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暴力的艺术
闭眼感受着那逐渐迫近的脚步，伊安在那脚步消失的瞬间猛地睁开眼，看向那飞扑过来的吸血怪，凌空抓住小臂猛地向后一拉，动力匕首也随之斩下。
怪物浓稠的鲜血溅射一身，伊安却是不顾粗暴的将只剩半只的身子摔到身体下，重踏碾碎头颅，没有任何停顿的举起手中圣物，将那近十个吸血怪强行逼退。
望向身边，爱斯梅瑞身前那吸血怪身上已经有了三四个血洞，气喘吁吁的再次闪开攻击，举起手中迅捷剑警惕的感知着敌人的行动轨迹。
“后退！”
在伊安的怒吼下，爱斯梅瑞的左腿猛地踏地，炽热气流自其小腿喷涌而出，整个人向后倒飞数十米的距离，在石砖地面划出金铁交戈的火花。
伊安立刻挥舞手中动力匕首，重重刺入其后脑，动力装置全开，再次将其大脑炸的粉碎。
即使放在战锤，伊安也觉得吸血怪这种生物难缠，在无雨的环境下，肉眼极其难以分辨其运动轨迹，如果竖起耳朵去听，那么也极其容易被那尖叫声震的失去反抗能力。
反倒是狼人比较好对付，可惜其数量太少：大部分都被雾影帮的枪声吸引过去，狂暴的试图击杀那些帮派人员...但结果就是在火力下化为一地尸骸。
他们甚至没有重武器，只是由杠杆步枪，霰弹枪和左轮组成的防线，就已经牢牢守住了怪物的浪潮，那游荡在战线后方的蒸汽机甲似乎只是来撑场面的，没有参与战斗，而是在喊话维持这帮乌合之众的秩序。
而就像是动力匕首纯粹的破坏一样，足量的武器也能杀死狼人这种所谓需要用银杀死的生物。
再生能力和力量极强的狼人反而最先一步尽数倒下，只有隐身能力，相对而言更脆弱些的吸血怪反而成为了活下去的怪物。
“自从蒸汽时代的列车开始轰鸣，邪物就逐渐成为了历史，这是有原因的，人类掌握的力量即使是自然也需要颤抖。”
爱斯梅瑞低声评价着，她将刺剑保持蓄力的姿势，在上半身完全不动的情况下下半身缓慢踱步靠近伊安，强劲的发条驱动着，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那对付这种怪物有什么特殊方法？”
这种怪物实在难以对付，伊安眯着眼看向那些被自己逼退的，幸好这种怪物是猎人的身份自居，几十只吸血怪谨慎的徘徊在，望向被撕裂的同类尸骸低吼着。
起码它们暂时不会过来了，耐心的等待着两人露出一丁点破绽，而后群起攻之。
“据我所知...它们恐惧太阳，暴露在紫外线下会让腺体分泌的物质失去隐身能力，放出这群孽物的人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们用蒸汽大巴盖住了天空，即使费尔尼亚常年阴雨，也杜绝了看见太阳的可能，也隔绝了空骑兵们的紫外线探照灯和呼叫空骑兵支援的信号弹。”
爱斯梅瑞思考了片刻，摸出了腰间工具带中一把形似手枪，但最上方有巨大的玻璃罐，里面翻滚着绿色液体。
如果伊安猜的不错，这东西应该射不出紫外线，大概是呼叫用的信号弹。
“先说好，你口中的空骑兵应该不是那种会无差别击杀的机构吧。”
伊安不由得想起战锤世界那些和混沌相关的机构，这个世界所谓恶魔明显还不至于到达那种模因级别的污染水平...暂时达不到。
“当然不是，大人，您从哪听说的...他们严格来说是隶属于教会的机构，源自于圣秩机关中的降罚组织，不过维护齐柏林飞艇和蒸汽喷气装置都需要钱，所以...他们现在属于猎兵团中的一员。”
“他们中有些人还在遵守古老的圣殿骑士律法，但绝大部分都已经是给钱办事的保镖，呼叫他们增援理论来说不要钱，但...”
