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读懂经典:森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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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大地苏醒(春季第一月)

NO.1 冬眠初醒月 3月21日到4月20日 太阳进入白羊宫

【一年分为十二个月的太阳诗篇】

恭贺新年

森林里的新年,是从3月21日,也就是春分这天开始的。春分的这一天,白天和黑夜一样长:半天是白昼,半天是夜晚。这是森林在告诉人们,春天就要来临了!

从这天开始,积雪变得松软起来,不再像冬天那样灰不溜丢。你看,一根根小冰柱从屋檐上倒挂下来,亮晶晶的小水滴正往下淌,一滴,两滴,三滴……水汇聚到一起,渐渐形成了小水洼,街头巷尾的麻雀们见了,可高兴了!它们欢天喜地地在水洼里扑腾翅膀,洗掉羽毛上的尘埃。在花园里,山雀们也亮出了它们银铃般动听的歌喉。

春天,正展开阳光的翅膀,从远方拥抱着我们。首先,它会把大地从积雪中解放出来,让雪融化,唤醒沉睡的土地。不过水呢,还在冰层底下酣睡,森林也没从睡梦中醒来。

按照苏联的古老习俗,到了3月21日这天的早晨,人们会烤“云雀”吃。这可不是真正的云雀,而是用白面捏出来的小鸟。至于说小鸟的眼睛,是用葡萄干做出来的。

这天,人们还会打开家里的鸟笼,把鸟儿放回大自然里去。至于孩子们,也会把时间花费到鸟儿朋友们身上:他们会在树梢上挂上“小鸟之家”——椋鸟房、山雀房,方便小鸟们筑巢。为了招呼这些“小客人”们,他们给小鸟们准备了“免费食堂”,还在学校和俱乐部举办报告会,谈谈鸟类是怎样保护苏联的森林、田野、果园和菜地的。

在3月里,母鸡已经可以在大门口喝水了。它们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森林里拍来的第一封电报

从南方归来的秃鼻乌鸦

秃鼻乌鸦揭开了春的序幕。在冰雪消融之后的土地上,出现了大批的秃鼻乌鸦。它们在苏联的南方过冬,不过北方才是它们生儿育女的地方。在归来的路上,它们不会一帆风顺,因为它们随时都会遭遇暴风雪的袭击。在风雪的肆虐、摧残之下,许多秃鼻乌鸦还没能抵达目的地,就死在半路上了。

最先从南方飞回来的,是那些体质最强壮、最有毅力和决心的秃鼻乌鸦。经过长途跋涉之后,它们正逗留在路边休息,在道路上大摇大摆地踱着方步,用利嘴刨开逐渐变得松软的泥土。

再看天空上,大朵大朵的乌云已经飘远了,白色的云朵已经散布在蔚蓝的天空上。第一批小野兽诞生了。雄鹿都长出了新的犄角,金翅雀、山雀和戴菊鸟们在森林里愉快地歌唱着;而人们呢,还在等待椋鸟和云雀的归来。

另外,人们还在一棵云杉下面找到了熊洞。大家轮流守护在洞旁,准备一看到熊从洞里爬出来,就通报这个消息。

在所有的鸟里边,要数乌鸦下蛋最早。它们把窝安置在高大的云杉上。雌乌鸦和雄乌鸦都有自己的分工:雌乌鸦会一直待在窝里,以免刚下的蛋被冻坏;而雄乌鸦则出去寻找食物,并将食物带回来。

■ 本报通讯员

1.林中故事

雪地里出生的宝宝

田野里的积雪尚未融化,兔妈妈已经生下小宝宝了。

小兔儿一生下来就睁开了眼睛,它们披着暖和的皮大衣,刚出生就已经学会跑了。小兔儿在兔妈妈那里吃饱了奶,眨眼之间就跳了出去,躲在灌木丛里和草墩下面,一动不动地待在那里,就连兔妈妈也不知道它们的去向。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兔妈妈还在田野里奔跑着,早就把自己的兔宝宝忘得一干二净。可小兔儿呢,还是待在那里不动,它们可不能乱蹦乱跳,因为兔宝宝一动弹,就会被老鹰或是狐狸发现。

快看,兔妈妈终于朝兔宝宝跑过来了!不对,这可不是它们的母亲,而是其他小兔子的妈妈,也就是这些小兔的姨妈。小兔子一见到兔姨妈,就跑过去恳求说:“兔姨妈,给我们吃点奶吧!”

“行啊,乖宝宝,快吃吧!”兔姨妈给小兔子喂饱了奶,又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原来啊,野兔的妈妈们有这么一个习惯:它们把所有新出生的小兔子都当成自己的孩子。兔妈妈们在野外活动的时候,不管遇到哪一窝小兔儿,都会当成自己亲生的宝宝。

吃完兔姨妈的奶,小兔子就不会挨饿了。它们也不会被冻坏,因为身上的皮大衣把它们包裹得暖融融的。小兔子吃完奶,就能饱上好几天呢。

等到第八天或第九天的时候,兔宝宝们就能钻出灌木丛,自己吃草了。

第一批花

第一批花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不是在地面上,而是在树梢上。快看啊,光秃秃的榛子树梢上,开出了第一批花。

一条条灰色的“小尾巴”从树梢上垂了下来,只要轻轻一碰这些“小尾巴”,许多的花粉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在这几株榛子树的树梢上,还有别的花。这些花或是两朵或是三朵地生在一起,还伸出一对又细又卷的、鲜红色的小东西。原来,这是雌花的花柱头,它们正在那里接受其他榛子树的花粉呢。

榛子花迟早是要凋谢的,那些鲜红色的小红线也会枯萎。不过到了那时候,每一朵这样的小花,都会变成一颗可爱的小榛子。

■ 尼·巴甫洛娃

春天的对策

在森林里,猛兽们会经常袭击那些温顺的动物。雪一旦开始融化,那些食肉动物和猛禽们就开始寻找食物了。

为了躲避这些天敌,白兔和白山鹑便考虑起对策来了。白兔会把自己白色的皮毛变成灰色,而山鹑也不甘落后,它脱下了白色的外衣,换上红褐色带条纹的新衣裳。这样,它们就不会那么轻易地被天敌们发现了。

