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最重要的存在
保持着虚化行走的战场原椿漫步在街道上，黑雾滚滚，威风凛凛的狼面紧跟其后。
她穿着怪谈力量幻化出的纯白狩衣，步伐轻盈，嘴里随意哼着不成曲调的民谣。
“你好像心情不错？”
狼面忽然凑近了一些，开启话题。
战场原椿并没有回头，她继续向前走着，轻声回道：
“的确挺不错的。”
马路上的车辆奔流不息，她混在拥挤的人潮中，快步越过每一个肩膀，走到最前面，站到路口。
人潮停了下来，她却没有等候交通灯的意思，神情自在，缓缓穿过马路。
卡车轰鸣，穿过她与狼面的躯体，然而毫无影响，物质层面的干涉连在她灵体般的身躯上泛起微澜都做不到。
“狼先生你呢？有找到江口组的踪迹吗？”
她话语中的江口组就是昨夜在小巷中，被她亲手团灭的社团成员的靠山。
当时听那个嚣张黄毛的语气，他爹可能在江口组里地位不低。
兴许他们能知道什么？
“心情方面的事情无可奉告，至于江口组的踪迹，我来给你引路。”
狼面保持着先前的姿态。
他快速游动起来，黑雾构成的身躯悬浮在战场原椿的脑袋上。
黑雾蔓延，覆盖住她的双眼，遮住她的视线，随着轻轻地一点，淡墨色在瞳孔中晕染开。
战场原椿的视野里忽然多了一条发光的线。
有点像是网络游戏中的自动寻路。
事实上，寻找到黄毛他爹，那个江口组大佬使用的并非是狼面自身具备的信息能力。
狼面这个分身所能追寻的只有罪恶。
然而在东京这样人口众多的现代化大都市里，潜藏的罪恶实在太多太多了。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邻居是不是杀人罪犯，也不知道公园的树下有没有埋藏尸体。
众多罪恶产生了一定的干扰，如果只是依靠寻罪的能力来探查信息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
他根本就做不到识别身份。
现在战场原椿前进的动力、心中的执念是追查父亲跳楼的真相，寻找幕后黑手、弄清楚自己不幸的缘由。
绝非是狩猎罪恶来升级。
所以坚琦勇太使用了最新掌握的另一个来源于贞子的能力——【病毒数据】
他入侵了整个东京的网络系统，然后从警视厅的信息科那边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情报。
他甚至窥探到了事件背后的真相……
“多谢狼先生。”
战场原椿灿烂地笑着，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她笑得很好看，明媚阳光洒下，碎在她的脸颊上，又多点缀了一抹温暖。
她调转了方向，沿着发光的路线前进，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所以你为什么要叫我狼先生？听上去简直像是小红帽那种童话里才会出现的生物一样。”
“您居然还知道童话——”
战场原椿停顿了一下，显得有些惊讶。
她转过身来，凝视着狼面，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压低了声音，轻柔地问道：
“难道说您不喜欢吗？”
说着，她还眨动了自己水润的眼睛。
这家伙在故意卖萌吧？
狼面没有多想。
“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怪物，不过也没有抵达反感的地步。”
他如是说着。
狼先生什么的，讲起来的确有几分角色扮演的意味。
没有那么枯燥。
“说起来，狼先生您才是很奇怪吧？”
战场原椿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
“什么？”
“一开始您是多么神秘啊，说话还那么嚣张，一口一个本大爷，像是被封印在地狱里不知道多少年的魔鬼。
“那时候和现在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呢。”
明明没有过去多久，态度简直是天翻地覆。
她悠悠说着，点了点自己桃红色的嘴唇，轻笑着总结道：
“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其实不难理解。”
狼面漂浮到了她的身前。
“难道说你对待陌生人与对待家人也是用的同一幅面孔？”
这话让战场原椿愣了愣。
“家人……吗？”
她喃喃自语。
黑雾蔓延，好似汹涌的浪潮，淹没了她，吞噬了她，却极为温柔地缠绕在身上。
随后，她的耳畔又响起了狼面的话语。
“在成为羊之前，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与我没有任何交集。
“而现在，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存在。”
客观上来说，这简直像是某种被玩坏了的渣男语录。
只是配合起那认真的陈述语气，反而是多了几分真心的意味。
这像是一种保证，更像是一种证明，这绝非甜言蜜语，而是钢铁一般的事实。
“谢谢您。”
战场原椿深吸一口气，用白皙的手掌轻轻抚摸起黑雾。
她感到了自在，这让她心间泛起一丝愧疚。
她压低了声音，幻梦般呓语道：
“我知道这是任性，感谢您的宽容，等我结束掉执念，我一定会认真狩猎罪恶，做一位称职的醒梦人，帮您恢复力量。”
……
装潢奢华的别墅。
宽敞的宴会厅横七竖八躺着不少酣睡的青年男女。
他们进行了一场彻夜狂欢，倘若有关注娱乐圈或是花边新闻的人，立马就能发现这里出现了不少眼熟的面孔。
在镜头前光鲜亮丽的她们此刻衣衫不整，伸展着婀娜身姿躺在男人的怀里，或是相拥，或是缠绵。
酒气与荷尔蒙的气息混在一起，经由长时间的发酵，弥漫在大厅内，释放着腥味与甜味。
日野雅停下了车，急匆匆推开别墅大门，穿过糜烂的宴会厅，无视了酒池肉林，快步冲上三楼。
然后被拦了下来。
“雅先生，老大还在睡觉。”
负责安保工作的小弟轻声提醒起来。
日野雅直接一个肘击砸在他的脸上，然后膝盖上顶，狠狠击打他的腹部。
安保小弟瞪大了眼睛，口吐酸水，立马抱着肚子蹲下。
一旁的另外几位安保小弟连忙举起手枪，瞄准了日野雅。
“你们是傻了？我他妈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他恶狠狠地盯着一圈社团小弟，那凶狠的眼神让他们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就在局势陷入僵持之时——
“别闹了，进来吧。”
卧室里，传来了老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