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变成你所期望的模样
“我没见过黑帮，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我出生在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岛上，那里只有混混能够让我勉强理解这个词。”
萨卡斯基不急不缓的说着，主动拉住了身旁希尔科的衣角，很紧，随后抬头看向对方此刻的表情。
只见希尔科微笑着，他没有因为自己真实的想法而觉得自己贬低了他的事业，他没有恼怒，更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生而暗自取笑，而是很愿意接着听下去。
萨卡斯基的内心渐渐松懈起来，步行在商业长街上，周遭店铺内传来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照亮，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稚嫩的话语强装成熟，继续在希尔科耳边回荡：
“但我觉得这里的黑帮是英雄！虽然……虽然他们没有保护好所有人，虽然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挺身而出，虽然他们没能发觉海贼袭击的意图。
但是—但是——但是他们最后没有退缩，没有选择后撤，哪怕他们要面对人数更多的敌人，哪怕他们要面对那样的……怪物！他们很勇敢，比我更加勇敢！”
“祥子妈…妈，她带着我们回去的时候我都看到了，维护治安的、帮助他人的、热心有礼的，他们比我曾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无私。
当我看见那些棺材的时候，当我只能听见哭泣声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他们在守护着什么……”
萨卡斯基默声，伸出右手指向了远方，目光里不知何时渗透出了泪水。
是孩子，是妻子，是老人。
是……家！
就像他的父母，还有海莉的父母一样，拼了命的保护着他们！
停下在街头，希尔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路灯的好似舞台的聚光灯，它将一大一小两人的身形耀眼于黑夜的幕布上。
“那可能要让你有所失望了，我亲爱的教子，我们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黑帮，只是因为性质，所以被这么命名。”
希尔科松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放在那圆润的小脑袋上轻轻揉了两下，略带惋惜的诉说着：
“真正的黑帮是比你认知中混混还要邪恶数十倍以上的存在，他们就是一群有组织、有纪律、有头领的大混混。
甚至一些不成气候的黑帮，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海贼，只是他们没有出海，没有通缉令，仅此而已。”
“所以，我说的是这里的黑帮呀，教父先生，我以后会跟他们一样是吗？”
萨卡斯基用手臂抹去泪水，摇了摇头，边说着，抬头看向希尔科，目光里尽是对未来的期待。
他想变强，想杀海贼，但其实他内心最想的还是保护他现在唯一的家人——海莉。
如果可以，他想帮助教父先生建设更美好的这里，如果能让海莉过上更好的日子，哪怕放弃自己的梦想与理想又如何呢？
失去了家人他太过明白那份沉痛了，何况他现在还有了新的家人。
希尔科教父，与丰川祥子妈妈。
这难道还不够让他放下内心的仇恨吗？
肯定是不够的！但那又能怎样？他绝不想再失去了！再体验一遍亲人的鲜血洒在自己身上的沉痛！
“不，我也说不好你的未来，这将取决于你愿不愿意，但现在说来还为时过早了。”
希尔科摇了摇头卖了个关子，随后，他伸手指向了远方的一个酒馆，里面是一大帮糙汉子边喝酒边胡闹的声响：
“而且就算是我这片小地方，也难免会滋生出黑暗，一些失去了初心的家伙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搞小动作，而他们还自觉以为能满得过我。
那边，那座酒馆就是专门为海贼落脚服务的，用来给他们赚一些所谓的外快，也就是更多的贝利，你现在还觉得我这儿好嘛？”
希尔科笑了，他感到一只小手紧紧的捏着他的衣角，失控的力道恨不得将其撕扯下来。
低头，只得看见内心愤怒的萨卡斯基，与他满脸不解的疑惑。
今天下午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现在这里居然还能有海贼悠哉悠哉！
那那些拼命的人都算些什么啊！
“这里是商业街，名义上我还管不到这里，再者我的帮派也才建成四五年左右，能让我地盘上的人安居乐业便是我本身能力的极限了。
不过我也已经着手开始计划把那些蛀虫慢慢换下来了，毕竟都是陪我打江山的老弟兄，只要没彻底坏了我的规矩，我就允许他们最后死的体面一点儿。”
边说着，此刻的希尔科很想点根烟配合下此时的气氛，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蹲下身，他一手抱住萨卡斯基的腰部，在他耳边轻柔的说道：
“你不是想变强吗？不是想杀海贼吗？等你什么时候能通过我的考验，他们就是你练手的家伙，这儿的一切随你喜欢。
帮我一起把这里变得更好怎么样，我亲爱的教子——萨卡斯基？”
“可以吗？”
“当然可以！为什么你会觉得不行呢？我也很讨厌这些肮脏的虫子，可有时候怎么也难以根除。”
“好！我要帮您，帮您把这里所有的海贼全部铲除干净！”
萨卡斯基的眼底浮现出熊熊燃烧的烈焰，从没有什么时候能像现在这般让他的身体涌现出无限的动力。
他的梦想，他的理想，与恩人的请求汇聚在了一起！
希尔科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对此时此刻的萨卡斯基无比的满意。
在他的身上，总能找到名为“不惜一切、不择手段”的心灵，只需要轻轻一点就能燃烧出难以想象的烈焰。
这就是他理想中完美的儿子，也是自己曾经最想要成为的模样。
他或许会经历许许多多的痛苦，但他一定能够一往无前的前进直至内心的尽头处。
“好了，逛的也差不多了，天色不早，咱们回家吧？”
“嗯，回家！”
希尔科起身，将手递到萨卡斯基的身边，随后被一只小手牵起，一同向着远方走去。
身后，街道仍旧热闹无比，年轻人们的夜生活此时才刚刚开始。
热辣的舞女、俊俏的美郎、挥洒金钱的富人、忘乎身份的贵族。
几座酒馆内传来敲打砸骂的声音，但没人在乎，鲜血被拖把拖净，事件被悄悄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