那些捕食小动物的野兽们,也在考虑自己的对策。冬天,伶鼬和白鼬也是白色的,因为那时大地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它们可以偷偷地靠近猎物。不过现在呢,它们都换上灰色的外衣了,只不过尾巴尖儿是黑色的。这样一来,它们就能把自己伪装成土地的颜色,悄悄靠近猎物。至于说它们黑色的尾巴尖,可以伪装成垃圾或是小枯枝。

冬客即将远行

在列宁格勒省的行车道路上,能看见一群群的小白鸟。从外表上看,它们很像鹀鸟,这是去年留在这里过冬的客人——雪鹀和铁爪鹀。

这些鸟儿的故乡,在北冰洋的沿岸和周边的岛屿上。在那些地方,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泥土才能开始解冻呢。

雪崩

森林里发生了一场可怕的雪崩。当时,松鼠正在一棵云杉的枝丫上睡觉。突然,一团沉甸甸的雪从云杉顶端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松鼠的窝上。松鼠受到惊吓,马上蹿了出来,可是它马上想到,它的那些松鼠宝宝们还留在窝里呢。

松鼠马上回过头去,把雪刨开,幸亏雪还没把铺了干燥苔藓的小窝压坏。快看,躺在窝里的小松鼠们还在睡觉呢!现在,它们还很小很小,和小老鼠一样大,看不见也听不见,浑身光秃秃的。

住宅进水了

春天里的雪正在不断地融化着。住在地下的那些动物们,有一阵子要倒霉了!你看,鼹鼠、鼩鼱、野鼠、田鼠和狐狸,还有其他那些住在地洞里的动物们,都蜷缩在洞穴里,因住宅进水而难受得要命。如果所有的雪都化成了水,它们该怎么办啊?

白茸毛

沼泽地上的雪融化了,到处都是水。在草墩下面,却冒出了一些银白色的小穗儿,在风中轻轻摇曳着。这是什么呀?难道是秋天时没来得及飞走的种子吗?可是怎么看,它们都不像。它们太新鲜、太干净了,不可能是去年留下来的。

只要你把这些小穗儿剥开,谜底就能被揭穿,这些都是花儿啊!在丝一般的白色茸毛当中,显露出黄色的雄蕊和细线一样的柱头。

这些都是羊胡子草开的花。花上的茸毛,是用来给花保暖的,因为到了夜里,天气还冷着呢!

■ 尼·巴甫洛娃

四季常绿的森林

那些四季常绿的植物,不仅仅在热带和地中海那一带出现。在苏联北方,也分布着常绿灌木的森林。

在森林里的第一个月,绿中透灰的小松树很远都能看见,哪怕只在这里待上一小会儿,都能感到特别快乐。毕竟,能在早春见到绿色,实在令人开怀。这儿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脚下是柔软的青苔;闪闪发亮的越橘叶就在眼前;石楠树的细枝上,挂满了小得出奇的叶子,枝头还残留着去年开过的淡紫色小花呢。

在沼泽地的边缘地带,还能发现一种常绿灌木,那便是蜂斗叶。它的叶子是暗绿色的,向上卷起来,叶子背面仿佛涂上了一层白粉。不过当你走到这小灌木面前,就不会老是盯着它的叶子看了,因为你会看到更有趣的东西,那就是它那粉红色的、挂钟形状的花。在早春时节里,看到这样的花,真是叫人喜出望外!你采撷一束,把它带回家,谁都不相信这是从野外采来的。

在早春时节,人们很少去树林里散步,大家还以为这些花,是从暖房里拿回来的呢!

■ 尼·巴甫洛娃

被围攻的鹞鹰

“呱,呱,呱!”突然间,有什么东西从头顶上方掠过。抬头一瞧,只见五只秃鼻乌鸦正在追赶一只鹞鹰。鹞鹰左闪右避,可秃鼻乌鸦们还是穷追不舍。它们正在用嘴啄鹞鹰的头。鹞鹰痛得大喊大叫,好不容易才脱身飞走了。

鹞鹰逃离了包围圈,落在一棵大树上休息。这时候,不知从何方又飞来一群秃鼻乌鸦,叫嚣着朝它扑了过去。鹞鹰眼看寡不敌众,赶忙朝一只落单的秃鼻乌鸦扑了过去。那只乌鸦胆怯地闪到了一旁,而鹞鹰也借此冲向高空,一下子飞走了。看到这样的情形,秃鼻乌鸦群也四散开来。

■ 森林通讯员

森林里拍来的第二封电报

椋鸟和云雀都已经飞回来了,可是熊呢,还是没能从洞里爬出来。大家忍不住这样想,熊不会在漫长的冬季里被冻死了吧?

正当大家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间,积雪变得松动了。不过,从里面钻出来的可不是熊,而是我们从没见过的野兽。它大约有刚出生不久的野猪那么大,浑身是毛,黑色的肚皮,它灰白色的脑袋上有两道黑色的竖纹。

原来,洞里藏的不是熊,是獾。这是獾的洞穴。

獾在洞里饿了整整一个冬天,现在它饿急了。它一改往日慵懒的习惯,每天夜里都在森林里找东西吃,蜗牛或者小甲虫,逮到什么就吃什么,就连细小植物的根,也不放过。

见过獾之后,大家又开始在森林里继续寻找。这一回,大家终于找到了一个真正的熊洞。

熊还躲在里边睡觉。

水已经漫到冰面上来了。

雪塌了下去,琴鸡在求爱,啄木鸟正“笃、笃、笃”地啄着树木。

啄冰的小鸟,白也飞回来了。

2.城市新闻

屋顶上的音乐会

每天夜里,屋顶上都有音乐会。那是猫儿开的音乐会。不过呢,这样的演出总是会因歌手们大打出手而宣告结束。

楼顶上的日子

《森林报》的一位记者,为了要了解顶楼上的动物居民们是怎么生活的,最近几天都在观察市中心的住宅。

那些占据了顶楼角落的鸟儿们,对自己的住宅特别满意。它们中谁要是冷了,就赶快靠近壁炉的烟囱,享受免费提供的暖气。雌鸽子已经在孵蛋了;麻雀和寒鸦飞遍了整个城市,寻找可以用来做窝的小稻草和羽毛。

鸟儿们最恨的、最讨厌的,要数猫和男孩子了。猫和男孩子时常淘气地溜到鸟儿们的地盘,捣毁它们的巢。

被驱逐的麻雀

椋鸟的小屋旁边,乱成了一团。原来麻雀占据了椋鸟的屋子,而现在主人回来了,便开始把这些不速之客往外撵。椋鸟撵完了麻雀,又开始往外扔麻雀的羽毛被子,它们对这些外来客,可是一点也不会手下留情!

