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帽子不分深绿和浅绿
目送蒋馨离开后，刚准备去找老陈，有电话进来。
陆纯掏出手机，来电显示郝儿子。
“老陆，怎么样？看到我女神没？”
“看到了，和胡戈亲亲我我呢，你有啥想法？”
陆纯瞥了一眼远处，牙花子带着胡戈上了一块小岛，应该要拍记忆树剧情。
“问题不大，帽子不分深绿和浅绿，老陆，能让我听听女神喘息吗？”
郝胖声音腻味恶心，陆纯眉毛差点从头顶飞上去，“郝胖子，你能有点出息吗？”
“爸爸！”
陆纯气的想当场从鼎湖峰跳下去，“叫爷爷也没用。”
骂骂咧咧挂断电话，陆纯偷偷摸摸找到老陈，将对讲机塞到他手中，“晚上有空没？”
“大智街？”
老陈捋了捋脱发严重的大背头，兴致立马高昂起来，“我知道几个手艺人……”
“我就单纯想请你吃个饭。”
“那没空，我时间挺宝贵，一小时几个亿。”
陆纯扯着眼角嘲讽，“上了年纪的人了，说话就不能靠谱点？”
“你小子懂个屁。”
陆纯摆摆手，“不吃拉瘠薄倒，我得出去，带带我？”
“事情办完了？你这速度有些快啊。”
“快有快的好，我就说两句话，没多大事儿。”
老陈斜眯着眼冷笑，显然不相信，秃顶大背头格外喜感。陆纯也懒得解释，“别墨迹了，回去还有事儿。”
两人出了警戒线，小黄毛又乘上来，当着老陈面对陆纯认错，“哥，这钱您还是拿回去吧，不然陈哥要削我……”
老陈不言语，看了看陆纯，陆纯不用猜两人估计关系挺好，也不为难他，“拿着吧，买包烟抽。要不是你，我也进不去。”
小黄毛有些为难，捏着一叠票子看老陈，“陈哥……”
老陈刚要说什么，电话铃声从警戒线一直往外响，越来越清晰，老陈踹了小黄毛一脚，“赶紧过去守着。”
电话接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出了警戒线，老陈回头瞥了一眼，吓了一跳，压低声音，“还好你小子已经出来了，要被他逮到，等着吃官司吧你。”
“李国力？”
老陈点点头，拉着陆纯往远处走了一段距离。
片场吵的挺厉害，群演声音此起彼伏，李国力应当开了扩音，电话里面打招呼的声音陆纯隔老远都能听见。现在的手机功能差是差，那喇叭和震动马达是真没法说。
陆纯的老爷机，能自己把自己从床上震下去。
老陈不敢进去，按着陆纯往鼎湖峰石头后面藏了藏。
“李导，雷猴哇。”
……
说的是粤语，速度不是很快，陆纯勉强能听懂。
打电话的是谭耀闻。客气一番后委婉表示要参加梅天后下个月的火化安葬和公祭，可能没有档期，希望李国力能谅解。
仙剑剧情陆纯倒背如流，谭耀闻饰演的是姜明，演技还行，可惜不会普通话，配音和嘴型相差甚远，蜀山剧情到他那里就很出戏，明明演的不错，就是代入不了。
李国力脸拉的很长，焦躁的说了一句，“水月洞天就快杀青了，剧组都已经开机，你跟我说没时间？”
陆纯敏锐捕捉到了关键词，水月洞天。
说起水月洞天，就不得不提及周易影视，这家以原创剧本为核心的团队，热衷奇幻武侠。
周易脱胎于南瓜创作中心，95年正式建立，灵巅峰时期能和唐人、TVB同台打擂。
水月洞天更是成了所有90后的童年回忆。玄幻武侠剧鼻祖，男主童博人设更是天花板级别，世界观和三观奇正，几乎所有人都智商在线，最难能可贵的是这本剧是原创。时至今日陆纯依旧对尹天雪无法释怀。
即便周易创作的每部剧，服化道都丑出天际，台柱艺人被戏称天涯披头四，可其扎实的动作，引人入胜的剧情，和有血有肉的角色，依旧圈粉无数。
可惜，水月洞天播出后，周易吃了官司，赔了200万，连播放赔偿都没拿到手。后面的萧十一郎又吃了版权官司，这两波官司害的周易入不敷出。颓相立显，加上资源分配不均匀，很多机会全给了大哥小于，导致旗下的艺人离开周易。
屋漏偏逢连夜雨，天涯披头四小于同学和周易老板蒋女士的桃色八卦，成了压垮周易的最后一根稻草。周易两个当家的离婚分家，周易四分五裂。
原本计划将七种武器拍七部戏的周易，在拍完孔雀翎之后，就此销声匿迹，成了很多观众心中的遗憾。
老实说，陆纯对周易是十分喜欢的，全是良心剧，虽然服化道丑出天际，但架不住人家原创的剧本，剧情就是吸引人。
陆纯还想的出神，被旁边的老陈使劲怼了一下，他压低声音催促陆纯，“赶紧走啊。”
说完一个劲儿往警戒线那边示意，陆纯还没抬头，通话声音已经到了耳边。
“李导，真对不起，梅女士是我师傅，火化和公祭我必须参加的，不然以后怎么在香江混？”
两人被李国力发现，他握着手机扫了一眼陆纯，陆纯有些尴尬，好在不是在片场里面，这个地方是景区，无所畏惧。
接着视线落在老陈身上，眉头深深皱起。
“好嘅，我知喇，剧组呢边你唔使理嘞，亦都唔算你违约嘅，下次再合作啦。”
“好嘅，多谢李导体谅，再见。”
谭耀闻说完后挂断了电话，李国力握着手机指了指老陈，“剧组拍摄，你跑出来干什么？”
普通很不错，但依旧有些别扭，老陈笑着拍了拍陆纯肩膀，“李导，抱歉，我侄子陆纯，找我有点急事儿。”
你不瞅瞅你那样子，猥琐到出门就会被人喊流氓，我是你侄子？
陆纯一脸嫌弃嘴角抽搐，姿态平和冲李国力打了招呼，“李导你好。”
李国力面无表情审视一番陆纯，目光落在陆纯夹在咯吱窝里的剧本上，片刻后眉头拧巴脸色有些难看。
陆纯心中一紧，女主脚本是他临时分出来的，并没有封面，好歹是个导演，不会被看出来了吧？
结果对方没理会他，陆纯松了口气。
最后倒是对老陈有些不满，拉着脸冲老陈埋怨，语气有些尖锐，“横店的外包团队这么不敬业？值班时间处理私事？”
老陈从石头缝里钻出来，递给李国力一根烟，干笑一声，“家里有事儿总不能不管，我这就回去。”
李国力点点头，转头往里面走。老陈跟在后面，走出老远冲陆纯挤挤眼睛，扬了扬手里的电话。
想去约我！
陆纯一脸黑线，多大人了，爱好咋就这么独特？
蒋馨电话弄到手，这里也没呆着的必要，陆纯转头往回走，回去还要写份合同，用它来和蒋馨谈片酬。
“喂，你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