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练体一层 抵达
夕阳落入地平线，天色逐渐昏暗。
玄字一九九四号客舱内，屋顶散发着莹莹白光、温和明亮，舱内温度清爽而不寒冷。
秦川自浴桶中走出，一阵暖风拂过体表、雾气与水珠皆尽消散。拿起衣架上不久前褪下的衣物，此时已亮洁如新、没有丝毫异味。
客舱自带的除湿术、清尘术，两个小法术，便让秦川有了再次穿越至科幻世界的错觉。
也让他生出一股急迫感：在仙城中，前世记忆怕是毫无用处，唯一所能依靠的，便是自身实力！
于是盘坐于卧铺之上，定气凝神、感应天地灵气。
非是修炼《感气篇》，而是要尝试突破练体一层！
有着大师级“太祖长拳”打底，秦川的“囚龙拳”早已入门、甚至接近掌握。
囚龙拳乃是完整的练体功法，入门级、足以支撑冲击练体一层境界！
运转囚龙拳中破境之法，秦川顿觉气血涌动，筋骨酥麻如同蚁噬——这便是练体的缺陷之一，将灵气锁于肉身每一寸、其中痛苦可想而知。
豆大汗珠如同雨水般滚落，顷刻间打湿床单；秦川咬牙坚持，浑身青筋暴起，模样狰狞异常。
若不是“囚龙拳”中有对应描述，外人来看、多半会以为是走火入魔了。
仙船之中灵气浓度，尤胜夏国国教监大院；这也是秦川选择在此突破的原因之一。
以接近掌握等级的囚龙拳，破境练体一层；若无意外、自是水到渠成。
一个时辰后、痛感散去，秦川不由地长松了一口气。
练体一层，已然成就！
心有所感之下，秦川静气凝神，果然、面板之上有了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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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突破至“练体一层”，开启修为进度
“囚龙拳”熟练度+1
“金火土三灵根”熟练度+1
当前修为：
练体一层（1/100）
当前已掌握技能：
科举应试：大师（596/1000）
囚龙拳：入门（98/1000）
感气篇：入门（11/100）
金火土三灵根：入门（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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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为也能被收录进面板？
要知道，瓶颈才是桎梏修为境界的主要因素。
如周泉要这般的五灵根，十年便可修炼至练气三层；却终其一生，无法突破练气四层的瓶颈！
这种情况并不罕见，五灵根者八成如此。
九成四灵根者，会被困于练气七层的瓶颈前；绝大多数三灵根者，只能“望筑基而兴叹”。
若能像肝熟练度一般肝修为，岂不是说：秦川可以一路突破，毫无瓶颈阻碍！？
收敛思维，不再往下去想；好高骛远非是正道，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得更远。
感应自身此时的体魄——灵力存于筋骨五脏，与血液骨髓融为一体；只是轻轻一用力、便从床铺上飞起，右手摸到屋顶、又平稳落回地面。
非脱胎换骨，不足以形容。
秦川估摸着：以他当前体魄，怕是远超猛虎、熊罴，放在前世古代、火器未出之时，足以纵横沙场、为一时霸主了！
伟力归于自身的感觉，非是言语所能形容。
收束心神后，秦川还是乖乖收拾湿透的床单、被褥、衬衣，拿去清洗。
好在除湿术与清尘术足够方便，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便令一片狼藉的床单、被褥焕然一新。
秦川刚穿上衬衣，舱门便被敲响。
随后只见舱门逐渐转为透明，显露出周泉要的身影——竟是自动转为了单向透明的状态。
秦川一按门牌，将舱门解锁。
周泉要立即推门而入，惊疑不定道：“你小子在搞什么？怎么惊动主使大人……”
话说到一半，便如同见鬼怪般叫出声：“你你你、怎么就练气？不对，是练体、练体一层！”
既然选择突破，秦川自然准备好了借口：“师弟我自小苦学太祖长拳，不曾想、此拳法竟是一套练体功法的感气篇；得了完整功法后，稍微修炼一番、便破境了。”