有位泥瓦匠,正在脚手架上抹屋顶下的裂缝。麻雀们在屋檐下蹦蹦跳跳,瞅瞅屋檐下的工人,尖叫着,朝他扑了过去。泥瓦匠面对突然的袭击,赶忙用小铲子赶它们走。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把裂缝里的麻雀窝给堵上了。而麻雀呢,已经在里边下了蛋。

在尖叫声、吵闹声中,鸟羽四处乱飞。

■ 森林通讯员

迷迷糊糊的苍蝇

街上出现了一些很大的、蓝中带绿、闪着金色光芒的苍蝇。它们还和秋天时一样,迷迷糊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现在,它们还不会飞,只能撑着它们的细腿,顺着墙壁往上爬。它们爬行时,一直摇摇晃晃。

这些苍蝇,会在白天出来晒太阳。到了夜里,它们又躲到墙壁或是栅栏里的空隙中去了。

苍蝇虎

在列宁格勒省的街道上,出现了一批苍蝇虎,它们是这里的“流浪汉”。

俗话说得好,狼是靠腿快才能找到食物,活命的。苍蝇虎也跟狼一样,因为它们不像蜘蛛那样能编织网来捕捉昆虫。苍蝇虎潜伏着,等到猎物靠近,就使劲一跃,扑到苍蝇或其他昆虫身上,然后把它们吃掉。

石蚕

当河面开始有了冰缝的时候,一些灰色的小幼虫便从里边爬出来了。

它们爬到岸上,脱去外壳,变成了有翅膀的小飞虫。它们又细又长,不是苍蝇也不是蝴蝶,而是石蚕。

石蚕的翅膀长长的,身体轻轻的,可是它们还不会飞。它们需要在太阳下晒一段时间,才能飞起来呢。

石蚕们经过马路的时候,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危险:过路的人会踩到它们;马蹄会踏到它们;汽车轮子也容易压到它们;它们还得留心不要被麻雀吃掉。不过呢,它们还是坚持往前爬,它们有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之多!

终于,一些石蚕抵达了安全区。它们穿过马路,爬到房屋墙壁上,开始晒太阳了。

观察站

自从著名的科学家凯戈罗多夫教授第一个在列斯诺耶研究物候学以来,这样的工作已经持续了八十年。

如今,在苏联,各地的地理协会都设立了一个以凯戈罗多夫教授的名字命名的委员会。

爱好物候学研究的人们都把自己的报道寄到委员会去,如:鸟类的飞行轨迹、花开花落、昆虫的出现和绝迹等。

现在,在列斯诺耶成立了全国性的中央物候学观察站。像这样历史悠久的观察站,全世界只有三个。

椋鸟请进

谁要是想让椋鸟在他的园子里住下来,就得赶紧给它预备住宅!椋鸟的要求可不简单,屋子要干净,门要大小合适,这样才能防止猫钻进来。

在椋鸟屋子的大门上,还要钉一块三角形的木板,这么一来,猫就不能把爪子伸进来掏小鸟了。

飞蚊起舞

在晴好的天气里,小蚊虫已经开始在空中飞舞了。

大家别害怕,这些蚊子不叮人。

蚊虫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好似圆桶一般,在空中旋转,飞舞着。

蝴蝶来了

蝴蝶飞出来了,正在阳光下晒翅膀呢。

最先出现的,是那些在楼顶上度过冬天的荨麻蛱蝶和柠檬蝶。荨麻蛱蝶是深褐色带红斑点的,柠檬蝶则是淡黄色的。

公园一角

在花园和果园里,有着淡紫色胸脯、浅蓝色脑袋的雌燕雀正在响亮地歌唱。它们聚集在一起,耐心地等待着雄燕雀的到来。雄燕雀总比雌燕雀要晚一些飞回来。

林中春花

款冬的小黄花,在公园、花园和庭院里盛开了。

街头上,有人在叫卖最早的林中春花。卖花的人管这种花叫“雪下紫罗兰”。其实不然,它们的颜色和香味都不像紫罗兰。这种花的真正学名,叫作蓝花积雪草。

现在,树木也开始苏醒了。白桦树的树液,已经开始在树干里流动。

顺水漂来的生物

在列斯诺耶公园的峡谷里,春水湍急流淌。在这里的一条小溪上,几位森林通讯员用石头和泥土筑起了一道防水坝,然后静静地守在那里,看有什么生物会顺水漂过来。在那里等了大半天,他们也没看见一只生物,只有一些小树枝和碎木板在水塘里兜着圈。

突然间,一只老鼠从溪流底下翻滚出来。它不是家鼠,而是棕黄色的、有着短尾巴的田鼠。大概只有这只死田鼠在雪底下躺了一个冬天。如今,雪融化成了水,溪水便把它冲到池塘这边来了。

