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黑多鼠解析
研究实验室很快就将先前实验的数据资料整理完毕。
丰川透此时显得有些亢奋，摩拳擦掌请高木和秀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关上那轻飘飘的门后，开始播放有关黑多鼠的实验录像。
“我们打算暂时将这些老鼠命名为黑多鼠。”
“这还真是个言简意赅的好名字。”
龙之介春亮脱口而出，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高木和秀轻轻挑眉，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瞥了他一眼，顿时让他缩了缩脖子。
“咳，总之多谢这位小哥的夸奖。
“我们在经过各种实验后得出了许多夸张的结论。”
丰川透拍了拍手掌将话题拉回正轨，也算是给他解了围。
高木和秀默认不语，显然没有在这种小事上追究的想法。
他端坐在主位上，睁大眼睛仔细看着大屏幕上播出的实验录像。
“首先，黑多鼠的身体里没有任何的内脏，心脏也好，肺腑也罢，通通都不存在，可以说简直就是一团浆糊。
“您知道史莱姆这种幻想生物吗？近些年的异世界轻小说作者总是喜欢拿来写的一种东西。它们两者的构造很是相似，身体里都是只有体液，没有任何实际的脏器。”
此时的实验录像展示的正是解剖黑多鼠的画面。
锋利的手术刀划下去，漆黑的浆液炸裂，简直就像是扎爆了一颗水气球。
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最后只得到了一团黑漆漆的粘液。
高木和秀年纪大了，不知道什么史莱姆，也没有赶潮流的心思，几乎从不关注年轻人喜欢的东西。
但是他还是听懂了丰川透的后半句话。
沉默了好几秒，等到整个解剖视频播放完，他才是问道：
“这样的生物构造在理论上是可能的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丰川透立刻给出了回答。
“如果说只是没有内脏，那还有草履虫这样的单细胞生物可以拿出来说一说，但是根据我们的检验，那些体液里也不存在任何的细胞结构。
“这根本就不是碳基生物能够做到的身体结构！
“黑多鼠除了脑袋上的口鼻眼耳、短小四肢就再也没有任何其他构造了，它身上那柔顺漆黑的毛发也只是某种拟态。真要说的话，比起生物，它们更像是一团流动的能量！”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同时手舞足蹈地解释起来。
“能量？那我们现在可以利用这种能量吗？”
高木和秀有些感兴趣了。
扶桑国的能源一向匮乏，不单说这一国，放眼世界去看，随着时代发展，各个国家对于能源的开采愈发紧迫。
如果这些数量惊人的黑多鼠能够当做某种新能源利用，那岂不是天大的好机会？
“不能，我们现在的技术做不到，所以这只是一个比喻。
“黑多鼠的存在形式太过奇妙，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我们现在甚至还没有完全理解这种生物。”
“行吧，那你继续给我介绍吧。”
打消了敲诈经济大臣的念头，高木和秀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丰川透继续展示他那实验记录。
“好的，高木总监。我们接下来发现的是黑多鼠的食谱范围非常广，很难相信这是一个生物的胃口。”
丰川透切换到了下一个视频。
这里面展示的是黑多鼠吃下各种投喂物的画面。
从一开始还算正常的食物到后面的塑料玻璃，然后到工业原料、合金金属。
高木和秀的脸色越来越糟糕。
这种吞食一切的特性对于城市居民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两三只黑多鼠钻进居民家里，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整个屋子清空，让主人真正意义上变成家徒四壁。
“咳，好消息是，某些材料并不在它们的食谱上。”
“比如说呢？”
“水泥、土壤，事实上，它们对于玻璃也没有太多兴趣。”
丰川透看着高木和秀那越来越糟糕的脸色，扯了扯嘴角，暗道不好，连忙切换了新的视频。
这一次实验观测的是黑多鼠的增殖能力。
“黑多鼠拥有极强的增殖能力，它们不需要交配，与其说是繁衍倒不如说是在分裂。”
“难道这就是它们数量爆炸，形成了黑灾威胁城市的原因？”
“不，这只是原因的一小部分。”
丰川透又咳嗽一声，脸颊染上病态的绯红色彩。
“繁衍后代这种事情对于大多数生物来说都是极为消耗能力的事情，需要进行大量准备，基本只会在物资充沛时进行。
“但是黑多鼠截然不同，它们增殖所消耗的能量似乎并不算多，而且平时的行动也几乎不会消耗任何能量。
“根据实验数据，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就是黑多鼠根本没有新陈代谢，日常活动也不消耗能量，或者说只消耗极少极少的能量。
“如果我们能把这其中的奥秘给研究明白，那永动机就不再是空谈！我就说，果然只有生物科学才是真正的未来！”
“停。”
高木和秀出声打断了越来越狂热的丰川透。
“你的研究成果就只有这些吗？我提供了如此多的资源，你甚至不能给我带来任何的收益？”
他的话语显露出几分失望。
“咳！”
丰川透再次咳嗽一声，板正了脸，说道：
“其实我们还发现黑多鼠不会伤害人类，也不会攻击任何的生命体，正是因为这一点的存在，我才怀疑它们会不会是外星人的武器，是被刻意培育出来试探我们的。”
听到这话，高木和秀彻底失望了。
他摇了摇头，瞥了一眼丰川透，起身就准备离开。
没想到才走到门口，就被丰川透拉住了胳膊，抱住了手。
“高木总监别着急走啊！”
丰川透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病态的绯红正在一点点褪去。
他在科研领域实在算不上什么有实力的人，比起科学家，他更像是弄臣。
前些年因为他那极端的思潮以及不够人道的实验与丰川家闹掰，被逐出了家门。
如果不是高木和秀抛出了橄榄枝，捞了他这么一手，他现在还在为生计发愁，怎么可能拥有一间顶级的实验室。
又怎么能狐假虎威借助警视厅与高木家的力量来招募诺贝尔奖得主为自己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