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降临
夜晚过得很快，当晨曦破晓，帝皇便准备回到他的旗舰上去。
“等我安排好摩洛，就去找你。”艾薇罗娅说着，将父亲送至门口：“稍后见，父亲。”
“你可以慢慢来，不必焦虑。”帝皇缓声说道：“在布塞弗勒斯上有完整的改造空间，以及培育基因种子的实验室，凡是你觉得可以的人，都能在船上直接进行基因改造手术。”
“我会的。”少女点了点头，看着男人在金光中消失。很快，成群的女仆就穿过走廊，走进房间，为艾薇罗娅穿戴上远大于常人的衣物和首饰。
“国王驾到！”
她弯下腰，小心地挤过房门，有些憋屈地坐在桌旁的软垫上。即便如此，她也要比那些站着的庭臣要高出一些，甚至能看见少数人有些脱发的头顶。
书记官坐在桌前，随时准备为国王记录，毕竟她的双手实在太大，而普通人用的钢笔又太过小巧：“好了，先生们，让我们开始今天的议题，法比安？”
“我们还在搜捕巨兽崇拜的信徒，陛下。”她的警卫长说道：“正如您的命令，我们会在经过仔细甄别后，再执行抓捕和审讯。”
“你有三个月的时间来清理阿克马加，法比安。”艾薇罗娅点了点头：“埃米尔？”
“在经过多次清点后，目前家族中拥有主宰级骑士一台，角蝰级骑士十台，巡游级骑士两百七十四台，以及侍从机甲六百九十七台。其中，除去主宰级骑士【不屈】，其他骑士都可以正常运行，只要我们能找到与之匹配的驾驶员就行。”
“这个一时半会还做不到，先放下吧。”艾薇罗娅想了想问道：“其他家族是否有愿意改姓到托曼德的年轻人？”
“我们目前总共接受到了一百三十四份申请，陛下。”胖胖的，有些秃顶的欧仁答道，他是盖娅手下的财政大臣：“目前，法比安先生在对他们进行审查，以免有沙子掺进去。”
“好，这个你慢慢来。”她轻敲下桌面，让书记员离开：“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儿，那么，接下来要说的都算是我的私事。”
“首先，我的父亲，人类之主，将率领他的军队来到摩洛，并接受我的回归。”她放轻声音，但对庭臣们来说，这无异于突然扔出一打惊雷：“请讲，埃米尔？”
“请原谅我的冒昧，陛下。”大臣有些颤抖着，滚动了下喉咙：“但是……您的父亲？”
“他来自泰拉，人类最古老的家园。”艾薇罗娅轻轻点头，看见有一束金光划破摩洛的大气，垂直降落在阿克马加城外的草原上：“至于名字，你们可以称他为‘帝皇’。”
——
穿着黑色长袍的年轻人握住长杖，遥望向远方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在他身边站着的，是名金光璀璨，如同神像般恢弘的巨人。他崇高，坚定，气势无疆，像是人类能幻想出的完美领袖，看上去意气风发，而且充满了无人可及的魅力。
帝皇，人类之主。
+你能确定吗，天启？+他没有开口，却能将声音传递给身边的男人：+它不在里面？+
+是的+帝皇以同样的方式回话，看见阿克马加的城门打开，几个深蓝色的人影从中走出：+她是空的，但又是满的，有人往里面添加了在我计划之外的东西+
他看见高大者俯下身子，将两名矮小者放在肩上，才和剩余的人穿过草原上稀疏的林木。很快，一张相当年轻的脸就出现在他的眼前，苍翠的虹膜里镶嵌着两条满是好奇的竖线。
从她肩上下来的明显是对姐妹，她们肤色苍白，双眼漆黑，即使年幼，也能看出未来会拥有何等惊人的美貌。这不禁让他想起了那个生于黑暗，并为赎罪而拼死奋斗的第八军团。
只是与那些阴暗的战士相比，她们明显要过得更加幸福。在那两张未经苦楚的脸庞上，充满了一种天真的好奇与自信，以及对身后之人的信任与依赖。
这是在表明自己对凡人的态度吗？年轻人想着，让皱纹爬上他的面孔。在面对外人时，他还需要这层面具，来增强自己的说服力，并弱化语言和外形上的威胁。
“你好，父亲。”红发的巨人终于开了口，她的高哥特语中带着点奇妙的口音，像是在舌尖上打弯：“很漂亮的盔甲，不过我还以为你会来城里吃顿午餐。”
然后，她看向旁边那位黑袍的老人：“这位是？”
“这是马卡多，帝国宰相，你也可以称他为掌印者。”帝皇说道，他有意减弱了自己的光辉，以免刺瞎那些凡人的眼睛：“他是我的朋友，千年来，他助我良多。”
“哦，所以你就是那位‘老朋友’。”艾薇罗娅恍然大悟道，友善地向掌印者伸出了手：“艾薇罗娅·托曼德，我们还是初次见面，不过，我父亲已经说过很多与你相关的事情。”
“我倍感荣幸。”掌印者有些疲倦地笑道，握住艾薇罗娅的手指：“等回到泰拉，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互相了解。那么，请问这三位是？”
“我唯一的近卫，迪昂·德·多纳尔骑士，以及我的臣子，摩尔迦娜与阿尔辛娜姐妹。”艾薇罗娅依次介绍道：“本来应该让布拉达曼特也来，但她还不满一岁，就等以后再说吧。”
掌印者在兜帽下轻轻点头：“我想，你带他们来到这里，是有所诉求。”
“我要为迪昂安排一场改造手术。”艾薇罗娅说道：“另外，在回泰拉的路上，我还要送摩尔迦娜和阿尔辛娜去火星进修，父亲说过，那里是帝国境内科技最发达的地区。”
“改造手术可以在船上完成，我来安排。”掌印者应允道：“但是火星不同。”
“帝国双头鹰的另一个头，我知道。”艾薇罗娅眨了下眼，那条细线在虹膜上微微扩张：“但他们还是有利益诉求，否则的话，他们当年就不会同意与父亲签订协议，对吗？”
+她很聪明，吾主，而且相处起来也还不错，希望你的其他孩子也都能像她一样+
+就像是我+帝皇充满自信地答道，把掌印者噎得险些背过气去：“我们回船上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