跟随田鼠而来的,是一只黑色的甲虫。它在水里翻滚,挣扎着,却怎么也上不了岸。起初,大家还以为它是生活在水里的昆虫,等到捞起来一瞧,原来是最害怕水的屎壳郎。

后来,有个小东西一蹬后腿,扑通一声,自己跳到水塘里去了。嘿,原来是只青蛙呀!青蛙一沾到水就又跳出来了。它从水塘里跳上了岸,三蹦两跳地钻到灌木丛里去了。

最后游过来的,是一只褐色的小兽。有些像家鼠,尾巴却短得多。那是只水老鼠。它在洞里储存的那些粮食,大概已经吃光了。现在跑出来,是来寻找食物的。

款冬的小家庭

小丘上出现了款冬的一丛丛细茎。每一丛细茎,都是一个小小的家庭。

那些高高昂起头来的茎,是年长的一辈;肥肥胖胖的茎,年纪还小着呢,它们都偎依在高茎的旁边。还有一种模样有些滑稽的茎,它们是耷拉着脑袋,弯着腰站在那里的。大约是因为刚刚出世,没有见过世面,感到害羞呢。

每一个这样的小家庭,都是从地下的一段根里长出来的。去年秋天,这段地下根储存了养分,现在储存下来的养料在支撑着它的成长,整个花期都需要这样的养分来维持。用不了多长时间,每个小脑袋都会变成一朵向四周辐射的黄色小花。确切地说,那是它的花序,是一大丛彼此紧挨在一起的小花。

等到花开始凋谢的时候,就会从根茎里长出叶子来。这些叶子的任务,便是使根茎储藏新的养分。

■ 尼·巴甫洛娃

空中的喇叭

一阵阵从空中传来的喇叭声,让住在城市里的人们感到惊讶。他们不由得抬起头来,好奇地朝空中张望着。看啊,那是一大群白色的鸟,脖子长长的,挺挺的,正穿过玫瑰色的朝霞,朝这边飞了过来。

它们是一群野天鹅,边飞边叫着:“克尔鲁——鲁,克尔鲁——鲁!”这会儿,天鹅急匆匆地飞往科拉半岛的阿尔汉格尔斯克附近去。那里有两条河。它们会在河岸边建造巢穴。

爱鸟节

大队委员会交给我们少先队员一项任务:我们每个人都要做一个椋鸟的房子。

我们要在校园里挂很多的鸟巢,让鸟儿在这里安家,让它们保护苹果树、梨树和樱桃树。这么一来,只要有害虫爬上树梢,鸟儿们就会把它们消灭干净。等到学校欢度爱鸟节的那天,每个学生都会把自己做的鸟房带到庆祝会上来。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椋鸟房就是我们参加庆祝会的入场券。

■ 森林通讯员

森林里拍来的第三封电报(急电)

大家在熊洞旁边轮流守候着。

突然之间,不知什么东西把积雪给拱了起来,不一会儿,从里边冒出一个黑乎乎的野兽脑袋。这回爬出来的,是一头母熊,母熊身后,还跟着两头小熊。

大家看着母熊张开红色的大嘴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就朝森林深处走去。小熊宝宝们则跟在母熊身后,它们刚生下来的时候还显得很瘦,现在却变得浑身毛蓬蓬的了。

熊在森林里漫无边际地行走着。经过冬眠的它们饿得厉害,碰到什么就吃什么:树根啊,枯草啊,浆果啊,都搜罗到它们的肚子里。如果这时遇到兔子什么的,就该那些小东西倒霉了。

发大水了

冬天的故事已经离我们远去。云雀和椋鸟在这里歌唱着。

水从冰封的“天花板”底下冲了出来,自由自在地涌向广阔无垠的田野。

田野里发大水了,积雪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变成了红彤色。在积雪底下,碧绿的小草正在向我们招手。

在春水泛滥的地方,第一批野鸭和大雁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我们看到了第一只蜥蜴从树皮底下钻了出来,爬到树墩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这里每天都发生许多事情,多得都让人记录不过来了。

发大水了,城乡之间的交通被隔断了。

关于动物在水灾里生活的情况,我们将会用飞鸟传信,在下一期的《森林报》上报道。

■ 本报特约通讯员

3.集体农庄的生活(集体农庄的新闻)

扣留春水

融雪化成的水,没有经过任何人的许可,就想放肆地从田里跑到凹地里去。集体农庄的人们,为了把准备逃亡的春水扣留下来,便用积雪在斜坡上筑起了一道墙。

雪水逃亡失败,只好留了下来,开始慢慢地渗进泥土里去。田里的那些绿色居民们,开始感觉到水正在逐渐渗进它们的细根里。为此,它们感到非常高兴。

100个新生儿

就在昨天夜里,国营农场猪舍的值班饲养员们,接到一个紧急的任务:他们要为母猪接生。母猪一共产下一百个孩子,个个膘肥体壮,哼哼唧唧地叫唤。九位幸福的母亲,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饲养员们。饲养员们会把这些肥头大耳、翘起鼻子的小家伙送到母亲的怀里,让它们饱饱地吃奶。

马铃薯从寒冷的仓库里搬了出来,住进暖和的新房子里去了。它们对这里的新环境非常满意,就等待发芽了。

温室里的植物

蔬菜铺里有新鲜的黄瓜卖了。它们不是由蜜蜂来完成授粉任务的,而是在温室里长大的。不过呢,它们和自然界里长大的黄瓜一样清香,肥厚结实,上面还长满了小刺。

积雪融化的时候,大家才发现,整个田野都被细瘦的青草覆盖着呢。原来,大地还没有完全解冻,草根不能在土里吸收营养,可怜的小草只好在这里挨饿。然而,集体农庄的人们却把它们看得很宝贵,原来这些病病恹恹的小草并不是野草,而是秋天播种的小麦。

为了避免它们继续挨饿下去,集体农庄给它们预备好了富有营养的大餐:草木灰、家禽粪、牲畜粪、营养盐等。

除此之外,集体农庄还会从空中给挨饿的小草散发物资。你看,一架飞机正从田地上空飞过,把食物撒下来,让每一棵小草都能吃得饱饱的。

春天被准许狩猎的时间很短。春季狩猎的对象,是树林里和水面上的飞禽,只许打雄鸟,不许打雌鸟。此外,也不许猎人带猎狗。

■ 尼·巴甫洛娃

4.狩猎

猎人来了

猎人是白天从城里出发的。在天黑以前,他已经抵达森林了。

这是一个阴沉沉的黄昏,没有风,下着毛毛雨。天气湿润而温暖,这正是鸟类搬家的好天气。

猎人进入森林以后,选好了一块地方,然后靠在一棵小云杉旁边,守候着。在他周围,有些不太高的树木——赤杨、白桦树和云杉等。现在,离太阳落山还有一刻钟左右,他趁机抽了会儿烟,再过一会儿可就没时间了。

猎人站在那里倾听着。在森林里,各种各样的鸟儿都在唱歌。鸫鸟站在枞树的树梢顶端,尖叫着,啁啾着;红胸脯的欧鸲,埋伏在丛林里,唧唧啾啾地小声啼叫。

太阳眼看就落下去了,鸟儿们也陆续停止了歌唱。最后,连最爱唱歌的鸫鸟和欧鸲也陷入了沉默。可是,当猎人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的时候,在森林上空,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声音:“嗤尔霍,嗤尔霍,嗤尔!”

