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解梦
“好了,各位同学,今天就到这了,你们可以自行先散了。”
一位身形瘦削的老者同床上的病人聊了几句,招呼着大家离开。
张子忧跟在人群后向楼外走去,一路上还能透过玻璃看到不少疼痛呻吟的病人,以及在室内围成一圈的学生。
距离张子忧穿越到历梦大陆已经三年,国家实行封闭式管理,别说出国了,就是网络信息都限制,学习的科目除多了一门解梦外和华夏倒是一般无二。
张子忧穿越前土木本科毕业,毕业后借着土木需要常年在外的借口,远离了算不上和睦的家庭,实际在一个小区当物业的水管工,就是某种桥段里经常出现的职业。
而和校园女友分手后,喝多倒在路边,起来就穿越到了玉国一位年过十五的少年身上。
根据少年的记忆,十年前,陆续开始有人出现诡异梦境的状况,严重到甚至于一个小区,一半的人昏迷不醒。
据诸多亲历者描述,自己是进入到了类似诡异世界的空间中,有些内里有明确规则,触之即死,有的内里则是没有提示,可以肆意杀人的杀人妖怪,甚至于没有提示,模拟家庭环境,吃饭吧唧嘴拆下巴,翘二郎腿打断一只腿。
索性梦中死亡后,人外界的身体不会直接死亡而是会抽搐,外部人触碰就可以介入,所以也就几个月时间,社会就趋于稳定了。
但是自那以后不出三年,玉国领导人就下令进行封闭式管理,一切资源国家统一管理调配。
每个病房门前都有两位穿着制式服装的人也即两位“解梦使”看守,国家的一切安保措施都依托于解梦使。
“你觉得这批孩子能出几个?”
“这批?学校这一年龄的还差不多,能出十个都算是好的,现在情况是越来越差了。”
张子忧偷偷瞥了一眼,先说话的那人有三个星星勋章,而后说话那位足有九颗,证明其至少解决了三个大规模的“问题秘境”,再有一次就晋升到中阶解梦使。
解梦使分为上中下三阶,下阶有九级,中阶和上阶分别为七级和五级,从中阶开始就有区域的置管权力。
解梦使就是负责在病人开始抽搐时介入解决问题的人员,梦境现象开始后,一切安保人员,国防人员全都转入了解梦使的行列,至于不合格的那部分全都转去文职了。
目前已知所有人在成年那一天都一定会被梦境集中收录一次,所以每天都有对即将十八岁的人群集中处理管制的情况。
而那些床上呻吟的病人就是在集中收录以后,还会时不时进入诡异梦境的特殊人群,社会上称为梦境候群症患者,需要人员专门看护。
但是也不是白白照顾,一般他们考试的习题就是那床上发病的病人,他们前面就是接触了病房内的病人,先体验了开头部分,收集到一定信息后断开,根据提供的信息进行打分,所有可以让他们接触的,都是由门口的解梦使确认过安全的梦境。
已知也只有这种提前接触诡异梦境的方法,不过据说社会上正在研究模拟梦境的设施。
而原身有类似的“疾病”,不知道是不是穿越者的缘故,自己并没有在发病的时候死去。
早在这之前,张子忧穿越而来的少年十五岁生辰过后,他就经历了第一次诡异梦境,然后早早死在了梦里,幸好自己被杀的瞬间会醒来,若是因此抽搐个一晚上,等到人来救,没死也差不多了。
看着在床上呻吟的病人,张子忧心里不仅有怜悯,更多的是一种没来由的慌张。
浪费了点时间在观望上,张子忧走得更快了,学校分划得很简单,宿舍在大门进入东边,教学楼在北面,而现在的位置是西边的特殊区域,规定得在日落之前回到宿舍。
然后在十一点之前得熄灯睡觉,每隔两炷香会有人交接查看。
只要出了楼房就得靠天色辨别时间了,所有学生的电子产品都是统一收编的。
至少高层的说辞是保证每一个人的健康作息和生命安全,不过对比华夏,张子忧始终觉得各个方面都过分高压了。
虽然效果很显著,不过透过大门的,还是能听到不少外面今天有多少人叛逃出玉国的消息。
至于国外如何的消息,至少三年来他从未听到过。
出了“病坊”,见天色还不是很晚,张子忧才放慢脚步。
“你准备考取解梦使不?”
“我不准备考,那里面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十八岁集体收录之后,梦境不要是问题秘镜,出来后不染上候群症,活着就算是胜利了。”
“我也这么想,不过学校里那些孤儿以后怎么办,你说?”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个人有个人的命运,你过好自己的就是,最多说是希望人家运气好点。”
“也是也是。”
张子忧斜着望了一眼,是两个刚从病房出来的人在谈话,这两人好像还是和他一个班级的,不过他并不在意,这确实是事实。
大部分人在诡异收录过后都不会选择当解梦使,而他们似乎只有当解梦使一个选项,如果想继续攻读其他的文凭,也没有钱财支持,而重点学习这么多年诡异收录,更是没有其他挣钱的傍身技。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逼着胆子大的当解梦使,至于胆子小的,大都也转文职去了。
不过这话张子忧不敢明着说。
“张哥张哥,原来你在这啊?”
来人面庞白净,清冷的日光映照,更显得有几分苍白,红润的鼻头正对着他,不时吐出些热气,长长的黑发和围巾坠下,穿着蓝白的制式校服,算是个标致的校园女神。
张子忧害怕和别人过分亲密暴露自己的状况,所以好友不多,陈文彤算是一个。
“嗯?我记得你好像不是安排在今天进行测试啊?”
女孩两手相互抓着,仰着头问。
“不行嘛?我来看看你都不行,我好伤心哦。”
“行行行,你别整幺蛾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