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算
面对棍头帮帮主的躬身，薛师并不领情，他冷声道。
“哼！插标卖首之辈！无需多言！开始吧！”
薛师的话语如同号令，柴坤带领众人摆开架势，就要发起进攻。
“薛家武行的铜人桩硬功闻名已久，门下弟子各个铜皮铁骨，而我手里除了少数兄弟外，其余的都是些虚张声势之徒，真要动手群斗，我们必败无疑。”
马杰心中盘算道。
看到对面架势，棍头帮出现隐隐骚乱。
这时，马杰想到一个点子，他上前来到薛师跟前，开口说道。
“薛前辈，此番约战，你我二人交手定胜负如何？避免伤及无辜。”
对于群斗，薛师对自己弟子那是非常有把握，说到这一对一单挑，薛师更是胸有成竹，他当即点头答应。
二人同时对自己的帮众和弟子开口道。
“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得插手！这是规矩！”
生死状拿来，马杰表示签下名字死斗到底，除非一方主动认输，并且地盘拱手相让。
众师兄弟直言痴心妄想，当即就要一鼓作气突围出去。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薛师动笔签名留下手印。
生死状签订，不可反悔。
众人后退，给二者腾出足够的空间。
天空之上，云层逐渐消退，月光照射众人，一阵风起，江面波涛汹涌。
马杰活动全身关节，然后转身向后走去，搬出一个狭长木盒，打开拿出里面之物。
一根通体闪烁黑光的乌铁长棍，精铁打造，看着就充满杀气。
他持棍而立，来到近前。
薛师一改往日风貌，怒目圆瞪，大吼一声直接爆气震去身上布袍。
原本有些干瘪松弛的上身，被一股炁游走包裹，刹那间皮肤变得油光水亮，体型充血健硕强壮，宛如铜人。
“小辈，既然生死状已签，那么就别怪老夫手下无情了！”
薛师年迈，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马杰藐视开口。
二人相隔不到半米，相互打量。
说时迟那时快，马杰不讲武德率先出手，乌铁长棍势大力沉的朝薛师挥舞来。
呼呼！
速度之快，横扫而出，空气中充满呼啸音响。
嘭！
薛师眼疾手快，抬手相迎，一击打出，拳锋碰撞棍身，发出金铁碰撞声。
“什么？竟然直接硬扛？”
马杰心头一惊，暗叹道。
眼下，二人可谓旗鼓相当，薛师年轻时走南闯北，大小战斗无数，实战经验充足，可不会给马杰喘息的机会。
他身子爆发劲气，双拳开路，野蛮的想要冲上去直接将马杰碎尸万段。
马杰讶然，同时身子不断后退，手中长棍尽数挥出，一击直戳不中，抡臂横扫，接着顺势大力劈下。
嘭！嘭！嘭！
三声沉闷声响，薛师不躲不闪，凭借铜人之躯硬功抗下攻击。
见此，马杰震惊，立刻冷静下来，不敢再轻敌，他重新摆开架势，双手架起长棍，预备随时前刺。
“老匹夫，仗着自己刀枪不入么？！”
他心中再次说道。
薛师冷笑：“小辈，你这棍法还得再精进些。”
听闻话语，马杰怒不可遏，他积攒力道，带着千钧之力的一棍径直刺来！
“老匹夫！我扑你阿母！”
马杰最不能忍受别人说他棍法不精，当即爆粗口。
“！！”
薛师目光一凝，他不打算给对方出手的机会。
他双腿猛然发力，脚底直接踏碎地面，身躯如炮弹般弹射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错开棍头点刺方向，一击顶肘直接重创在马杰胸膛。
轰！
一声巨响，马杰身子倒飞而出，重重砸在一堆货箱中，灰尘漫天，木屑四溅。
“铜人桩硬功果然名不虚传……”马杰小声开口。
剧烈疼痛在胸腔爆开，他挣扎几番才拄棍起身，刚准备反击，却顿感喉咙里涌上一股甘甜。
“唔……噗！！”
他嘴中鲜血喷涌而出，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气息紊乱。
再看薛师，虽然刚刚错身避开棍头，但还是在击中对方的同时，被一击点刺，命中在肩膀。
硕大的三角肌铜皮表面，一个明显的圆形阴影出现。
薛师活动了这边臂膀，感觉并无大碍，于是继续发起进攻。
马杰快速闪身，躲开致命的一拳重击，同时也使出看家本领，长棍舞动出现残影，快速朝着薛师杀去。
电光火石间二人憨战，以伤换伤，码头上原本摆放整齐的货物，如今变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许弘站在队伍中间，他垫脚从前排师兄弟的肩膀缝隙里，看着场上情景。
薛师如今身上出现不少淤伤，动作相比先前，也着实慢了不少，再看马杰，此时扶着棍子，重重喘息。
“这样下去，迟早两败俱伤。”许弘心中说道。
最前排，周达和陈宝林都在为薛师捏把汗，反观柴坤一脸平静。
“薛震山！一把年纪可以入土了！”
忽然，马杰重新起身，发出怒吼，他长棍再次舞动，然后高举头顶，一招势大力沉的劈挂就要落在薛师头上。
“马杰！今天就是你们棍头帮的覆灭之时！”
彻底点燃胸中怒火的薛师，同样大声回应。
他聚集全身劲气，躬身蓄势。
嘭！
一脚踏出，扬起漫天灰尘，地面石块飞溅，薛师如同失控的猛兽，横冲直撞迎上马杰。
长棍落下，薛师侧头，被一击劈在肩膀，转眼电流般的麻痹感传遍全身。
面对眼下局面，马杰深知避无可避，决定交给天命赌一把，他抽回长棍横在身前格挡。
拳头正中，乌铁长棍霎那间被巨大的力量打弯，劲道随之深入，胸膛瞬间内凹下馅，马杰心脏短暂的停止跳动。
二人身躯静止，没有任何动作，如雕像般伫立。
江面平坦，如同镜面，倒映着明月若隐若现。
沉默的气氛散播传开，在场众人屏息，鸦雀无声，似乎他们一个呼吸就能决定这场死战的胜负。
“噗！！”
马杰喷出大口鲜血，身躯快速瘫软，扶着棍子滑落。
薛师的状态到达临界点，他率先后退，居高临下俯视已经全无力气的马杰。
“呵呵，终究是宵小之辈。”
嘲讽完，薛师就要离去，却没有注意到低头的马杰手指暗暗握紧棍身。
嗒嗒。
脚步踏动，薛师抬腿。
忽然！马杰自上而下，从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发起濒死一击！
“哼，垂死挣扎。”
薛师冷哼，见状身子向后撤退，就在他拳头抬起，攻击落下之时。
噗嗤！！
一把锋利的精钢短刃，直接贯穿薛师后腰。
“唔！！”
如同触电，短短数秒，疼痛，酸胀的感觉一起冲向薛师大脑。
身躯如同泄气皮球，黑色铜皮凋零消退，肌肉萎缩，身躯重新变回矮小枯瘦模样。
薛师诧异回头，只看见一张让他不可置信的脸庞，正发出邪笑。
“桀桀桀桀桀………师父，没想到吧？”
薛师咬牙：“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