猎人猛然惊醒,把猎枪往肩膀上一扛,站在那里不动。这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

“嗤尔霍,嗤尔霍,嗤尔!”

只见两只长嘴的钩嘴鹬正在飞过森林上空。它们在空中急切地扑腾着翅膀,一只在前,一只在后。它们看起来不是在打架。原来,前面一只是雌鸟,后面一只是雄鸟。

只听“砰”的一声,后面那只钩嘴鹬被击中了。它像风车一般在空中旋转着,慢慢地落到灌木丛里去了。猎人见了,飞快地朝它跑了过去。如果受伤的鸟儿钻进了灌木丛的深处,躲了起来,就再也找不到了。

钩嘴鹬的羽毛颜色和暗灰色的落叶一模一样,这是它的伪装。瞧!它挂在灌木上了。正在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又有一只钩嘴鹬“嗤尔霍,嗤尔霍”地叫了起来。

太远了!猎人的霰弹枪打不着。于是,他躲在一棵小云杉后面聚精会神地听着,准备把它引过来。猎人摘下帽子,往空中一抛。

那只雄钩嘴鹬的眼睛很尖,它正在寻找雌钩嘴鹬。这时,它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到空中,又落了下来。是雌钩嘴鹬吗?雄钩嘴鹬一边想,一边拐了个弯,朝猎人这边飞奔过来。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这只雄钩嘴鹬也一个跟头栽了下来,撞到地面上。猎人枪法很准,一枪毙命。

天,越来越黑了。“嗤尔霍,嗤尔霍”的声音此起彼伏,四面八方都传来这样的叫声,以至于让人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

猎人兴奋得两手发抖,可是他接连打了两枪,都没有命中。他定了定神,发现在黑黝黝的森林深处,一只猫头鹰正哑着嗓子,怪里怪气地叫了一声。一只昏昏沉沉的钩嘴鹬被吓坏了,手足无措地叫着:“嗤尔霍,嗤尔霍!”另一只钩嘴鹬也“嗤尔霍,嗤尔霍”地叫了起来。

两只雄性的钩嘴鹬碰头了,它们一见面就打起架来。

“砰,砰!”这回猎人使用的是双筒猎枪,两只钩嘴鹬都掉下来了。一只直接落到了地上,另一只翻了个跟头,恰好落到了猎人的脚边。

猎人感到心满意足。现在,他该走了,趁着小路还能看见,他要赶到鸟儿们交配的地方去。

松鸡鸣唱的地方

夜里,猎人坐在森林里吃晚餐,喝随身带来的水。不过,他不敢生火加热食物,火光会惊走鸟儿们的。

用不了多少时间,天就要亮了。松鸡会在天亮以前交配。

猎人在这片寂静的树林里,听见一只猫头鹰阴阳怪气地叫了两声。该死的家伙,会把准备交配的松鸡吓跑的!

东方透出了鱼肚白,快听,就在不远处,一只松鸡叫了起来。那声音很轻,隐约能听见。松鸡“台克,台克”地叫着。

猎人站了起来,又听见另一只松鸡叫了起来。离他更近,不过一百多步远。接下来,他又听见第三只……猎人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朝那边走去。他把枪端在手里,指头扣住了扳机,眼睛则死死地盯住黑黝黝的巨大云杉树。

突然间,“台克,台克”的叫声停止了。一只松鸡尖声尖气地叫了起来。

猎人纵身跳了出去,往前蹿了几步,然后停留在那里。现在,尖叫声也停止了,四周静悄悄的。

松鸡警觉起来,它们可机灵了!哪怕只是碰上一根小树枝,它们也会立即蹿出去,把翅膀拍得乱响,逃得无影无踪!幸亏松鸡什么也没发现,于是又“台克,台克”地叫了起来。那声音就好似两块木头轻轻撞击在一起发出来的。

猎人这边呢,还是站着不动。他在等待时机,而松鸡又婉转地叫了起来。

这一回,猎人向前跳了一步。

松鸡发出了一阵低低的“台克”声,又停止了。

此时的猎人,一只脚还悬在空中,但他却不敢马上把腿放下来,生怕惊动了松鸡。不一会儿,松鸡的“台克,台克”声又重复起来了。

猎人离松鸡越来越近了。松鸡就在这几棵云杉上,离地不高。

松鸡正在热情地、忘我地歌唱着,现在你就算大声喊,它也不会听见了!不过,它在哪里呢?那一片针叶树丛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啊!

