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调查
“警察？”桃茶对此感到意外：“你的意思是，这位名为赤圆的警察，发布了一桩调查案，让我们调查？”
夜枭点点头：“她让我们到白川市公安局门口等她，所以我估计是警察。”
“警察怎么可能需要我们帮忙查案啊？”
“我想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吧，先过去。”
夜枭将自己的猫耳和猫尾悄然隐去，与人类一般的耳朵在脸侧，眼睛也在一睁一眨下变成墨黑色，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
“你这样我还看不习惯了。”
兽人能够自我控制地转换兽化形态，是一种天赋，更是为了生存所进化的能力。
夜枭理了理头发，确保自己的伪装没有问题：“走吧。”
两人正身处白川市的一处树林里，不远处就是居民区，在树叶的掩盖下若隐若现，人间与秘世的时间流速相同，两人一番折腾下来，竟快到了傍晚，太阳西下，日落余晖。
走出了树林，夜枭拿出了另一部手机，桃茶瘪瘪嘴，略带阴阳怪气：“有钱人啊，两部手机。”
“基本操作罢了，秘世和这里的信号不通。”
夜枭打了一辆车，桃茶一路上望着风景，人间的一切风景于她而言虽然熟悉，但却掀不起她的任何记忆。
司机大哥是个话痨，一路上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健谈得让桃茶招架不住。
夜枭闭目，也不知道是养神，还是为了逃避聊天而装睡。
桃茶则敷衍着司机大哥，路途不算远，不知不觉间就驶到了公安局门口。
两人下车，便见一位打扮简约的女人正好向她们走来，身穿衬衫长裤，长发及肩，正颜厉色，眉宇之间带着一丝英气，为了不引人注目，她特意换下了警服。
赤圆见眼前人看起来不过是十九二十岁的样貌，似乎是害怕吓到两人，面色柔和下来，带着笑：“你们好，我是赤圆。”
她并没有因为两人的年纪小而感到不满，反之十分敬佩她们的勇气和实力。
能成为A级执行员，肯定有着一定的经验和胆识。
“我是夜枭，她叫桃茶，希望我们能帮助你顺利完成这一次委托。”
对于夜枭一本正经的说辞，赤圆对两人的信任更加一分：“好，那就多指教了。”
三人一起走到了附近的公园，位置较偏僻，附近也没什么人，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我好奇一件事，可以问吗？”桃茶举起了手，像极了在课堂上提问的学生。
“当然可以。”
“为什么你是警察，还要我们帮忙调查啊？”
确实，身为刑警队长的她，要调查案件本来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忙。
但是这一次案件特殊，她不能高调调查，坦白了她的难处：“其实我不是人类，而是狐妖，是首都梧桐市公安局的刑警队长，最近才被调来调查此案。”
“通过监控和现场勘察，虽然各警员包括上层，都认为这一次只不过是一次野生动物进城误杀人类导致的惨案而已，并且正在进行全程搜查。”
赤圆说着说着拿出了她从警局带出来的档案，展示了一系列的照片，这些都是夜枭和桃茶已经在委托所看过的。
第二次见到这些照片，桃茶还是觉得有些不适，目光偏移。
“监控只拍到了一瞬间疑似狼的影子，但是根据狼的习性，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攻击普通人类，就算是饿狼，也不可能会留下完整度的尸体。”
照片上的尸体虽然都有撕咬痕迹，但全都精准的咬在了脖颈的要害处。
“我怀疑这是兽人或妖的恶意报复作案，但如果我针对异族的方向调查，很可能引起人类的注意，到时候我很可能会暴露，也会将其他异族置于暴露风险之中。”
赤圆道出了其中缘由：“所以我需要委托其他人帮忙调查，这样的话就可以避免引起警方的注意。”
桃茶与夜枭一起看了受害者的档案，受害者之间完全没有共同点，男女老少皆有，对于查案的方向确实可以针对于是报复社会而作案。
“能带我们看看尸体吗？”夜枭放下了资料，提出了请求。
“这没问题。”
“啊？”桃茶被惊到了：“居然还要看尸体？怎么去？在哪里？”
夜枭看向桃茶，眼神里带着戏谑：“当然是停尸房了，不敢？”
“谁说我不敢？”桃茶瞪着夜枭：“小看我？”
...
阴冷，阴暗，寂静，银白色的柜子罗列于墙上，每一个还贴着白纸，标记着长眠者的姓名。
“咔哒。”钢铁与水泥的碰撞声打破了长久的宁静，天花板上的通风口不知如何被打开，一只黑猫和一只红狐狸从中跳了出来。
“前两天我把监控破坏了，一时半会还修不好，不会被发现。”
红狐狸说完，瞬息间化成人形，正是赤圆。
“那个，不好意思，转个头谢谢。”
成了黑猫的夜枭，此时正处于略微尴尬的境地，小小的猫咪背上一个小包，里面装的是她的衣物。
作为兽人的她并不像赤圆这种妖能够轻松用妖力变出衣服。
“好的。”赤圆忍俊不禁，转过身去，待夜枭穿好衣服，两人这才开始了正事。
至于此时此刻的桃茶，正在通风口的另一端，蹲在医院后的一处小洞口留守。
她身为人类，并不能像夜枭和赤圆一样能轻松潜入太平间，为此她松了一口气，没错，她怂。
“加油噢。”桃茶朝着洞口说了一句。
赤圆将其中一具尸体拉了出来，是一位男性，目测十六岁，除了脖颈处的撕咬致命伤，手臂和腹部也有疑似兽爪抓伤的伤口。
夜枭将手半兽化，尖利的爪刃放在尸体上做了一番对比，两人就这样看了许多尸体，每一具的致命伤都是脖颈处，不是一击毙命就是失血过多而亡。
“兽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这些抓痕与我的爪间距相似，看起来是半兽化形态作案，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致人于死地。”
赤圆同意了夜枭的说法：“确实，凶手力气很大，死者身上也发现灰色狼毛，基本可以确定是狼兽人作案。”
“能去案发现场看看吗？”
“可以，但是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能发现什么？”赤圆摊手，对此感到不解。
“人发现不了的，也许我们能发现。”
两人目的达成一致，将一切痕迹还原，离开了太平间。
在外的桃茶听见洞口传来一阵杂声，朝里面问道：“你们好啦，有什么线索吗？”
洞口内的两兽听见了这声提问，夜枭回答道：“基本确定兽人作案，狼兽人。”
“就这样吗？”
桃茶感到郁闷，就没有别的新发现吗？
正想吐槽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草丛的窸窣声，桃茶只感觉身后一凉，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你们快上来，我有点怕…”话没说完，一阵诡异的风拂过耳边。
桃茶转头看去，却只见一双亮黄色的眼睛，在不远处黑夜笼罩的树林里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