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们是想吃席吧？
......
上一世，因为老秦的关系，李晟在高中时代与秦蓁蓁有过一些交集。
周末与老秦下棋时也碰到过对方，文理科重点班在同一栋楼同一个楼层，偶尔早操午操上下楼也能遇上。
但关系大概也只算得上点头打招呼的普通同学朋友。
不同于卫粟妃，秦蓁蓁二中校花的标签是男女公认的，因为她实在是太完美了。
无论长相、成绩、性格、家世还是十级的钢琴水平，连羽毛球这些体育活动都非常出色，完美得就像星矢眼中的纱织小姐。
用杨建的话说：这样的女孩，只能存于回忆，但凡有泡一泡的想法都是对青春的亵渎。
因此，记忆里，高中就没有人亵渎过秦蓁蓁。
“你这丫头，今天没去逛街？”
老秦见秦蓁蓁大袋小袋买了一堆水果蔬菜，笑呵呵伸手去拿茶杯，棋盘上一边倒的战场如仙人拂袖，秋风扫落叶一般给搅乱了。
李晟露出无奈一笑，起身帮秦蓁蓁接过手里的袋子。
秦蓁蓁嘟嚷道：“爷爷你这是明目张胆的耍赖啊，好丢人！”
然后朝李晟眨了眨眼睛：“小李同学，这你也能忍？要是我可忍不了。”
李晟两手提着袋子，耸耸肩道：“尊老爱幼嘛，咱也别跟老头较真。”
“呵，还知道尊老爱幼，那行，就给你们俩一个机会，中午老头我不伺候你们，你们来弄饭。”
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李晟本来就是想来蹭顿饭顺便从秦老这边打听一些消息，所以倒也没矫情的推拒。
与秦蓁蓁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对对方厨艺的信任，两两点头。
“别愣着了，赶紧弄饭，老头今天要吃四菜一汤。”
老秦今天摆明了对午饭撒手不管，手里拿过一本棋谱，打开一旁的老式收音机，一边听评书、一边啜茶、一边翻阅起来。
......
二中教师老式小楼建于80年代，所以厨房的空间并不大。
李晟与秦蓁蓁将所有买的食材都拆好放在厨台上。
“爷爷说要四菜一汤，小李同学你有什么指导性意见吗？”
秦蓁蓁望着食材，纤长的手指捏着下巴，面露思考状。
李晟这还是第一次与秦蓁蓁在狭小空间里独处，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豆折炒腊肉肯定是要有的，其他的听你安排。”
秦蓁蓁转头愣了一下，高高的马尾甩动，发尾尖尖扫到了李晟的脸，有些凉凉，有些软软。
“不好意思，爷爷这里厨房太小了。”
秦蓁蓁大方一笑，从手腕上褪下一根粉色的皮筋，然后咬在嘴里，双手解开马尾，很熟练的盘成一个丸子，再用皮筋固好。
“搞定！这样就没那么麻烦了。”
李晟瞄了一眼，灵动又可爱。
“要不这样，先把这些清洗然后切好，再看怎么搭配，你觉得怎么样，嗯？”
“也行。”
李晟不太会做饭，要不然上一世也不会吃那么多外卖，反正她会就行，自己打下手。
之后。
两人洗的洗，切的切，配合倒也默契，很快食材都处理好了。
秦蓁蓁的卫衣袖子拢到了胳膊，她抬起手背擦了擦洗菜时溅到脸上的水珠。
然后非常满意的看着自己切好装盘的食材，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
自赞道：“切得真漂亮！”
李晟见到她这副模样，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四目相对，李晟看到她充满期待的雀跃眼神逐渐疑惑，再到不确定。
“你不会做饭？”
“你不会做饭！”
两人异口同声，均是有些不相信，然后同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以为你会！”
“我以为你会。”
这就尴尬了。
李晟也没想到全校公认的全能校花竟然不会做饭！
秦蓁蓁轻舒一口气，双手叉腰又郁闷又苦恼道：“小李同学，你不会做饭刚才为啥要接活呀。”
李晟无奈一笑：“我这不是以为女生都会做饭吗，况且你是出了名的十项全能啊！”
“诶，我这手指自从学钢琴以来，我妈就不让我干家里的活了。”
秦蓁蓁晃了晃一双纤细白嫩的手。
李晟表情讪讪，知道两人都高估了对方的厨艺水平。
他朝客厅指了指，小声道：“要不还是请老秦出山？”
秦蓁蓁鼓着半边脸，摇头道：“那还不得让老头笑死！”
“那怎么办？”
李晟厨艺仅限于开水烧得不错，泡面火候掌握得可以，其他的在家一向饭来张口、衣来张手，自然有韩慧萍同志伺候。
“这...应该也没什么难的吧，不就是四菜一汤吗！”
秦蓁蓁又战术性的捏着下巴，看着一堆处理好的食材有些跃跃欲试，大概是想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
“我会做水果沙拉，这算是一个菜吧。”
秦蓁蓁是行动派，打开冰箱拿出一瓶酸奶，然后将苹果、橙子之类的水果和生菜收拾出来。
“小炒红菜苔应该不难，这是第三个菜了！”
“香干炒肉就两个配菜，也应该...好弄，这就是第四个菜！”
“再来一个番茄蛋汤，完美了！”
很快，秦蓁蓁就定好了中午的食谱，然后对李晟说道：“豆折炒腊肉交给你了。”
李晟满头黑线，但又不好打击秦蓁蓁的积极性。
他试探性的问道：“那我先来？”
“当然，虽然我没做过饭，但我也是知道先炒荤菜再炒青菜。”
......
于是，在秦蓁蓁的鼓励下，李晟开始了两世以来的第一次下厨。
听到磨叽半天，厨房里终于传出了油烟机的声音，客厅里秦老抬起头会心一笑，口中哼着几句评书，继续埋头研究起了棋谱。
......
“那个...小秦同学，你要不要帮我尝尝咸淡？”
片刻后：“小李同学，怎么这么咸，腊肉该不是没焯水吧。”
“啊，还要焯水？”
“肯定的呀，腊肉是用盐腌制的，都是食用氯化钠，化学忘了么，不焯水不得中毒，不得齁死！”
“我是文科....”李晟哭笑不得：“那咋办，要不要捞出来过遍水。”
秦蓁蓁想了想，摆手道：“算了算了，多放点味精，再加点水稀释一下。”
“也行，听你的。”
过了一会。
“那个小秦同学，你看看，这豆折怎么煮成糊糊了。”
“啊~”秦蓁蓁放下正在搅拌酸奶的水果沙拉，往锅里一看，蹙眉道：“你这是加了多少水呀。”
“两碗半吧。”
......
“小秦同学，你电饭煲里米饭是忘了加水了吗？”
“......”
......
等一个小时后，老秦看着满满狠活的四菜一汤，整个脸都垮出了水：“我当知青那会喂猪的猪食卖相都比这好。”
“我看你们不是想吃饭，是想吃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