噢!原来它在那儿,就在云杉的枝头上,就在猎人的旁边。算起来,不过三十多步远。看,那就是它!一条长长的、黑色的脖子,一个生有山羊胡子的鸟头。

声音停止了,现在可不能动弹,还要等待。

“台克,台克!台克,台克!”紧接着,又发出了啼鸣。

猎人端起了枪,瞄准了一个黑影。那是一个有着山羊胡子的侧影,尾巴大大地打开,就像一把大扇子。

要打准它的要害才行!猎人提醒自己。因为霰弹枪打在松鸡的尾巴上会滑开,还是打在它的脖子上为妙。

“砰”的一声响,烟雾遮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见了,却听见松鸡沉甸甸的身体掉落下来的声音,“咔嚓、咔嚓”地压断了一根根树枝,又“嘭”地落到了雪地上。

好一只雄性的松鸡啊!个头还真不小。浑身乌黑,起码有五千克重!它的眉毛是红色的,好像被血染过一般。

琴鸡的剧院

在森林里的一块空地上,有一个很大的剧院。此时太阳还没升起来,周围却很明亮,因为这是春季的白夜。

从旁边聚拢过来看戏的观众们,有一些身上长有斑点的雌琴鸡。现在,它们中有的在地上找东西吃,有的老老实实地蹲在树上。它们在等待好戏的开始。

瞧,一只雄琴鸡从森林里飞出来,飞到空地这边来了。只见它浑身乌黑,翅膀上有几道白色的条纹,它可是剧院里的顶梁柱。雄琴鸡用那双黑色的、锐利的眼睛打量着这里。现在,除了等待看戏的雌琴鸡之外,还没谁跑过来。

雄琴鸡又打量了一下观众们,然后把脖子弯向地面,翘起了它那华丽、蓬松的大尾巴,并把翅膀斜斜地拖在地面上。接下来,它的嘴里叽里咕噜,念念有词,似乎在说:“我要卖掉大皮袄,换件大褂,换件大褂!”

只听“笃”的一声,又有一只雄琴鸡飞到剧院里来了。

“笃,笃!”它们一只接一只地飞了过来,结实的脚爪落到地面上,发出了这样的响声。

好家伙,再看最先过来的那只雄琴鸡,气成什么样了!它竖起了浑身的羽毛,脑袋贴着地面,尾巴仿佛扇子一样地打了开来,嘴里还发出一连串的“啾唬,啾唬”声。

这是挑战的意思,那仿佛是在告诉其他的雄琴鸡:“你们要是不怕掉羽毛,就过来试试吧!”

在剧院的另一边,有一只雄琴鸡接招了。它也“啾唬,啾唬”地叫着,那意思是:“你要是不害怕,就放马过来!”与此同时,几乎有二三十只雄琴鸡都跟着叫了起来,它们个个都挺身而出,做好打架的准备。

雄琴鸡们在剧院里互相威吓的时候,雌琴鸡却不动声色地蹲在树枝上,不声不响,似乎对这场演出并不关心似的。大概这些美女们心眼儿太多,假装不介意,可眼下的这场戏分明是为它们准备的。而剧院的演员们,那些长有翅膀般大的尾巴、火红眉毛的勇敢斗士们,也是为了它们才飞到这里来的啊!

眼下,每一个雄琴鸡斗士,都想在美女面前展示自己的力量和勇敢,那些胆小怕事的、懦弱的家伙,就趁早滚开吧!只有那些最胆大的、最无惧的勇士们,才配得上美女的垂青。

瞧,好戏终于上演了!只听见剧院舞台上到处都是雄琴鸡们“啾唬、啾唬”的挑战声。它们把脖子弯下来,蹦蹦跳跳,相互逼近了。

两只雄琴鸡碰头了。它们嘴巴对嘴巴,相互朝对方的脸上啄了过去。它们怒气冲冲地叫着,都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赢得胜利。

天已经渐渐地亮了。白夜的透明帷幕,在剧院舞台上空升了起来。此时,在云杉丛中(剧院的云杉是哪里来的?先前没有呀。)有一个金属的东西在闪闪发光。不过这会儿,雄琴鸡们可无暇顾及这些云杉丛,它们都在聚精会神地忙着对付自己的敌人呢。

最先抵达剧院的那只顶梁柱离树丛最近,它已经在跟它的第三个对手搏斗了,头两只早已被它打跑了。它真不愧是雄琴鸡中的第一勇士,这里没有一个敌得过它。眼前的第三个敌人呢,很勇敢,行动敏捷迅速,只见它跳了过去,狠狠地给了顶梁柱一下子。

“啾唬,啾唬!”顶梁柱用嘶哑的声音威胁着敌人。

与此同时,先前站在树枝上的美女们都伸长了脖子,被吸引住了,这才算得上压轴戏呢!第三只雄琴鸡可不是胆小鬼,它才不理会顶梁柱的恫吓,只见两只雄琴鸡都从地面上蹿了起来,结实的翅膀扑腾得乱响,在空中扭打成一团。

它们啄了一下又一下,一时之间,还真分不清是谁占了优势,它们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两只雄琴鸡一起摔倒在地上,向两边跳开了。那只年轻的,翅膀上的羽翎已经折断了两根,蓝色的羽毛破布似的插在身体上;年老的那只,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它火红的眉毛那里在流血,它的一只眼睛瞎了!

现在,美女们已经开始心神不宁地站在树枝上,两只脚交换着抬起。它们大概在想,到底谁更厉害,谁更英勇呢?莫非是年轻的打败了年老的?瞧,多么年轻漂亮的小伙子呀,它的羽毛既紧凑,又漂亮,闪着蓝色的光芒。尾巴上布满了花斑,翅膀上的条纹色彩也太迷人了!快看,它俩又跳了起来,扭打在一起。这一次,年老的占了上风!

它们又摔倒了,同时向两边跳开!然后又扭成一团,这一次,年轻的占上风!

现在,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这场激烈的决斗马上要见分晓了!

“砰!”一声枪响划破了树林的静寂,在森林里轰鸣着。在小云杉丛里,冒出了一团烟雾。

剧场上的厮杀因此停止了一会儿。树上的雌琴鸡们都伸长了脖子,在那里发愣。雄琴鸡们也惊讶地扬起了红色眉毛。

出什么事了?这里没有陌生人啊,周围安静得很。一只雄琴鸡一回头,恰好瞧见了它的敌人。它一个纵身扑了过去,朝着对手的脑门用力啄去。

剧院的演出还在上演,一对对雄琴鸡还在厮打着。

可是,那些站在树枝上的美女却看到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年老的雄琴鸡和年轻的对手已经双双毙命,躺在地上。

它们莫非是因决斗而死的?

戏还在剧院里上演着,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舞台上面才对。美女们在想,今天哪一个勇士最厉害,哪一个勇士能当上冠军?

