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的吊坠在震动,这附近一定……
躺在桌子上的马林,原本明亮的脸此时却没有一丝血色,嘴唇青紫干裂,额头上密集的汗珠正不断冒出。
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每次呼吸都伴随着一声声低吟。
高德双目注视着他,数次伸出手想安抚自己的随从,却发现自己并不懂这些知识。
他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目光微微下垂,避免看见随从那痛苦的脸色。
“把事情跟我说说。”
拉尔夫的妻子麦娜正在照顾马林,他们的女儿杰西卡则躲在椅子后,默默注视着众人。
“今天亨利骑士和往常一样来这里进货……”他说一半高德就插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你说的那个骑士,经常来这里?”
拉尔夫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但一想到领主这些日子的表现,还是咬咬牙往下说。
“没想到马林以您不在为由阻止他们,结果就被踹了一脚。”
“那批货物是什么?”
“……”
面对沉默,高德转过身,发现拉尔夫的表情很是迟疑。
当他转过身来,拉尔夫才觉察到自家领主的脸上冷得像块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是……是人,大人。”
高德闻言,琉璃色的瞳孔略微放大,一切的疑问在这一刻都被解答。
为什么这座城堡的落点位于平原,为什么这么穷苦的地方皮克可以吃得油光满面。
这个守备官是哪来的底气对他这个新任领主摆谱的。
原来这里竟然是一处人口贩卖窝点!
会这么小心翼翼地藏着,只有一个答案,他们贩卖的不是奴隶,而是自由民。
在任何国家中,自由民的贩卖都是违法的,因为这群人已经算是“人”,而不是农奴那样的“物”。
在他的领地下,竟然还藏着这种肮脏的勾当。
拉尔夫抬头注意到自家领主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无法判断出他现在的心情起伏,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他们白天来之后并没有接到货物,还说明天还要再来,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守备官和对方闹得有些不可开交。”
从刚刚就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高德,冷不丁说了一句。
“他们有没有对这座建筑起兴趣。”
他指了指脚下的议事堂,和这处城堡其他破烂的建筑比起来,他这座议事厅可比王都那些精心装饰的建筑还要漂亮,也更加精致。
如果不考虑内饰的情况下,他这间议事厅可比诺曼男家的宫殿还要精致,只是他是镶金镀银的,他是木头而已。
“有的大人,有个骑士打算过来,但被皮克制止了。”
“他有说什么吗?”
他现在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特殊性,还没到那个时候。
“没有看见他们有什么交流,在踹倒马林后,对方就前往了守备官家里,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那两位骑士出来后,直接离开了。”
两个骑士?看来这趟生意还挺大。
高德发出一声冷笑,他已经做出决定了,今晚哪怕累断腿,也要自己把木头搞定,必须把酒馆弄出来。
看着脸色痛苦的马林,高德也是束手无策,他物品栏的东西都是当天准备去打猎准备的。
再然后就是被监禁,流放,中间没有任何机会让他回家摸到东西。
否则就凭借他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东西,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药物没有,身旁也不认识任何神职人员,不然还能请个牧师施法救助下,虽然他没钱对方不一定会帮助,医生也是如此。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领地周围如果有个正神的神殿就好了,因为那群人会允许他贷款进行治疗,甚至部分神还允许你无息贷款,比如某个财富女神。
高德拍了拍拉尔夫的肩膀,走上二楼,没一会就下来了。
“好好照顾他,我出去一趟。”
他尽量不让自己去看待马林那副痛苦的模样。
来到厨房后,那里停着一辆平时本一家自己在用的板车,在面对领主的借用时,他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还热情的询问是否需要他的帮助,高德看了下一瘸一拐的他,还是摇摇头。
领地的人手还是太少了,希望酒馆能给他来个得力助手。
黑马被套上绳子后很不舒服,但它能体会到主人的愤怒,哪怕今天累了一天,也只是埋头向前。
树林中早晨留下的尸体全都不见了,高德原本还打算等回来再处理,不要让瘟疫蔓延的想法也落空了。
“是另外一条路的生物做的?”
他用了一个比较模糊的形容词,这个世界可不止有人类,可能你的邻居就是伪装成人类的怪物也是说不定的。
一把带点锈迹的斧子被他从板车上掏出,这是本借给他的。
高力量的作用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高德没有进行过伐木工作,但他的力量足够大,哪怕事倍功半,他的效率都比大部分人高。
还有些湿润的橡木被他砍断,倒地发出的声音传遍整个树林。
倒下的树木被高德扛在肩膀,斗篷已经被他脱下挂在马鞍上,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内衬。
汗水已经开始密布在他额前,银色头发也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不过他没有去擦,不然一会洗起来更麻烦。
摇摇头甩开脸上流下的汗水,高德看了下临时马车上胡乱堆叠的六根原木。
他挑的都是形状比较好的,根据上次系统返还的材料来看,他大概需要准备七颗树。
而他的背包不足以放下这么多,所以只能用马车搭载一些,自己塞两根。
“嗯?”
突然,高德感觉自己胸前的吊坠正不断发出震动。
“这是附近有女术士?”
今天那个提夫林送给他的吊坠,他到现在都没研究透是干什么的,结果没想到现在竟然自动触发了。
高德发现,随着他转动身体,吊坠震动的频率也不一样。
有时候低得像拉满的紫色心情,有时候高得你以为自己胸前挂了只啄木鸟正在以一个疯狂的频率攻击他。
当他朝向树林的一个方向时,他甚至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服被吊坠顶得不断扬起。
“唰——”
面前的空气突然一阵扭曲,并带起一阵破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