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他，是他，就是他
夜幕低垂，笼罩着劫后余生的城市。
中央公园，曾经盎然的绿意，如今只剩一片狼藉。
刺鼻的焦糊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呼吸道。浓烟翻滚，遮天蔽日。
亿万民众心脏震颤，恐惧仍攥紧每个人的神经，人们瞳孔深处还烙印着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剑气残影。
氤氲稀落处，一个巨大深坑呈现在公园中央，突兀得像是被天外陨石蛮横地轰击过。
边缘地带碎石嶙峋，犬牙交错，惨不忍睹。
深坑边缘，一个身穿普通T恤的小男孩静静伫立。
男孩周遭世界崩坏，疮痍满目，男孩稚嫩的脸庞上，却是令人心悸的平静。
“那是…使徒卢克！”人群中，有人爆发出一声惊呼。
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噢—买噶~我想起来了！”
另一声惊呼紧随其后。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了石子，人们似乎纷纷想起了什么。
“这破坏力，跟当年对付灭霸时一模一样。”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浑浊的眼中噙满了泪水，“我的上帝啊，他真的回来了！”
卢克刚才释放的毁灭性力量，不可避免的让中央公园从这颗星球上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恐怖巨坑，仿佛通往地狱的入口。
这似曾相识的现象，终于唤醒了人们尘封的记忆。
人们想起了这个小男孩是谁。
使徒卢克，复仇者联盟中以破坏力著称的少年英雄，他回来了！
人群从最初的惊恐中逐渐回过神。
劫后余生的狂喜与难以置信的激动交织在一起，瞬间爆发。
“是他！”
“是他！”
“就是他！”
老人们热泪纵横，哽咽着呼唤警察。
女人们激动地奔走相告，忍不住轻哼起来。
孩子们倒是哭的更大声了。
记者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向前方涌去，长枪短炮高高举起。
闪光灯疯狂闪烁，他们争先恐后地记录下这历史性一刻。
曾经那个以毁灭性力量闻名于世的复仇者联盟最年轻成员，在消失数年后，再度现身纽约。
他再一次，拯救了世界！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夜空，纽约警察按时抵达现场。
记者们被警戒线拦在外围，却依旧热情高涨。
无数摄像头疯狂攒动，将现场画面实时上传到全球各大社交媒体平台。
短短几分钟内，#小学生归来#话题如同一枚核弹，引爆整个网络。
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各大平台热搜榜首，甚至一度造成服务器瘫痪。
尘封的记忆闸门洞开，记忆洪流带来的是惊恐与战栗。
事后，一份非官方报告显示，短短四十八小时内，逃离纽约的人口竟高达五百万。
这数字，堪比一场声势浩大的迁徙。
同时，另一份报告显示，全美人身安全险销量暴涨，增幅高达百分之七十九点九。
各保险公司老板们痛并快乐着，连夜包下私人飞机，逃也似的离开了美国。
唯有嗅觉敏锐，又不怕死的网络主播们，如同闻到腐肉的秃鹫，蜂拥而至。
公园外，各路主播拼命地试图突破警戒线，抢占第一手资料。
然而，托尼·斯塔克的私人安保团队早已严阵以待。
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制服，训练有素，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将记者与闲杂人等牢牢挡在外围，为众人创造出一个相对舒适的空间。
红蓝交织的身影，从天而降，轻盈地落在卢克身边。
彼得·帕克解除蜘蛛战衣，露出那张熟悉而略显稚气的脸庞。
他望着卢克，目光中充满了钦佩、感慨，以及久别重逢的喜悦。
“哇哦！卢克，你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彼得抓了抓头发，似乎有些语无伦次。
分别数年，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卢克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千言万语，最终只汇聚成一句发自肺腑的赞叹。
“刚才那么多敌人，你竟然一个人就全部解决了！天哪，他们简直无穷无尽，像蚂蚁一样涌过来。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可怕的吗？我跟你说，刚才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差点连蛛丝都射不出来…”
彼得的滔滔不绝，被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断。
“早就警告过你要节制，你偏偏不听！”罗特斯吐槽。
“呃…”
彼得的话戛然而止，像被突然掐断的电流，他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您、您也好久不见了，罗特斯先生。”
“几年不见，小蜘蛛也长大了不少嘛。”罗特斯晃动着几根触手，算是打了个招呼，“本大爷甚感欣慰啊。”
“呃…谢谢？”
彼得再次抓了抓头发，面对罗特斯这独特的打招呼方式，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傻笑着挠头。
“行了，罗特斯。”
卢克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别逗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容易呆萌。”
天剑局空间站内。
尼克·弗瑞紧盯着全息投影。
独眼之中倒映着与蜘蛛侠谈笑风生的黑发男孩，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希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感慨：“我们似乎，都低估他了。”
尼克·弗瑞缓缓摘下眼罩，疲惫的神色中带着一丝释然：“不，我们只是忘记了他的本质。”
“那个在战场上，能与灭霸正面硬撼的少年，从未改变。”
“我们该做的，自始至终，只有相信他。”
“的确。”希尔点点头。
尼克·弗瑞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几年时间，卢克明显变得更强了。
现在，他不得不重新评估卢克的战略价值，以及…他所带来的，无限可能。
这让尼克·弗瑞心头一热，有一种最初组建复仇者时，久违的悸动，仿佛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钢铁侠悬浮于半空，血边战甲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属光泽。
托尼注视着下方的卢克，心绪翻涌，目光复杂。
过往的记忆碎片，如同电影胶片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和卢克之间的情感，复杂而微妙，甚至超越了言语所能表达的范畴。
估计就连最有名的情感大师也理不清头绪。
他曾将卢克视为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个需要他庇护的后辈。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从很多年前开始，卢克从未让他失望过。
卢克表里不一的成熟，令他汗颜。
卢克的执拗也令托尼头痛，每每觉得像是在面对另一个自己。
这时他会想起女儿摩根。还好，他还有摩根。那才是一个可爱孩子该有的模样。
“干得漂亮，小家伙。”
托尼的心声依旧保持着克制，他觉得这时候保持深沉是有必要的，“管他呢，回来了就好。”
托尼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被摧毁的战场上。
想起了牺牲的两位同伴，他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就在这时，空间突然扭曲，一股奇异能量波动瞬间席卷全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短暂的宁静之后，所有人再次绷紧神经，如临大敌。
一道耀眼的空间裂缝，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天空，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将平静的夜幕硬生生扯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一个既像法师的火圈传送门，又似是而非的能量漩涡，突兀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
托尼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目光投向身旁的法师。
“我、我也不清楚…”
王眉头紧锁，手握玄戒，摆出防御姿态，神情格外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