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慢慢教你你来嘛
宋意慈从床上醒来，第一眼就看见林思齐睡在床边的椅子里。
林思齐睡得安静，容颜干净帅气，利落的线条如若刀刻。耳朵尖带着一点点红，青涩显了出来，好像阳光下打篮球的男孩子，瞥见暗恋对象会紧张的那一种。
勾栏院老板……不是很像。
宋意慈看了一圈没见冬亭，打算偷偷去找人。她蹑手蹑脚地掀开薄被，蹑手蹑脚地坐直，然后就发现林思齐睁开了眼。
林思齐有一瞬间的迷茫，眼眸里蒙上了很多不确定，瞬了一瞬才又凌厉起来，小臂压在宋意慈胸口把她抵回床里，“你想做什么。”
宋意慈被大狼狗扑了个满怀，没给吓死，“……我能做啥？打你又打不过跑也跑不了，我还能做啥？！”
林思齐丝毫没放松，跟个铁棍子似的压宋意慈身上，“你的故事编好了么。”
哪有新故事啊，人都快没了。
宋意慈眨巴着狗狗眼转移话题，“我渴了……给口水？”
林思齐愣了愣，真的下床去倒了一杯水，扶宋意慈起来喂她喝。
宋意慈又耍赖，“想喝温水，这都凉了，不爱喝。”
林思齐简直是过度温柔了，竟然叫人送了温水过来，先试了试温度，然后喂宋意慈喝。
宋意慈就着林思齐的手乖乖喝水。她一眼一眼地往上瞅，端详对方锋利的下颌线和挺拔的鼻子，结果发现林思齐也在看自己。
宋意慈打蛇上竿地问，“冬亭还好吧？”
林思齐马上恢复冷冰冰的样子，继续用手臂箍着她，“你不说实话就谁也见不到。”
不是不想说实话，实在是穿过来这件事太惊悚，女主在荒山野岭被杀，这种事一般人不会相信吧？
宋意慈小心翼翼地试探，“我偷了周柒思的东西，你生不生气啊？”
林思齐，“生气的应该是周柒思本人。”
看来周柒思死了的消息还没传出来。
宋意慈相当矛盾，说出真相的小冲动在心里叽叽咕咕地冒泡。可林思齐的逻辑判断能力真的很好，如果宋意慈有一丢丢解释不清，可能会被认为是个新谎。
她掩饰地挠挠头，只能继续编，“其实是这样——周柒思喜欢我表弟，但表弟喜欢我。我俩想拿逍遥谷的宝贝搞出点名堂，我表弟就借机帮我偷了周柒思的东西。”
林思齐沉吟了一会儿，“风清山庄的李瑜？喜欢你？”
风清山庄的李瑜就是本书风光霁月的男主，也是炮灰女配宋意慈的表弟。
宋意慈赶紧挺起胸膛，“对啊对啊！李瑜可喜欢我了！”
林思齐长臂一张再次箍住宋意慈，把她压回床里去，凑得很近很近地认真看她。
娱乐场所的大老板怎么突然乱压人，真是太危险了。
宋意慈顿时大红脸，张着小嘴儿喘气。但也就这么一下，林思齐马上放开她坐回椅子里，眼神有点闪，意思却很笃定，“若你和周柒思同时喜欢李瑜，李瑜不会选你。”
自尊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宋意慈直嚷嚷，“什么意思？我怎么啦？为什么李瑜不能选我！”
林思齐很直接地看着她说，“你很好。”
“……”
“但李瑜性格阴柔，喜欢强势的人，你机巧活泼点子多却不是他钟意的那一种。和周柒思争李瑜，你不可能争赢。性格使然，缘分使然。”
宋意慈彻底萎了，“你挺了解李瑜和周柒思……还挺了解我……”
林思齐下了判断，“你还是在撒谎。重新编一个故事吧，或者讲真相。”
临走又甩了一句，“明天记得上课。”
宋意慈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怎么着，明天还要继续看人？
很难得，这一晚宋意慈这晚竟然睡了个好觉。
一直睡到大下午，睁眼就看见梅棠立在床边。
梅棠弯着一双多情的眼笑了，“我就知道冬亭嘴里没真话，小姐您不打呼噜也不流口水，睡相怪可爱，不是大问题。”
宋意慈强睁着惺忪的眼，“冬亭到底在哪？”
梅棠一笑，“放心吧，她好着呢。”
说罢拍拍手，立刻有四个小童从角落里钻出来，看样子要带宋意慈走。
宋意慈直接吓机灵了，抱着床腿不肯动，死也不要再看人。
小童们的办法很神奇，在她的手腕上和脚腕上轻轻地缠了一圈又一圈软绸，脱掉了她的鞋袜，然后各自牵扯着宋意慈的一只手脚，用软绸把她平着提了起来。
宋意慈嗷嗷惨呼，“哪来这么大劲的小孩！”
她被迫两眼看天空，也看不太清楚走的是什么路线，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抬进了之前藏匿林思齐的包房小院。
穿过了荷花池，穿过了古朴优雅的石凳，又穿过了一间间房，来到一间蒸汽腾腾的大房内，小童停住了，把她晃了两下，哗——
扔水里。
宋意慈扑棱得膝盖生疼，站起来一看是个大浴室，周围大大小小四个池，她在最小一个里。
雾气缭绕，梅棠站在池边好像站彼岸，“小姐几天没洗澡了？”
宋意慈简直怒了，“……要骂人就直接骂，至于拐这么大弯地骂我臭嘛。”
梅棠只是笑。
宋意慈，“现在我人臭了，睡姿也不好了，看见人还晕，不用再接客了吧？”
梅棠轻笑，“小姐莫要生气，您先洗着。”一颔首，悠悠出去了。
虽然很危险，但宋意慈确很想洗掉这几天的晦气。她扔掉有两个窟窿的烂衣服，在池子里洗了个爽快。
有小童把软袍和毛巾梳子之类的物品送至宋意慈身边，要伺候她穿。宋意慈赶紧把人轰走，“冬亭都没这么伺候过我，你们可别客气！”
几个小童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离开了。
洗好了澡，白白香香地出了浴室，宋意慈披着软袍去找外衣。见林思齐和梅棠正静静等在外堂，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似乎许久了。
宋意慈立刻警惕，“你们怎么来了？又上课啊？”
梅棠掩口轻笑，“今天林老板为您上课。”
林思齐起身冲宋意慈伸出劲长的手，“走吧。”
宋意慈顿觉不妙，往后退了几步，“你要教什么？”
林思齐很直接，“睡觉。”
宋意慈差点背过去，这就要上岗了？
林思齐长手一伸抓住她的腕子，“洗得这么香不就是为了睡觉。”
这处小院还挺大，宋意慈被抓着兜兜转转地走，来到第一天的那间包房。
还是那张大床，还是那张吃饭的桌子，案头摆着水烟筒。
原来这是个高级小院儿，连卧室带浴池全都是林思齐专属，水烟筒也是老板的私人物品。
林思齐不多废话，站在床前开始宽衣解带。
宋意慈简直傻了，“你要做什么！”
“对你做那种事。”
宋意慈眼角都急红了，“不是，你听我说！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培训一下！”
林思齐脱到只剩里袍，把宋意慈扯到怀里哑声说，“不要紧，一会儿到了床上我亲自慢慢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