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兴亡
“呼！”
周信吐出一口浊气。
从头至尾看完《慈航剑典》，他用去了一个时辰之久。
之所以耗费如此多的时间完全是因为不想漏过任何细节，倒不是他有了多深的感悟。
但浏览一遍后还是对这部秘笈有了初步的了解。
《慈航剑典》以‘气、主、灵、神、心’等五大要诀为总纲领，分别是剑气长江、剑主天地、剑灵寰宇、剑神无我以及最后一境剑心通明。
全卷分十三章，以静、守、虚、无为主，蕴养道胎修炼内丹。
按照黄氏玄幻宇宙的设定与道心种魔有异曲同工之妙，道胎魔种各走极端，但练至最后殊途同归，都是指向破碎虚空的法门。
周信对修炼方法兴趣不是很大，倒是对其中的剑道理念颇为欣赏。
只是他身在慈航静斋并不是适合在此地参悟剑法，额，再说梵清惠也不会允许一名年轻男子在全是女修的宗门驻地久留。
“啪！”
周信将《慈航剑典》合上，先施一礼随后恭恭敬敬将秘笈送还给梵清惠，说道：“梵掌门，多谢！”
梵清惠看着眼神中带着真挚谢意的他，说道：“周道友不必客气。”
“《慈航剑典》不愧是天下奇书，此等用剑之法真是天下绝伦。梵掌门心胸豁达更是令小子佩服。”周信真诚说道。
梵清惠面带微笑，说道：“道友的表现也令贫尼刮目相看，‘散真人’宁道奇都没能看完的秘笈，你却如此轻松足见武道天赋之高。真不能小看天下人，道友籍籍无名，但比那些声威显赫之人更有希望问鼎至高。”
“梵掌门过誉了，小子在剑道一途只是初学之人罢了，也从未想过要破碎虚空。”周信说道。
“道友所知甚多，却不知出自哪家门庭？”梵清惠问道。
“不瞒梵掌门，在下出自道门分支神霄派。”周信说道，之所以这么说他是想到了当初在大宋皇宫收集的那些道藏。
梵清惠在脑海中搜索半晌也没能找到相关记忆，不过道家信徒众多一些微末分支从未听过也属正常。
观对方气度平和没有丝毫邪气，想来这神霄派也是道门正宗，于是点点头表示认可。
其实也不怪梵清惠，神霄派是北宋后期才诞生的道门分支，此界的时间线才刚刚来到隋末，差着几百年呢。
尽管没有听过神霄派她也没有表现出来，这便是涵养。
……。
离开藏典塔，双方又回到慈航殿。
落座之后，梵清惠忍不住说道：“周道友，贫尼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梵掌门尽管开口，小子知无不言。”周信说道。
“道友对如今的天下大势有何看法？”梵清惠试探着问道。
对她来说周信的出现是一个变数，一个从未听闻的剑道高手，年轻且意图不明，会不会对慈航静斋的计划有所影响尚未可知。
“大隋气数已尽，乱世之象已显。”周信说道。
梵清惠点点头，说道：“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贫尼想问的是道友看好哪一方势力能够脱颖而出。”
“最终胜出者自然是慈航静斋支持的那一位。”周信说道。
梵清惠听后一愣，本以为对方是在恭维，但看到那双清澈的双眼，她一时间有些沉默。
“梵掌门，小子是认真的。”周信说道。
“哦，道友是如何判断的。”梵清惠好奇的问道。
周信面露微笑，说道：“自然是以我神霄派传承的玉清感应之法中窥见的一丝天道中见到的。”
梵清惠听着舒服但也没有全信，又问道：“道友窥见的那一位会是一个明君么。”
周信点点头，说道：“他确实是位明君，文治武功便是排在历史前三也不为过。”
“哦！”梵清惠眼睛一亮，心中顿时一喜。
“只是……。”周信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道友可否道出一丝天机。”梵清惠问道。
周信轻轻摇头，说道：“天机不可泄。在下并非觉得那一位不够优秀，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对方既是明君，道友为何如此？”梵清惠不解的问道。
“想到了一曲词而已。”周信说道。
“贫尼能否有幸听闻呢？”梵清惠追问道。
见对方如此执着，周信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梵掌门，词曲而已一听了之便罢，可不要多想。”
“道友请说。”梵清惠说道。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周信念出了元代文学家张养浩的千古之作。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梵清惠嘴里念念有词，再想到当今天下的混乱局势，越品越感觉贴切。
是啊，那些大大小小的势力门阀兴盛起落争来夺去受苦的还不是天下百姓云云众生。
“道友……。”梵清惠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梵掌门，盛世总比乱世强。虽然各有各的苦但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您和慈航静斋所做的是正义之举。”周信说道。
“道友既然如此清醒，何不……？”梵清惠想邀请他共谋大事。
但不等她说完，周信便出言打断，说道：“梵掌门，在下志不在此也不会参与其中，追求的唯有道与剑而已。”
梵清惠点点头表示理解，并且不再多言。
倒是周信从怀中取出一本秘笈双手奉送，正是他纵览大宋皇宫内的道藏之后悟出的法门。
或许比不上《慈航剑典》立意高但带有疗伤性质的功法还是比较珍贵的，算是回馈一番。
梵清惠没有拒绝，虽然门下弟子未必会修炼但与这样的道门奇人结下善缘总不是坏事。
双方再度客套一番之后，周信很有自知之明的提出告辞。
梵清惠同样没有阻拦，甚至亲自将他送到山门之外。
虽然没有明说，但周信言语中也曾暗示，若日后他遇到慈航静斋的弟子定然会照拂一番。
离开终南山之后，返回长安城。
周信在客栈之中休憩一番，便准备开启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