当太阳升到森林上空的时候,好戏散场了,观众们也全都飞走了。直到这时候,从云杉枝垒起的小棚子那边走出来一位猎人。他弯下腰,首先拾起了年老的雄琴鸡和它年轻的对手。它们浑身是血,头和脚都被霰弹枪击中了。

猎人把这两只琴鸡揣进怀里,又拾起了被他用枪打死的第三只雄琴鸡。他把抢扛在肩膀上,朝回家的路上走去。

猎人穿过森林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竖起耳朵,东瞅瞅,西看看,担心遇到什么人。原来啊,今天他做了两件亏心事:其一,他不该在法律不允许的,琴鸡们交配的时间内打死雄琴鸡;其二,他还打死了那只剧院里的顶呱呱的顶梁柱。

明天,森林空地上的剧院就没演出可看了。因为顶梁柱已经不在了,它不能来,还有谁能带领大家演出呢?交尾场地上的生活,因为猎人的滥杀而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 本报特约通讯员

5.东南西北·无线电报

注意,注意!

这里是列宁格勒省的《森林报》编辑部。

今天是3月21日,也就是春分的这天。编辑部和苏联各地约定好了,今天会举行一次无线电广播通报。

东方,南方,西方和北方,请注意!

苔原,原始森林,草原,山丘,海洋,沙漠,也请注意!

现在,请你们汇报你们那里目前的情况。

喂,喂!这里是北极

今天,可是北极这边最大的节日。因为经过一个漫长的冬天之后,这里头一次出现了太阳!

第一天,太阳不过从海洋里露出了一点儿头——一丁点儿弧形的边缘。过了几分钟,它就不见了。

两天过去了,太阳越升越高,露出半张脸了。

再过两天,太阳才摆脱了海洋的束缚,升得更高,把整个身体都露了出来。

现在,北极这边总算可以过一过短暂的白天了。虽然从早到晚,只有一个多钟头,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大家需要有点耐心。光明总会逐渐变长:明天,白昼会比今天长一些;后天,白昼又会比明天长一些。

在北极,水面和陆地上都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和冰层。那些北极熊,还在它们的洞穴里睡得很香。在北极,无论走到哪里,都看不到一丁点儿绿意。这里没有一只飞鸟,只有严寒和风雪四处肆虐。

来自中亚细亚的消息

这里已经种完了马铃薯,开始种棉花了。在阳光的照耀下,街道上扬起了一阵阵灰尘,桃树、梨树、苹果树都在开花。而扁桃、白头翁和风信子的花都已经凋谢了。至于说防风林那一带,已经开始了栽种工作。

在这里过冬的乌鸦和云雀,都飞往北方去了。准备在这里度过夏天的鸟类,如家燕、雨燕之类的,都已经飞过来了。红色的野鸭在树洞和土洞里孵化出了小鸭宝宝。小野鸭已经从洞里钻出来,在水里学游泳了。

来自远东的消息

远东这边的狗,在冬眠之后,已经醒过来了。不,你并没有听错,那是狗,不是狗熊,更不会是土拨鼠或是獾。

你们大概以为在任何地方,狗都不会冬眠的,不是吗?可是这里的狗一到冬天来临,就开始睡大觉。

这里的狗个头比狐狸小一点点,腿很短,棕色的毛又密又长,把耳朵都给盖住了。冬天,它学着獾那样,钻进洞里去睡觉。现在它们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并开始捕捉鱼和老鼠了。

其实啊,它的名字叫作浣熊狗,因为它的长相很像美洲的一种小熊——浣熊。

在南方沿海处,人们已经开始捕捉身子扁扁的比目鱼。在乌苏里地区的原始森林里,小老虎出世了。这会儿,它们已经睁开了眼睛。

人们每天都在等候那些到这边来“旅行”的鱼。它们是从远方游过来的,会在远东这边产卵,繁衍后代。

来自乌克兰西部的消息

大家在种小麦。白鹳已经从南非回到这里来了。大家想要它们在小屋顶上安家,于是搬来了一些很重、很大的车轮,搁置在房屋顶上,方便它们筑巢。

现在,白鹳衔来了一些大小不一、粗细不等的树枝,放在车轮上,开始筑巢了。

这边的养蜂专家却急得要命,因为金黄色的蜂虎飞过来了。这是一种看上去很文雅、很漂亮的小鸟,可是它偏偏爱吃那些勤劳的蜜蜂。

喂,喂!这里是苔原,是亚马尔半岛

在这里,冬天还没完全过去,一丝春天的气息都没有。一群群驼鹿正在用蹄子把积雪刨开,敲碎冰块,找青苔吃。

乌鸦在早上和晚上都会飞过来!每一年的4月7日,这里都会庆祝“乌鸦节”,因为这里的人们会把乌鸦飞来的这天当成春天的开始,就像列宁格勒省的人们会把秃鼻乌鸦的飞来当成春天的开始一样。而这里呢,根本就没有秃鼻乌鸦。

来自诺沃西比尔斯克原始森林的消息

这边和列宁格勒省的情况差不多,也是位于原始森林地带。这里有很多的针叶林和混合丛林。这样的原始森林,覆盖着苏联的国土。

在这里,只有等到夏天才会出现秃鼻乌鸦。而这里的春天,是从寒鸦飞来的那天开始算起的。寒鸦会飞到远方过冬,到了春季的时候,它们会最先飞回来。

这里一到春天,气候很快就变得暖和起来。春天是很短暂的,一眨眼工夫就过去了。

来自外贝加尔草原的消息

一群群羚羊,开始往南方迁徙。它们离开了这里,朝蒙古那边走去。

积雪融化的最初的几天,对羚羊来说是个真正的灾难。白天,雪融化成了水,到了夜晚,水又被寒风冻成了冰。这么一来,平坦的草原就变成了一个溜冰场。羚羊那光滑的蹄子,像踩在镜子上似的,在镜子上每走一步,都会打滑,四条腿朝外张开,怎么站都站不稳当。要知道,羚羊是需要靠它的四条快腿来保命的呀!

现在,在乍暖还寒的春季里,不知有多少只羚羊会因冰面太滑而被狼或其他猛兽吃掉!

