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说客李肃,吕布反叛
次日清晨,天刚微亮。
并州军营内,吕布刚刚起身,准备出去巡察一下前寨防务,便见帐外卫士前来通报:
“将军,门外有一人牵着一匹宝马,领着几名兵士,拉着一辆车子停在寨外,说是将军九原县故人。”
吕布闻言有些惊诧,旋即皱了皱眉头:“奇怪,我投军多年,家中桑梓多没于胡乱,却不知这洛阳城中却是何人与我有旧?”
可是想了半天,却还是没有半分头绪,“罢了,且先见见来人再说,我倒要看看,其究竟是何方故人?”
当即命人将其带入营内,还不待其看清来者的身份,便见其颇有些自来熟道:“贤弟别来无恙?”
吕布乍一闻言,不由有一些熟悉之感,待定睛一看后,不由恍然大悟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兄长你啊!一别多年,却不知兄长如今过得还好?”
“马马虎虎吧!在军中摸爬滚打了几年,勉强混了个一官半职!”李肃不假思索的说道。
“哦,却不知兄长现任何职?”
“为兄不才,奋斗了这些年,得主公赏识,勉强在军中担任骑都尉一职!”
说到这里,李肃下意识的望了吕布一眼,见即神色似有所动,不由心中微微一笑,随即若有所指道:
“近些年来,久闻贤弟武勇过人,在并州军中号为骁将,想来应当深受上官器重吧?”
吕布闻言,神色不由微微一变,颇有些尴尬道:“还……还行吧,比不得兄长身居高位!”
“哈哈哈,贤弟何时也学会了中原人的那一套,现在谁不知道奉先乃是并州军中大将,丁刺史麾下第一猛将!
世人都说丁刺史能有今天,都是贤弟你的功劳,即便再差,怎么也该有个将军之位吧?”
李肃见状佯装不知道。
“将军?”
“哼!不怕兄长笑话,布在军中多年,所立战功不知凡几,然如今亦不过区区一主簿罢了!”
似是说到了自己的痛处,吕布一时间,不由有些恹恹不乐,言语间隐约透露出的不满,让李肃不由心头大喜,连忙道:
“主簿?奉先莫不是和我开玩笑?贤弟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若论弓马之娴熟,武艺之绝伦,天下间何人可比,堂堂大丈夫,怎可轮落于案牍之上,这岂不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吗?”
“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说说兄长你吧!今日到此究竟所谓何事?毕竟我等已有多年未见,若无要事,我想兄长应该也不会闲着无聊,跑到我这闲聊吧!”
吕布若有所思的盯着李肃的眼睛问道。
“此事不急,久未见贤弟,今日相见,不胜之喜,恰逢近日吾偶得良马一匹,其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曰赤兔!今特献与贤弟,以助虎威!”
“哦~马在何处,且牵来我看!”
吕布闻言,目中精芒大亮,对于一名纯粹的猛将而言,一匹宝马良驹在战场上的价值,绝不仅仅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遂有些迫不及待道。
“宝马就在帐外,贤弟且随我来!”
李肃说完便掀开营帐的门帘,朝吕布作了个邀请的动作。
吕布微微点头,当即紧随而出,随即便见一团赤色直撞入眼帘,只见那马浑身上下,如同炭火燃烧般赤红,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吕布越看越是喜爱,迫不及待的纵身跃上马背!
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向来脾气暴躁的赤兔,此刻却是一反常态的安静,只是略有些不爽的打了个响鼻,没有丝毫的抗拒,就让吕布坐上了自己的身体!
吕布见状,心中的喜爱更胜一分,随即一手紧握住缰绳,双脚轻蹬马腹,便见赤兔如同旋风般直窜了出去!
“希律律!”
似乎是许久没能纵情的飞奔,随着一声嘶鸣声响起,赤兔竟再次提高了速度,而坐于马背上吕布,却感受不到一点的颠簸,在绕着大营跑了几圈后,吕布这才控制着赤兔,缓缓停了下来!