爱斯梅瑞拍了拍那泛着绿光的瓶身：
“这瓶只有他们能“看到”的蒸汽喷枪，价值十枚金镑。”
“你来决定是否有这个必要吧，我先送你出去，这里对于你来说太危险了。”
伊安有些不舍的看向那些躁动不安的吸血怪，这些异形的灵魂不收割真是可惜了，爱斯梅瑞可能无法承受如此攻击，但自己可是有玫瑰节上的单兵虚空盾。
自己也必须矗立于此，如果吸血怪们失去了攻击目标，那么那些躲藏起来的工人也将失去性命...不，不仅是他们，这群怪物将流窜到市区中，夺走无数生命。
平民的死亡对于伊安来说并非无法接受，但不应是如此被屠戮，如此毫无价值的死去，自己会用生命制止这一点。
“大人，您认真的？您认为我是累赘的话，我...我可以向您证明。”
爱斯梅瑞的语调突兀的抬高，但很快自己就发现了这一点，脸颊竟是微不可查的一红，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
“不不不，你不是累赘，我说过，你出去才有发射这东西召唤空骑兵的机会，我掩护你。”
“好，不过那些人的枪您怎么...”
“不用在意，我有办法解决，现在...”
“跟紧我！”
轰！
“为了神皇！”
圣能自内心深处涌出，狂乱的思想突破现实的桎梏冲入心脏：
每个灵能释放后的副作用都不同，预言者会绝望的面对必然死亡的未来，读心者会因周围人源源不断的低语疯狂，火焰释放着会被自肢体末端被烈焰缓慢吞噬身体。
而对于圣能者而言，代价就是那万亿绝望之人的祈祷涌入脑海之中，带来的好处也不是其他灵能能力那般可以看出，而是将意志强化到极点的决绝。
到了最后，是自己的勇气还是神皇给自己的意志已经分不清了，或者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最差的结果，不过牺牲而已。
有了这般觉悟，身体自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爱斯梅瑞只看见那没有任何蒸汽义体的人却如同倒飞的流星般冲向那密集的枪阵。
“看见吸血怪处决了那两个教会的就撤了，别想着战利品，这群工人骨头拆了都掏不出油水，安心拿报酬。”
“有人？哈，这俩人还真不怕死，兄弟们！又有人要出来受死了，准备射击！”
蒸汽机甲里面的人似乎是帮派的小领头人，他们原地部署了几台蒸汽机车，已经有人靠在车边准备随时离开，任由这群怪物流窜进入市区。
但看着伊安狂奔而来，只是不屑的笑笑，命令手下的喽啰们射击。
但...很快，他的声音变成了倒吸凉气。
嗡！
只见伊安身上猛地闪起湛蓝的光芒，如盾牌一样将子弹尽数弹开，原本认为胜券在握的帮派人员压根没料想到这一幕，竟是呆立原地，看着伊安如贴地飞行般接近。
“什么？”
当伊安站在第一个帮派喽啰面前时，他颤抖着举起已经射空子弹的左轮，还想着摸向口袋装填子弹，但回应他的只有一只死死抓住其脑袋的大手，和脖颈处的刺骨冰凉。
动力匕首即使不开启分解立场，刀锋也是单分子自锐的。
“啊啊啊啊！”
伴随着戛然而止的惨叫，挣扎蠕动的肉体倒下，鲜血和暴露在外的肌肉一同从破裂的脖颈处挤出。
“异端，我会让你们一心求死的。”
伊安狞笑着提起那被斩落，嘴型还在尖叫，眼里还在乱转的头颅，将眼眶顺手刺入自己腰间的尖勾上，就这么挂在腰间。
必须速战速决，身后的吸血怪已经看到了机会，当伊安的背身露出时，它们就尖叫着扑了出来。
“该死的疯子...开枪！开枪！全都给我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