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智者从不涉险，莽子向来探路
钱谷撂下话：“我现在有一个点子，就看你们了。”
至于张杰？
只能说赌一把了，毕竟本来就是个赌命的玩法。
干大事啊干大事！
这么瞻前顾后，那怎么能成？
……
“等、等等啊，你们不觉得有些古怪吗？这个智能电脑未免太没用了些，就这么让你们重启了它，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通道里很可能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激光通道前。
雇佣兵停下了脚步，齐齐回头，看向了说话的郑吒。
队长马修·艾迪森从通道中走了出来，默默地看着郑吒，好半天后，伸手一指。
“那好，你，还有你，也跟着我们一起进来吧。”
前者说的是郑吒。
后者说的是牟刚。
‘到这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也是剧情啊。’
钱谷在靠后的位置，注视着这一切。
剧情的确是依仗。
但！
钱谷当时所说的剧情，可不只是指的《生化危机一》这个恐怖片剧情。
‘接下来就是你了，郑吒。’
呼——
郑吒喘着粗气，手脚发凉。
果然！
一切都按照钱谷所讲的可能发展下去了，我们已经成为了“剧情”的一部分！
他回忆起之前的谈话。
……
“雇佣兵的信任可没那么简单获得。”钱谷轻笑一声，“你们真认为他们很信任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市民。”
郑吒不解：“可我们是在救人啊。”
“救人的前提在于，被救者知道自己在被救。”
钱谷冷笑一声：“这个前提不成立，那么我们就是在阻止雇佣兵完成任务的阻碍。而阻碍，是要被铲平的。”
……
现实已经按照钱谷的预测逐步上演。
“咕咚——”
牟刚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整个人的双腿都在打颤，几乎要软下去了。
跑！
想要跑！
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心里仿佛有一千个，一万个声音在嘶吼，几乎要将他的意识都给撕碎掉，然后让本能做出当前最不理智的行动。
死亡成了有形有质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牟刚似乎已经嗅到了焦臭味，那是自己的身体被激光切割，血肉被高能激光灼烧碳化的气味。
生化危机一，他这个中年大叔也是看过的，虽然是盗版碟，对于激光通道的记忆可谓尤新。
碎成一地的积木肉块，怎么想，也拼不回来了。
但！
‘不能跑！绝对不能跑！’
牟刚的意识在内心咆哮着，将所有的嘶吼声给强行压了回去。
阻碍，是要被铲平的……
钱谷的话在耳畔回响，这个年龄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少年，他所提前预演的场景上演，将他话语中的真实性加深。
所以……
……
“稳住。”
钱谷的手指轻轻敲击在自己的额头处，声音很轻：“庆幸吧，至少，咱们还是在保护伞公司的资料上，一旦真的走到那一步，我们会被怀疑，但只要不产生过激的动作，就不会‘砰’的一声，毙掉。”
……
虽然很怕，但不管是郑吒还是牟刚，此时都牢牢的按照钱谷所讲，并没有做出过激的动作。
晚点死，还是现在死？
是个人都不会选后者，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我一开始就怀疑你们。”雇佣兵队长马修·艾迪森冷冷道，“你们的身份虽然登记在公司资料上，但是你们根本就不像是公司保安。”
咔哒！
子弹上膛，瞄准。
冷汗几乎要如瀑布一样从郑吒还有牟刚的头顶洒落。
“郑吒，牟刚，跟我们一起进去吧。”
活、活下来了。
二人莫名松了一口气。
起码，并没有死在这些雇佣兵的枪口下，还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马修·艾迪森一点都没有客气，指挥两个队友一把拽住郑吒和牟刚，踏进了那条两侧由玻璃搭建组合而成的走廊当中。
当牟刚被拽走后，钱谷从幕后走到了幕前。
他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那扇厚重的金属大门被闭锁，卡普兰敲击电脑的声音，对讲机的对话声，以及那一道有些刺耳的“嗡嗡”声，全部涌进了耳中。
‘接下来，就看你们了。’
……
“事实上，这个局面是可破的。”
詹岚看着钱谷，提出异议：“那是高能激光，根本挡不了！”
钱谷只是说了两个字。
“剧情。”
“剧、剧情……”
钱谷并没有将目光落在具体的人身上，而是看似冷静的道：“听说过吊桥效应吗？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不标准，但用在这里是足够的。
“高能激光就是那座吊桥，雇佣兵和踏入其中的人便是行走吊桥的‘两性’，危险会让他们产生同生共死的错觉，从而拉近情感，在这种情况下，是能够影响NPC的绝佳时机。”
“我知道了！”
詹岚小声惊叫道：“你是指最后卡普兰停止了激光？”
她回忆起来了。
虽然电影中的这段剧情，进去的雇佣兵虽然全灭，但在最后，由于卡普兰的影响，激光网停留在了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然后消失不见。
钱谷打了个响指，用欣慰的眼神望向这个眼镜女孩儿：“你的逻辑能力还在水平之上。”
他缓缓吐了一口气。
“剧情是我们的依仗，但别忘了，这是一部丧尸片，我们的第一要务是生存，人多力量大对我们而言是一条不二真理。
“而且……”
他瞥了一眼雇佣兵那边，淡淡道：“你们认为，保持与马修·艾迪森一百米内接触的限制，如果他跟积木一样碎掉的话，我们是跟这堆尸块绑定一百米，还是默认不存在，被抹杀？”
此乃谎言。
很显然，按照《无限恐怖》的剧情来看，这个限制其实结束于激光通道节点之后，因为按照生化危机一的剧情来讲，在这个节点之后，就不存在名为“马修·艾迪森”这个人了。
但！
他们不知道。
嗯……
或许张杰知道，但他现在不一定会说。
而且，自己都已经表演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没有开口，那就基本不会再说了。
郑吒几人面色一变。
“所以，能救，就救一救吧，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我们自己。”
……
开始了！
最简单的第一道激光从走廊的尽头浮现，然后向着另一头划过。
当牟刚将原本被割掉脑袋的医务兵救下的瞬间，钱谷暗中露出了一个计划通的表情。
‘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