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想得挺美
王红武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三大爷，三大妈，天已经很晚了。
赵师傅家里人肯定都在焦急地等他回去，如果他因为在咱们家逗留而迟迟不归，他的家人会非常担心的。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赵师傅着想，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闫阜贵听了，一时语塞，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他确实无法反驳。
“红武啊，其实我是想让解成拜师赵师傅，你看你能不能帮个忙，在中间牵个线，给解成做个荐头？”
王红武看了看闫阜贵，又看了看闫解成，缓缓地说：“三大爷，我觉得闫解成可能不太适合学厨。”
闫阜贵急忙说道：“解成这孩子很聪明的，虽然现在可能不太会，但他可以慢慢学嘛。
只要他将来能在丰泽园转正，每天往家里带一道肉菜，我们家的日子就能好过很多。
你也知道，现在物资这么匮乏，能有这样的改善对我们家来说太重要了。”
王红武顿时明白了闫阜贵的心思，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
“您也知道，在过去的观念里，学厨可是被视为下九流的行当。
闫解成是人民教师的孩子，他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
将来争取做个有出息的人，而不是投身到学厨这个行业里。”
闫阜贵被王红武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但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三大爷，三大妈，我就先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闫阜贵家。
王红武回到家后，把自行车停好，走进屋里。
“红武，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李兰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站起身来问道。
王红武轻轻关上房门，拍了拍身上的寒气，缓缓说道：“妈，在三大爷家里耽搁了一会儿。”
“在他家耽搁？发生什么事了？”
王红武一边解着脖子上的围巾，一边解释道：“三大爷想让我帮个忙，给他儿子闫解成引荐到丰泽园拜师学厨，找的是我师兄赵满仓。”
李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这是好事啊，你为什么要在他家耽搁那么久？直接答应不就好了？”
王红武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桌子旁，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抬起头看着母亲，认真地说：
“妈，您还不知道三大爷这人啊？
他在咱这院里可是出了名的抠门爱算计。
我师兄赵满仓是个很认真负责的人，要是收了闫解成这个徒弟，以三大爷的性子，肯定会在各种事情上算计，我师兄到时候肯定卖力不讨好。”
李兰听了儿子的话，微微点头，眼神中渐渐有了了然之色：
“原来是这样。这闫阜贵平时在院里的一些事上就爱计较，要是真让他儿子拜师成功，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是啊，妈。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兄往火坑里跳。
而且学厨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闫解成我看也不是真心热爱厨艺，
只是三大爷一厢情愿想让他学，好改善家里的伙食，肯定不会学到什么东西，我这也是为了他好。”
李兰轻轻拍了拍桌面，赞同地说：“你做得对，红武。不能因为一时的人情就不顾后果地帮忙。”
“妈，我还得跟您说个事。如果闫阜贵来家里找您和爸，让你们帮忙劝我或者劝师兄，你们可一定要拒绝。”
李兰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
晨曦微露，寒冷的空气弥漫在四合院中，仿佛给整个院子都披上了一层薄霜。
王红武裹紧身上的棉衣，匆匆往院子外面走去，他要赶去丰泽园上班。
路过中院时，他径直走向正房，扬声喊道：“柱子哥，走啦，上班去！”
屋内的傻柱刚在家中吃完早饭，碗筷一放，应了一声便快步走了出来。
他身上带着一股食物的热气，嘴里还嚼着未咽下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来嘞，红武，今儿个咋这么早？”
王红武笑了笑说：“早点去，能多学些东西。”
两人并肩走出四合院的大门，清晨的街道还略显冷清，只有寥寥几个行人匆匆而过。
傻柱抹了抹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哎，红武，昨天晚上三大爷来我家里一趟。”
王红武大概猜出了闫阜贵的目的，还是明知故问：“三大爷去你家干啥？”
傻柱双手揣进兜里，缩了缩脖子抵御寒冷，说道：
“他说想让我当一个荐头，介绍闫解成进丰泽园当学徒。
你说这事儿闹的，我就一厨子，哪能担得起这荐头的事儿。
对了，昨天三大爷有没有跟你说这事？”
王红武轻轻点了点头：“有，他想让闫解成拜师我师兄赵满仓，还让我帮忙引荐呢，不过我拒绝了。”
傻柱脚步顿了一下：“哟，你为啥拒绝啊？”
王红武反问道：“你先说说，你同意给三大爷帮忙了吗？”
傻柱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啊，我哪能答应。”
王红武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说：“我也没答应，三大爷家那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太抠门，太会算计了。
这要是让闫解成学厨，他肯定手脚不干净。
咱丰泽园的规矩严，到时候出了岔子，不得连累大家。”
傻柱听了王红武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咱俩这是一个原因啊。
我也是怕闫解成在丰泽园当上学徒后手脚不干净，到时候别的师傅肯定得责怪我这个荐头，说我推荐的人不行。”
两人一边笑着，一边继续朝着丰泽园的方向走去。
傻柱走着走着，用胳膊肘捅了捅王红武，打趣道：“你说这三大爷，也真能想，就瞅着咱丰泽园能改善他家伙食了。”
王红武无奈地耸耸肩：“谁知道呢，不过咱也不能坏了规矩，更不能坑了赵师傅。”
傻柱点头表示赞同：“那是，咱做人得有底线。这闫解成要是真有心学厨，也得先改改他家那抠门的毛病。”
“……”
王红武和傻柱来到了王府井的丰泽园分店，跟门口的看门大爷打了声招呼，一块走进了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