李肃见状连忙迎了上去,笑道:“贤弟,如何?此马可还满意?”
吕布见状连忙翻身下马,拜谢道:“多谢兄长赐此龙驹,布不知将何以为报?”
李肃闻言拂然不悦:“某为义气而来,岂望相报乎!”
吕布闻言不由一愣,随即心下一暖!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除却已故的父母外,还从未有人如此不求回报的对待过自己,当即说道:“兄长高义,此情布记下了!”
随即便欲命人置酒相待,却被李肃拦下,向其摆了摆手道:
“贤弟不必多礼,肃与贤弟少得相见,令尊却常会来,若是被其见到你一早就与人饮酒,恐其不悦!”
吕布闻言不由一愣,随即笑道:哈哈哈,兄长难道忘了,先父早已弃世多年,安得在此与兄相会?”
李肃却是笑了笑,摇了摇头道:“非也!某说的非是贤弟生父,乃是今日丁刺史耳。”
吕布闻言非但没有半分惶恐,反倒面色有些阴郁了下来:
“不瞒兄长,某在丁建阳处,亦出于无奈!虽名为父子,却无半点父子情分可言,可能在其眼中,我也只不过是他沙场争功的工具罢了!”
李肃闻言心下大喜,遂继续出言试探道:“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之内谁不钦敬?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何言无奈而在人之下乎?”
吕布闻言恨声道:“非愿如此,实恨不逢其主耳!”
李肃见时机已到,便直接挑明来意,怂恿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
吕布闻言沉默不语,随后问道:“兄长久在朝廷,观何人可为明主?”
李肃闻言答道:“某遍观群臣,皆不如董卓,董卓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终必成大业!”
吕布闻言颇为心动,可是一想起昨日险些一箭射杀董卓,恐为其记恨,遂迟疑道:
“某欲从之,恨无门路,且昨日某更是险些射杀了董卓,其安肯接纳于我!”
李肃闻言遂于怀中取金珠、玉带列于吕布跟前!
吕布惊道:“兄长这是何意?”
李肃环顾四周,见帐前卫士均在十米开外,遂上前一步,侧身拉住吕布,在其耳边小声说道:
“实不相瞒,为兄此番前来,乃是奉董公之命!其对奉先久慕大名,特令某将此奉献于贤弟,另有两车财宝候于寨外,如此,可见诚意否?”
吕布闻言,脸色阴晴不定,内心似乎陷入巨大的矛盾!
李肃见状继续说道:“如某之不才,尚为骑都尉;公若到彼,必贵不可言,此外贤弟可知,赤兔马本为董公坐骑,今闻贤弟大才,遂以之相赠!”
吕布闻言大惊道:“董公如此见爱,某将何以报之?”
李肃闻言伸出手掌,掌心上下一番,笑着说道:“功在翻手之间,只恐公不肯为耳!”
吕布闻言沉吟良久,事到如今,其如何还不明白李肃此行的来意,只是碍于世间礼法的约束,不敢轻易将内心的想法说出。
李肃见状只好再添一把火道:
“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可郁郁久居人下,贤弟姓吕,不姓丁,除了这所谓的父子之名外,可有半分父子的情分!
那丁原不过一直都在利用贤弟罢了,否则,凭贤弟多年的功劳,何以还一直在主簿一职上蹉跎多年?”
此言一出,再次触到吕布的痛点,在丁原麾下奋斗多年,至今仍不过区区一主簿,若说没有怨念又怎么可能。
遂把心一狠,咬牙道:“吾欲杀丁原,引军归董卓,何如?”
李肃闻言大喜,连忙道:“贤弟若能如此,真莫大之功也!但事不宜迟,当速行之,以防有变!”
“兄长放心,今夜二更,我便前去取其首级,以报董公!”
“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