闻言，周泉要一愣、狐疑道：“难不成你小子，还是个练体天才？”
旋即自觉失语，连忙改口道：“不不不，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师弟别在意。”
不管是三灵根良才，还是练体天才；都不是他一个五灵根“老前辈”所能置喙的。
正打算转移话题，目光扫到房中书桌上的器物；周泉要忙到：“师弟何时置办的灵通？如此却是免去了许多麻烦，不知可否给老夫留个传讯位置？”
“周师兄说笑了，师弟我求之不得。”
两只灵通略一接触，便显示出对方的传讯号码——这段时间里，秦川也摸索出灵通的许多用法，算不得井底之蛙了。
双方相互保存完号码，周泉要忙笑道：“主使大人尚在等候复命，老夫便不打扰师弟了。”
“师兄慢走。”
送走周泉要，秦川微松了一口气：他突破到练体一层的行为、看来并未引起怀疑，说不得还有许多好处。
只是随着修为不断提高，越来越偏离“正常值”，终究难以掩盖异常。必须想出合适的办法，或遮掩修为、或找到靠山。
仙船之上，有新进仙种突破至炼体一层的消息不胫而走。闻名而来拜访、结交之人络绎不绝，令秦川不胜其烦。
这一日午初，用餐之时，舱门外响起长靴敲击房门的沉闷声。
随着舱门逐渐透明化，显露出嬴安的身影；只见其一手端着餐盘、另一手也端着餐盘，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
舱门打开，只听一阵戏谑之声入耳：“好你个秦川，竟敢驱使孤替你取食，真是胆大包天！”
放下手中门牌，秦川满脸无奈：“嬴兄莫开玩笑，这些天、我是被烦怕了。”
将手中餐盘置于桌面，嬴安在床边坐下、翘起二郎腿，眺望舷窗之外——不知何时，西南方多出一根“发丝”，高入青冥、直插天际。
“见此天梯，仙城便是近了。”
“天梯？”
由于练体消耗颇多，顷刻间、秦川已吃完一盘肉食，筷子停留在第二盘海鲜之上；此时也抬头，向西南方看去。
“通天之梯，是为天梯；与悬空山、界外境，并称仙城三大奇景。此三者，非言语所能道也；唯有亲眼所见，方知仙道浩渺、大能伟力。”
仙船遁速似缓实急，对照下方云层、大约已超越前世音速。
如此航行十日，终于抵近仙城！
忽的，窗外突然白茫茫一片，原来是仙船降低了高度，正在穿过云层。
等到视线豁然开朗之时——迎面而来的、便是上百座浮空高山！
这些山峰矮则数百丈、高则千余丈，皆悠然悬浮半空中。
有隐于云雾、不见首尾者，若鲲鹏垂翼；
有虹桥横跨、细雨霏霏者，如江城春景；
有雕梁画栋、富丽堂皇者，似世俗皇宫；
亦有飞瀑如柱、猿鹤齐鸣、青峰挺拔者，一派大方仙家气度。
秦川甚至看见了一座泛着金属光泽的浮空岛，四周有数百上千机甲傀儡盘旋！
仙船继续下落，地面上是如细密毛刷一般、无穷蔓延的建筑，以及低空闪灭不定、形似轨道的虹桥。
然而最为壮观的，必然是那一座直入云霄的巨塔！
“此乃天梯基座，可惜今日有云雾遮掩；待天气放晴、星台登入青冥之时，好是一番绝景！”
仙船在一片广阔而平整的青白色石台上降落。
石台边缘，一批衣着各异、神情凝重的男女老少，早就摩拳擦掌；似是等候多时了。
一旁负责迎接仙种的仙城公吏，纷纷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事不关己。
此次碧云岛十二国的仙种接引工作，由筑基期的白上人担任总使一职，另有十二名练气圆满修士、任各国主使。
接引完成，接下来便是仙种们的入学流程。
那些高高在上的核心学府，显然不会按流程走。
舷梯尚未落稳，只见各学府的招生人员直接涌入船舱，将刚要下船的诸国仙种、硬生生顶了回去！
混乱间，只听有人高呼——
“双灵根，我抓住一个双灵根！”
“孙助教，快！快把这几个三灵根扛下去！别一会被别家抢了！”
“不是说有个炼体苗子吗？躲哪去了！”
……
等到三灵根以上的仙道良才被“洗劫一空”，只剩下四五灵根的庸才、废材们面面相觑。
顶尖学府直接提前截人，核心学府在仙船刚降落时抢人，重点学府需要报考面试。
普通学府负责兜底，收录大多数无处可去的五灵根、以及少部分四灵根仙种。
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融入成为仙城运转的一环；正如此前无数批仙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