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练武先练体
上师这一刀，刀势十足，似乎撕裂了空气，风声呼呼响，只要不是真的聋子，没有人会听不见。
余力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风声一样，依旧不紧不慢地抬起竹子，还喊起了号子：“一二三，起！”。
“嗯？”上师目光一凝。
他的刀，生生停在了余力的脑后数寸处，没有再落下。
若是再前进一点，这老东西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难道真的是个聋子老头？
上师方才这一刀只不过是进一步试探罢了，并非有意节外生枝。
若是这老东西有任何躲避动作，则说明他一直在装聋作哑，那这一刀就趁势落下枭了他的首。
上师不动声色收了刀。
余力似有所感，回过头来，迷茫看着上师三人。
上师微微一笑，致歉一句，继续朝竹林外走去。
余力看着那上师远去的背影，松掉手里的竹子，背部不禁渗出了一层细密冷汗。
好险。
他又如何不知那上师的试探动作？
如果换成他，他也不会轻信一个陌生老头是真的聋子，自然会多次试探才会打消疑心。
他从一开始就没认为那上师会轻易放过他。
方才若不是应对得处事不惊，演得像个真的聋子一样，恐怕这会已经是死在那上师刀下了。
不过，如此一来，就更加确定鬼新娘偷走的东西必定不是凡物。
只是不知那「调鬼符」究竟有何来头和妙用。
不多时，青禾提着饭盒蹦蹦跳跳进了竹林来，身后还跟着一条老黄狗。
余力吃饱后，力气恢复了些，继续挥刀砍竹子。
砍砍停停，砍了许久之后，终于砍齐了十棵竹子，此时挥刀数已经突破了300大关。
再继续挥刀削掉竹枝，竹枝繁多，挥刀次数不低，如此反复，当削完十棵竹子后，挥刀数已然破了500。
余力指着地上一堆削好的竹子，朝一旁无所事事的青禾吩咐道：“你扛竹子下山，送到老李头家里去。”
“谁？我吗？”青禾指着自己的鼻子。
余力点点头。
青禾骂骂咧咧扛起一棵竹子，摇摇晃晃出竹林去了，老黄狗也跟着她走了。
这狗，是条舔狗，整天只会跟着青禾。
余力穿过竹林，钻进了山上密林里，找了处柴多的地方，往手里喷两口唾沫，挥刀就砍。
【挥刀+1】
【挥刀+1】
……
挥刀砍柴果然也是有效的。
砍柴比砍竹子其实要轻松一些，一棵小柴一刀就断，对虎口和手腕的伤害也小，没有像砍竹子那样震得手臂酸麻。
话虽如此，但毕竟这把老骨头了，只能砍一会，又停一会，不然身体真的吃不消。
“老余啊，你今天又来砍柴了？”
有个村子里的老猎户上山了，叫王二虎，年纪也不小，快七十了。
王二虎背上背着猎弓，手里拿着哨棒，身后还跟着一条长得像狼一样的大黑狗。
余力回头一看，见是王二虎，便呵呵一笑，“是老王啊，这不闲着也是闲着吗？”
王二虎放下哨棒和猎弓，在一旁的湿柴上坐下歇息，突然重重一叹。
余力奇怪问道：“老王，你叹啥气啊？”
王二虎又是一叹，“老余，你还记得老杜家的老二吗？就是杜闲，我们二狗子二狗子叫的那个。”
余力自然认得这老杜家的老二，小竹村著名村霸，在村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三岁小孩见到他都要吐几口唾沫。
他好奇道：“二狗子怎么了？”
王二虎愤慨道：“他放出来了！前些日子和老李头儿子小李起争执，打死了小李，不是下了县狱吗？今天县衙判了，说是失手，罚几两银子，给他放了！”
“放出来了？”余力愣住了。
他和老李头是多年的老友，年轻时候就一起上山干活下河捞鱼，平平淡淡几十年，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老李头是个篾匠，如今他们都老了，就顺便搭了个伙，他砍竹子，老李头织箩筐、竹斗笠、簸箕这些东西，每逢初一十五两个人就一起上街去，他卖柴火，老李头卖竹制品。
收益嘛，就三七分，他三，老李头七，毕竟人家手艺人，出了技术活，该多分点。
前些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李头儿子小李和村霸二狗子起了争执，竟被他活活打死了。
老李头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消沉了很多天，就盼着县衙判二狗子死刑。
却不想，二狗子被县衙以失手名义放出来了。
“就因为他亲弟弟被县里一家武馆馆主收为亲传弟子，连县老爷都卖他家面子！那二狗子刚回村，这会正搁家里趾高气扬呢，听说还要买几挂鞭炮去老李头家门口放，庆贺出狱，再摆一场酒席，说要请全村人吃席，我呸！”
王二虎说着就狠狠在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这二狗子要在老李头家门口放鞭炮庆祝出狱，还要摆酒席请全村人去吃席？
余力面色唰地冷了下来。
他想不出老李头见了这一幕会有多痛心。
王二虎走了之后，余力继续挥刀砍柴。
在听了王二虎带来的消息后，挥刀突然更有劲了，效率陡然加快。
【恭喜你今日挥刀达成1000次，练武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请注意休息】
余力调出面板看去。
【体质：年老体衰，化斑（0/5↑）】
【挥刀：1000】
见到「化斑」后多了一个高亮的箭头，便立即点了一下。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练武先从练体开始，练体则从化斑开始，一副好的体魄即是练武的根基，根基打得越好，未来武道前景就越光明】
【挥刀-1000】
【化斑开始……化斑完成】
有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脸庞，像三月的春风，轻柔又细暖，但也并没有太震撼的感受。
根本没有像前世网文中描绘的那种天降神力、洗筋伐髓、身体突然一阵哆嗦的神奇体验。
这就完了？
余力抬起手掌，看看手背上的老年斑，似乎确实淡化了一些。
再撩起衣服露出干瘪枯瘦的胸腹看了看，密密麻麻的老年斑也淡化了不少。
也许是因为八十岁老人的老年斑太过于密集，若不是天天研究他的人，不太容易发现他现在老年斑已经淡化了。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其它什么变化，力气没变大，也没有变年轻。
也不可能突然就领悟了一身过人的武学。
他还是那个他，仅仅只是老年斑淡化了一些。
仅此而已。
但余力并没有感到什么失望，反而心中充满震撼。
一个八十岁老头突然开始淡化老年斑，无异于倒生长，此乃骇人听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