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圣女
次日，晌午。
雄鹰城。
佩恩家族驻地，议会大厅。
奥布力·摩根与大魔法师霍伯特分坐两侧首位。
在其下方，坐着雄鹰城各界权贵。
大厅内外各处，全是佩恩家族的成员与骑士。
多数来客眼中带着疑惑之色，不明白佩恩家族为何一大早便登门拜访，邀请他们观看什么仪式。
而且，这种场合，为何迟迟不见路易斯·佩恩？
大厅中央的熊皮地毯上，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红衣祭司。
祭司手持一柄镶嵌着红宝石的精美长剑，神色肃穆，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呜……”
低沉悠扬的号角响起。
皮埃尔·佩恩身披金甲，从大厅外缓步走来。
在其身后分别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城中贵族基本全都见过，是佩恩家族的管家。
另外一人，则是让奥布力·摩根和大魔法师霍伯特不禁坐直身体——
库克·德古拉！
感受到两位旧友的惊疑不定的目光，库克·德古拉向他们还以淡淡的微笑。
皮埃尔·佩恩缓步来到红衣祭司面前，单膝跪地。
库克·德古拉与管家在其两侧静候。
“呜……”
又是一声低沉的号角。
红衣祭司睁开眼睛，朗声道：
“今日良辰，族之英魂环伺，诸神恩光倾洒，各路友人见证。
皮埃尔·佩恩昂然践祚，膺佩恩家族族长之衔！
愿其传血脉精魂，守家族累世尊范，赓续精神之薪火！
愿其执家族旌旄，辟荆棘以启新程，耀芒于未知之疆！”
说完，老祭司手托剑鞘，微微躬身。
皮埃尔·佩恩站了起来，握住剑柄。
“锵！”
长剑出鞘。
他回过身，高举长剑：
“吾愿倾此一生，洒尽热血，捍卫家族荣耀！”
大厅内外佩恩家族中人纷纷齐声大喊：
“捍卫家族荣耀！”
“捍卫家族荣耀！”
……
在场来客看着佩恩家族内的盛况，脑海中浮想联翩。
雄鹰城，要变天了。
宴会傍晚才结束。
待最后一位客人离开议会大厅，皮埃尔·佩恩和库克·路易斯急匆匆的向后殿走去。
“主人！”
与一众贵族谈笑风生，享尽瞩目的二人，进门直接跪倒在地，纳头便拜。
罗伊收剑归鞘，从丽娜手中接过毛巾擦汗。
“结束了？”
“是！”
罗伊点头：“嗯，按计划行事就好。”
“是！”
见罗伊没有训诫他们的意思，两人起身退出房间。
为完成自己的计划，罗伊让库克·德古拉，将佩恩家族高层全部转化为吸血鬼，避免出现意外。
他们本就不是好人，等没了利用价值，罗伊只需一个念头，他们便会自我了断。
让库克·德古拉在城中现身，是罗伊故意安排的。
就像库克·德古拉先前做的那样，他只需要让现在的佩恩家族看上去迷雾重重，就能避免诸多麻烦。
一个本应死在月光骑士剑下的黑暗生物出现，足以让人震惊。
更何况，唯二能威胁到佩恩家族的势力：魔法师协会和摩根家族，在利益上本就与现在的佩恩家族没有冲突。
保持现状，是他们的最佳选择。
后续几天。
终止贩卖，蓄养起来的上千名奴隶被分批派往城外雪林，建造营地。
佩恩、德古拉两大家族的财富，只是拿出不到一成，便为所有奴隶配备上了棉衣棉鞋。
罗伊对皮埃尔·佩恩和库克·德古拉提出了两个要求：
第一，让所有奴隶吃饱饭。
第二，确保他们不会累死。
罗伊曾想过，要不要搞个激动人心的演讲，恢复那些奴隶的平民身份，最后却放弃了这个想法。
人，贪得无厌。
让他们吃饱穿暖累不死，是他应有的仁慈。
把遥不可及的希望带给他们，驱使他们卖命，才是残忍。
……
佩恩家族派奴隶跑到城外大兴土木，自然引来诸多目光。
但是，兼并德古拉家族后，佩恩家族掌握规模超过两千人的骑士团。
在绝对的武力威慑下，没有人敢挑衅佩恩家族。
有实力的摩根家族与魔法师协会，同样对此兴致缺缺。
在所有人看来，佩恩家族，就是在挥霍数百年积攒下的金币，不会获得任何回报，是在犯蠢。
包括那些干活的奴隶，以及监督他们的骑士，也对这个决策感到疑惑。
但是，想活命，只能服从命令。
曾有骑士抱怨出城后的生活太苦，不能去黑市找妓女。
上午抱怨完，下午就被斩首示众。
这段时间，罗伊一直守在光明教堂。
现在的他，凭借扎实的剑术，可以轻松击败三名中级武者的围攻，进步非常迅速。
当然，这里也有那些武者从未接受过合击训练的功劳。
面对1名中级武者，与同时面对3名中级武者，在罗伊眼中差距并不算特别大。
他们的进攻相互掣肘，反倒会成为他的助力。
修行斗气、练习剑术、阅读典籍。
三种在夏娜丽娜看来最无聊的事情，成为了罗伊的全部。
……
玉兰帝国。
神恩城。
光明教会总部。
奥菲莉雅身穿一袭华丽的曳地长裙，拾级而上，走向城中最为高大的建筑——圣堂。
台阶上身着银甲的骑士们，在她经过后纷纷行礼。
待她走上最顶端，来到圣堂大门，一名头发花白的红衣主教迎了上来：
“恭迎圣女！
您终于回来了。”
奥菲莉雅微笑点头：“我父亲在吗？”
红衣主教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教皇大人已等候多时。”
“嗯。”
奥菲莉雅迈步走进大殿。
巨大的白色神像下，一个面容清秀的白袍男子坐在那里。
他手捧一本厚厚的书籍，正在轻轻翻动。
奥菲莉雅来到大殿中央站定：“见过教皇。”
白袍教皇抬起头，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回来就好。”
奥菲莉雅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好！”
她已经很克制了，语气中却仍旧满是愤怒。
教皇微微摆手，殿内的守卫与修女纷纷退下。
他脸上浮现出笑意，开口问道：“是谁惹了我的宝贝女儿生气啊？”
奥菲莉雅深吸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血族圣女是真实存在的。”
“嗯。”
教皇轻轻点头，微笑不减。
“那你知不知道，南图尔特郡的惨案，就是因为血族圣女现身。”
“这……”
白袍教皇皱起眉头，面露疑惑之色：
“你是说，血族圣女曾在南图尔特郡现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