一手肢解和拼接，既是主力又是辅助。
黄丹青，就是齐冀这次去拜访的黄家，主打一个媒介入侵和镇压，也能利用画卷使用他人的灵异。
相命的，齐盛霖叫他张半仙，玩诅咒的，能在一定程度上预知未来。
冯木匠，低配版的张幼红。他做的木人数量极多，在探查方面有先天优势，但他主要还是打造灵异物品——齐盛霖手里的烟杆、家里的太师椅和八仙桌就是他做的。
钱典当，队伍里鬼域最强的人。
梅班主，搭台唱戏的，什么都能来一手。
刘敐，也就是刘家集的主人和镇守者，送葬队伍的那口黑棺里装的就是他。队伍里灵异强度最高的人。
最后一个不太体面，郑迎庆是个捡破烂的，时时刻刻都拉着一辆破板车，最不招人待见的就是他——不管是人，还是鬼，看到他直接扭头就走。因为一旦被他堵住，轻则破财，重则躺板车当垃圾收走。相当另类的概念鬼。
在当年，他们也算是七人组之下的第一梯队了。
可现在呢？刘老爷子早就死了、齐宗辉也死了、梅班主早些年就复苏了、张半仙玩诅咒的，最后死在诅咒上、捡破烂的郑迎庆不知所踪、黄家的老爷子快撑不下去了，也就钱典当和冯木匠还在死撑。
再对比一下张洞的队伍，就折了一个李庆之，其他人都还活的好好的。
“老黄家这一代就一个闺女，和你差不多大——”
这话刚一出口，齐冀就明白他爷爷在打什么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