来自高加索山区的消息

在高加索山区,春天是从低往高,就像上楼那样,一步步把冬天赶走的。

这里的山顶上还下着雪,山谷下却阴雨绵绵。下过第一场春雨后,春水泛滥了。河水猛涨起来,翻涌到了岸上。湍急的、浑浊的河水正朝大海那边奔流过去,一路上,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它,沿途所有的东西都被河水冲走了。

在山谷里,花儿盛开了,树叶也展开了。青绿的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正顺着南边的山坡往上爬,日复一日,渐渐地爬到山顶了。

鸟类、啮齿动物和食草的野兽,都追随着翠绿的颜色,朝山顶那边迁徙。狼、狐狸、林猫,甚至连人都不敢惹的雪豹之类的猛兽,也开始追踪着鹿、兔子、野绵羊、野山羊等食草动物,向山顶那边走去。

冬天,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山顶。春天紧跟着冬天的步伐,所有的生物都跟着春天上山了。

喂,喂!这里是北冰洋

大块的、数不清的冰,正从海洋表面朝这边漂移过来。在那些冰上,躺着一种浅灰色、两侧发黑的海兽。它们就是格陵兰海豹,它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产下小海豹。小海豹毛茸茸的,雪白色,有着黑色的鼻子和乌黑的眼睛。

小海豹要过许多日子才能够下水,它们会在冰面上躺很久,因为它们还没学会游泳呢。

格陵兰的老海豹,也爬到冰面上来了。它们在冰面上漂流了一个多小时,以便换掉自己那身又短又粗的、淡黄色的毛。

现在,侦察员们乘坐着飞机,在海洋上空飞行着。他们需要侦察海豹们的情况:什么地方有带领着小海豹的雌海豹们?躺在冰面上换毛的雄海豹们又在哪里聚集?

他们侦察完这些之后,就飞回去向船长汇报。他们还会告诉船长,哪一地区的海豹最多。那些海豹们密密麻麻地挨在一起,把它们身体下面的冰都遮得看不见了。

不久之后,一艘载满了许多猎人的船,也绕过了一块块冰原。他们是来猎捕海豹的。

来自黑海的消息

这里很少有人看见海豹,这样的机会实在太少。海豹从水里露出黑色的脊背,一下子又不见了。这不是本地海豹,而是一种地中海的海豹。它们是经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偶然之间游到黑海这边来的。

不过,黑海这边有许多别的野兽,例如活泼可爱的海豚,它们是哺乳动物。现在,在巴统城附近,是猎取海豚的时候。

猎人们乘坐着小艇出海,仔细观察从四处飞来的海鸥在干什么,会朝哪个方向集合。海鸥成群结队的地方,准会有鱼群出没,而海豚也会到那里去。

海豚们非常喜欢玩游戏。它们会像马在草地上打滚那样,在水面上翻腾,嬉戏着。有时候,它们还会一只接一只地从水下蹿出水面,在半空中翻跟斗呢。不过,现在不是开枪的时机,它们会逃走的。猎人们要等到海豚吃东西的时候才去打它们。

来自里海的消息

里海北部有冰,所以也就出现了很多海豹的巢穴。

不过,这里雪白的小海豹已经长大了,换过了毛,先变成浅灰色,然后变成棕灰色的。海豹的妈妈们,从圆圆的冰窟窿里钻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这是它们最后几次给自己的孩子喂奶了。

海豹妈妈们也开始换毛了。它们会游到冰块上去,挨着一只只雄海豹躺下来,跟它们一起换新装。它们身体下面的冰已经开始融化,破裂了,不能承载身体。于是海豹们只好爬到岸上,躺在浅滩上,把还没来得及换完的衣服换好。

里海有许多爱旅行的鱼,例如里海鲱鱼、鲟鱼等。它们从海洋各处游过来,成群结队,紧挨在一起,游到伏尔加河、乌拉尔河的河口附近。它们会待在那里,一直等到这些河流的上游解冻。

等到河一解冻,鱼儿们就有的忙活了。它们一群跟着一群地逆流而上,朝上游那边游去。它们要赶过去产卵。那些地方,都在遥远的北方。

沿着伏尔加河、卡马河、奥卡河、乌拉尔河以及这些河流的支流,到处都有渔民们撒下的鱼网。他们在这里等待着,那些一心一意要回到故乡来产卵的鱼群们。

来自波罗的海的消息

这里的渔民们也准备好捕捉鱼类了。在芬兰湾和里加湾里,等到冰一融化,就要开始捕捞鲑鱼、胡瓜鱼和白鱼了。

波罗的海湾在陆续解冻,轮船从这些海湾驶出去,开始进行长途旅行。

世界各国的船,都开始朝这里驶来。冬天就要结束了,在波罗的海上,大家在迎接愉快的节日!

喂,喂!这里是中亚细亚沙漠

中亚细亚的春天也是愉快的,这里总在下雨,天还不算太热。如今,到处都有小草从地下钻出来,甚至连沙地上都出现了小草。真不知道这些小草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灌木丛开始长叶子了,酣睡了一整个冬天的动物们,也从地底下钻出来了。屎壳郎、象鼻虫飞来了;闪闪发亮的吉丁虫散布在灌木丛里;蜥蜴、蛇、土拨鼠、乌龟、跳鼠什么的,都从深深的洞穴里爬了出来。

巨大的、黑色的秃鹫,成群结队地从山上飞了下来,它们要捕捉乌龟吃。秃鹫会用它那又弯又长、有力的鸟嘴凿开龟壳,把乌龟肉啄出来。

春天里,飞来了新的客人。其中有小小的沙漠莺,有爱跳舞的鹟,有各种各样的云雀:鞑靼云雀、亚细亚小云雀、黑云雀、白翅膀云雀、带冠毛的云雀。天空里,充满了它们愉快的歌声。

在温暖宜人的春季里,就连沙漠都不会死气沉沉。这里焕发出多少生机呀!

编辑部和苏联各地的无线电广播通报,就在这里结束了。下一次广播通报,会在6月22日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