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差点闯红灯
直到晚上八点多，陆纯才从录音棚出来，手中握着没来得及处理的第一版音源。
“老陆，晚上自己觅食吧，小爷要去约会。”
“有钱追女同学，没钱给我投点？”
郝胖一脸鄙夷，“那是花的吗？那是拿出来看的，没喂过鸡？手里有米闻着味就围过来。”
嘿，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瞅你那逼样儿，攻陷到哪个阵地了？”
郝胖回过头，捋了捋领口，“我们是纯洁的友谊，你这思想真龌龊。”
“去你妈的，纯洁两个月换三个？你要是纯洁狗连屎都不吃了。”
郝胖离开后，陆纯闭目靠在椅子上。
音源基本已经做好了，现在要考虑发行的问题。
从音源到彩铃变现，这其中有一大步要走。现在的音乐市场主要由大型唱片公司主导，个人音乐人的作品很难获得主流渠道的推广。
如果不签约唱片公司，只有三条路可以走。
一是通过传统的广播电台。
二是电视媒体。通过参加电视音乐节目来宣传自己的作品，提高作品的知名度。
三是口口相传。
好羡慕那些重生做好音乐就能直接拿到彩铃收益的挂逼，下次一定要好好采访采访，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陆纯回神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多，郝珉一脸晦气回了宿舍。
“老陆，你不会连晚饭都没吃就这么瘫了一晚上吧？为了拍电影命都不要了？”
郝胖不提醒还好，一提醒肚子饿的是真受不了，“你改行算命吧，不是去约会？怎么回来了？”
“别提了。”
郝胖有些尴尬，“差点闯红灯……”
陆纯一口冷水喷到对方脸上，差点笑断气，“兄弟不是我说你，对于一个优秀的射手来说，进攻路线不能只限于下路。”
郝胖目瞪口呆，“焯！”
“我下去吃点东西，留个门，别又睡得跟个死猪似的！”
沪市冬季的温度虽然不是很低，陆纯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依旧无法习惯这里潮湿的天气，拿起外套就要出门。
“别急，看看这是什么？”
陆纯扭过头，郝胖洋洋得意举着一张银行卡，献宝似的晃悠。
“哪来的？”
陆纯接过来，使劲捶了郝胖一拳，“看你跟你爸说话的语气，我根本分不出来谁是儿子谁是爹，阿姨给你的？”
郝胖叹了口气，“四年多的压岁钱。”
郝胖意外有些真诚，“看你那鸟样跟没魂似的，老陆，钱烧了就烧了，可千万别想不开。”
陆纯愣了愣，温和笑笑，“签个合同吧，不怕我连夜提桶跑路？”
郝胖摆摆手拒绝，“我爸一直跟我说花钱看人成本最低，真遇到事儿在后悔就晚了，我相信你。”
陆纯默默揣起银行卡，“你家里到底干啥的，不犯法吧？”
“说你穷吧，你有钱，说你有钱吧，你抠的要死。”
“实业，做眼镜架。”
郝胖麻溜爬上床，怅然若失，“算是地地道道的暴发户，四年多时间，猛然赚了将近一千多万，有钱不会花，花钱又心疼，这不挺正常？”
陆纯恍然大悟。眼镜架成本二十多块，到顾客手里至少200多块，整整翻了十倍。这其中的利润有多少？
难怪这货恨不得全校女生都看到他腰间没拉链的钱包，却能跟卖卫生纸的老板娘为两毛钱砍一上午。
说起暴利行业，陆纯不由想起来，煤炭就在这几个月势头很猛，只怕不出多久，煤老板就要进军娱乐圈了。
有了郝胖友情赞助的一百万，陆纯心里勉强有了些底气，但依然不够，以他经验来看，这部电影已经算小成本，那也至少需要600多万，还差很多。
隔天周六，陆纯再次来到录音棚。对音源做最后处理，降噪，消音，提升空间感和混响。
刚推门进去，就发现竟然有人。
典型的江南女子脸，额头饱满平滑，眉骨平坦，圆润的眼睛让整个脸看上去有些温柔婉约。
明明有种小家碧玉的气质，偏偏个子挺高，翘着腿坐在调音器旁的椅子上忙活，姣好的身材显露无遗。
大波浪，大衣，修身包臀裙，黑丝，高跟鞋。
黑丝配小高？搞什么？不穿渔网，就想拿这个考验干部？
陆纯自认是艺术从业者，对黑丝和大波浪曾经有很深入的研究。
黑丝历史渊源深厚，能追溯到16世纪。但是一开始，他是给男人穿的，嗯，还是贵族阶级男性标配。
后来这玩意儿从好莱坞火起来后，很快席卷了世界各地的时尚圈。
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征服男人再征服世界，黑丝贴身、神秘、若影若现诱惑感十足，再配上梦幻般的灯光……
扯远了，总之，黑丝成全了很多互相喜欢的人，可惜最后都因为叫不出对方名字犯了法，咳咳。
至于大波浪，陆纯家里到现在还有一副90年代张曼瑜泳的装挂历，一直被他爸压箱底藏着，初中无意翻出来，脸红心跳，呼吸急促，学到了很多了不得的生物知识。
她应该听到了开门声，双手飞快着音轨合成器键盘，还能抽空回头冲陆纯说话，“很快就好，不急的话可以等等。”
嘶……这张脸……
陆纯愣了愣，嗓子被脑海中不断抛飞的各种词条死死卡主。
上戏01届表演系公认的女神，和胡戈小红花同班。
歌手出道，第一次拍戏就和一线明星同台，身后背景强大，资源很厉害。十八岁身价过亿，财富自由，前两年还花费几千万在苏州买房来着，妥妥的白富美。很多人努力一辈子可能连对方一颗纽扣都买不起。
出声就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强者，总会招来更多关注。
迷之自信、毫无演技、又立又装、我的爷爷，携程搭售默认勾选发起人、移动流量月底清零终结者。即不拍吻戏、不把自己当做圈内人、不和圈内人谈恋爱，然后疯狂上综艺……
这些东西陆纯并不在意，事实上据完全统计，在综艺节目中她提及爷爷的次数只有6次。
“没事，你先忙，我等等也行。”
陆纯清除杂念，平静笑笑，在角落里翻开郝胖的iBook，开始琢磨起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