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黑与白
“你……为何会成为高等血族？”
罗伊神色一滞。
眼前之人，是月光骑士。
他的露西娅，则是血族圣女。
抛开个人情感，单从立场出发，她们可是死敌。
奥菲莉雅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难明：“当真有血族圣女的存在，是吗？”
罗伊缓缓点头。
否认没有意义，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便已经确定了。
房间陷入沉默。
许久，奥菲莉雅看向两名金发少女：“你们先出去。”
“是。”
目送二人离开，奥菲莉雅才神色疲惫道：
“通缉令里，那个被你掳走的女孩，其实是这一代血族圣女，是吗？”
罗伊连忙解释道：“她和我一样，同样能拿起这把狩魔巨剑，不被排斥。”
奥菲莉雅勉强笑了笑：“我相信你。”
“哪？”
“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奥菲莉雅的脸色越发难看。
罗伊连忙扶她躺下：“要不你先休息吧。”
“不，我想说给你听……”
……
直到奥菲莉雅再次睡下，罗伊才走出房间。
他叮嘱两名金发少女回屋守着，脱掉长袍拿起巨剑，心绪难平。
两个世界，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一个月前。
奥菲莉雅捣毁位于帕米尔山的一座吸血鬼巢穴，将他救下。
送至南图尔特郡教堂后，她便感受到强大的黑暗气息，再次出发。
这一次，她遭遇黑暗骑士，一番交手后两败俱伤，被其逃脱。
后来，她便听闻南图尔特郡惨案细节，也听说蓝衣主教阿莱克斯，在坎波斯庄园成功击杀一名黑暗骑士。
作为黑暗势力的克星，光明教会对黑暗生物的了解，只多不少。
当血族圣女的传说、南图尔特郡惨案、黑暗骑士的现身几件事情串联起来。
很明显，血族圣女的存在是真的。
但是，光明教会对外宣称的却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是坎波斯伯爵一人所为。
就连击杀黑暗骑士这种值得宣扬的功绩，都被教会隐瞒了下来。
奥菲莉雅本以为，教会高层是不愿打草惊蛇，询问后的结果，也是另有筹谋。
谁知，在那之后的很长时间，她都没有见到教会内部有什么行动。
直到佩恩家族的骑士统领布莱恩等人出现。
他们在洛斯兰恩四处打听罗伊和露西娅下落的事情，自然瞒不过教会的眼线。
又一个让她感到迷惑的事情发生了。
线索就在那里，整个光明教会却没有任何反应！
为了解答心中疑惑，也为了那个被自己救下，却又因为自己疏忽沦为黑暗生物的少年，奥菲莉雅再次踏上路途。
她孤身一人进入雪峰山脉，沿着布莱恩等人留下的踪迹，向雄鹰城赶去。
就在她快要走出雪峰山脉的时候，她发现了一股极其邪恶的气息。
身为月光骑士，她找不到退缩的理由。
奥菲莉雅与五名高级血族展开大战。
一番交手后，奥菲莉雅被血族神器击败，甚至险些将她击杀。
那五个高级血族明明可以停下来，好好享用她的鲜血，也可以将她彻底终结。
但他们没有，他们只是在击败奥菲莉雅后快速逃离。
没过多久，强大的邪恶气息在雄鹰城爆发，随后远去，被奥菲莉雅感知。
她拖着重伤的身体，一路跌跌撞撞赶到雄鹰城，找到城中邪恶气息最为浓郁的古堡，这才见到罗伊。
醒来后，通过罗伊得知血族圣女确有其事，再加上教会内部、五名高级血族的反常行为，她难免浮想联翩。
只是，她从小便生活在光明教会，始终不愿相信教会与黑暗势力有所牵扯。
借着向罗伊倾诉的由头，捋顺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便沉沉睡了。
对于罗伊来说，除了露西娅与奥菲莉雅，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人、一切事都持怀疑态度。
现在得知奥菲莉雅的见闻，他的心中已经盖棺定论：
水至清则无鱼，哪有什么绝对的黑与白。
都是意料之中的失望。
静立许久，罗伊手握巨剑，缓缓动了起来。
老杰克防着他，他不怪对方。
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自己争气！
巨剑也是剑，既然是剑，那就按照正统骑士剑术的方法来练习。
因为剑身长度做不出来的动作，那就直接略过。
各种角度的劈砍、撩击都是基本功，反正他连入门都算不上，练习基本功总不怕把路走歪，大不了就当力量训练。
他的手臂萦绕着冥炎斗气，凭借斗气加持与血族的力量优势，将三百一十二斤的狩魔巨剑，舞的虎虎生风。
体力与斗气耗尽，便冥想修炼斗气，恢复体力。
待精神力耗尽，便继续练习剑术。
如此循环往复。
直至月明星稀，库克·德古拉一路小跑来到花园。
“主人，魔法师协会、摩根家族在今天的晚宴上表达出了合作意向。
佩恩家族打造大量银质武器，又将其全部熔成银币的事情，被他们主动宣扬，雄鹰城已经人尽皆知。
与佩恩家族商队前往海狮城的斥候传来消息，翡翠王国与兽人部落大战，烈焰城被破，大量难民逃入海狮城确有其事。”
罗伊点了点头，将狩魔巨剑平举至库克·德古拉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接近。”
库克·德古拉连忙照做。
只是，他的手指还没完全触碰到狩魔巨剑，漆黑的剑身便亮起一串红色符文。
“主人，这……”
“没事了，退下吧。”
“是！主人！”
将库克·德古拉打发走，罗伊回到房间，三两下脱掉衣服跳进盛满温水的木桶。
两名血族侍女连忙上前，为他擦拭身体，按摩舒缓紧绷的肌肉。
罗伊闭目小憩，直到听见隔壁那舒缓的心跳节奏发生变化，才站起身来，任侍女为他擦干身体，换上新衣。
半小时后。
恢复少许体力的奥菲莉雅，在两名金发少女的搀扶下坐到饭桌前。
在她有些意外的目光中，两名金发少女也一左一右坐了下来，摸起刀叉，还不忘冲她笑。
修炼过后又泡了个澡，罗伊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人一齐，他便拿起自制的木筷开口道：“开饭！”
奥菲莉雅感觉怪异无比。
这是她第一次与仆从、第一次与异性、第一次与黑暗生物坐在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