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上身了
马继业想跟刘年站到一处,跟他并肩作战,只是刚往前迈出一步就被陆山峰拉住,陆山峰哆哆嗦嗦道:“你去哪里?”
马继业只好停住,咽了口唾沫对刘年道:“不知道这红漆能不能挡得住,看样子消停了,说不定能行。”
刘年没搭话,低头对懒洋洋趴在他脚边的土狗道:“小白,干活了。”
土狗迅速起身,一下子就蹿到堂屋,仰起头冲着身前空气狂叫起来。
陆山峰哪里见过这个,抖得更加厉害,不由自主往后退去,可惜只退了两步就抵住桌子,无路可退了。
马继业愣了愣,又咽了口唾沫,“我草,已经进来了?”
刘年还是没话,他在观察,观察土狗小白能跟对方僵持多久,什么时候会被逼的往后退。
马继业从书包里掏出把香,对身后两人道:“别慌,我试试能不能把它赶出去,只要能赶出去,以后就不会再来了。”
陆青鲤道:“不是要把这邪祟灭了吗,怎么是赶出去?”
马继业已顾不上在心上人面前逞能,而且他也不是那个脾气,一边点香一边说道:“这么凶的东西,怎么可能灭的了,能赶出去就不错了。”
陆青鲤皱起眉头,“那不行,必须弄死为我爹娘报仇!”
陆山峰赶紧扯了侄女一下,“青鲤,别、别添乱。”
刘年根本没听他们在说什么,他这时已经彻底兴奋了,因为土狗小白跟对方僵持的时间,已经超过当初面对门凶的时候。
这意味着,现在进来的这两个没有门凶厉害,那他就完全不必忌惮。
揣在裤兜里的手正要抽出,脚下也正要迈步,却见一道人影比他先动了。
陆青鲤势如疯虎从马继业身后猛冲出来,直奔土狗盯着的地方,对着那片虚空又挠又踢,嘴里骂道:“狗逼里掰的,害死我爹我娘,今天非叫你偿命!给我去死!给我去死!”
马继业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拉她,陆青鲤两只手正胡乱挥舞,拉了两下没拉住,这时也顾不上害羞矜持,直接拦腰抱住,往里屋拖。
陆山峰跟他这个侄女是真的亲,哪怕吓的要死,也愣是从屋里出来,帮马继业一起把陆青鲤往屋里推。
刚推进屋,瞥眼看见刘年手里握着把刀,正对着空气乱捅,不由一愣,扯了扯马继业,“那孩子也失心疯了?”
马继业回头一看,登时咧了咧嘴,心想刘年这也太猛了,这么凶的邪祟都敢正面肉搏?
他低头看了看刚才扔在地上的香,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香还点不点。
刘年捅出第一刀时,就知道自己判断的没错,不论是心跳还是侵入身体的凉意,都比门凶差了些火候,不过要比棍凶强。
可是煞气虽然比棍凶厉害,却没棍凶狠,刚捅了三刀,它居然掉头就跑了。
刘年二话不说,直接打开门就往外追,打算一个一个来,先料理完一个再料理另一个。
跟这个已经亲密接触过,不用土狗小白他就能锁定对方位置。
看来这邪祟是真怕了,从屋里出来后,都没犹豫,直接就朝大门跑。
刘年撒丫子追出去。
他刚追出院子,屋里就出了变故。
本来满脸仇恨的陆青鲤,突然伸手在陆山峰脸上挠了一把,笑嘻嘻道:“弄死你,弄死你。”
这一下挠的不轻,陆山峰脸上立马渗出血来,事出突然,他有些发愣,接着又挨了一下,这才知道躲闪,急道:“青鲤这回是真失心疯了!”
马继业也愣了愣神,他一愣神,陆青鲤趁机跑到堂屋,拎着把菜刀冲回来,脸上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下手却十分狠辣,举刀就朝陆山峰脸上砍,嘴里说道:“砍死你,砍死你。”
屋里狭窄,不好躲,陆山峰瞅准机会跑到院子里,急的已经带上哭腔,“青鲤真疯了,咋办,这可咋办?”
陆青鲤见他跑远,掉头又去砍马继业,马继业也跑到院子里,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这时已明白是什么情况,冲陆山峰叫道:“不是疯了,这是被邪祟上了身!”
刚说完,刘年就带着土狗小白回来,他先前拔掉门闩开门时终究慢了一步,追出院子后,已经察觉不到那邪祟的行踪,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找了一会没找到,只好先回来。
马继业看见他,急道:“刘年,陆青鲤被邪祟上了身!”
刘年一愣,说道:“先把她的刀卸了,找根绳子捆起来!”
三人慢慢朝陆青鲤逼近,马继业抽冷子蹿出去,从后面抱住陆青鲤,刘年紧跟着上前,制住了她两只手,陆山峰也没掉链子,及时把她手里的刀夺去。
刘年松了口气,幸亏邪祟上身后,力气不会增加,否则想制住她还真没这么容易。
陆山峰去找了根绳子,三人合力把陆青鲤捆在椅子上,陆青鲤剧烈挣扎,脸上却一直是那副笑嘻嘻模样,嘴里不停说道:“弄死你们,弄死你们。”
陆山峰六神无主,“这咋办?这咋办?”
刘年对马继业道:“有没有准备应对邪祟上身的东西?”
他之前叮嘱过,就是不知道马继业准没准备,要是没准备,他就又得自残了。
马继业点点头,“幸亏你叫我提前做了准备。”
从书包里取出一截红绳,又拿出一个稻草扎成的小人,和一颗新鲜的鸡心。
陆山峰见他们似乎有办法,立马安静下来。
马继业把鸡心塞进稻草人胸口,红绳一头绑住稻草人左手手腕,另一头绑在陆青鲤左手手腕,又取出根香点燃,插在稻草人头顶,扭头对陆山峰道:“去取些五谷杂粮来,家里有吧?”
陆山峰连连点头,“有,有。”不一会儿端了一大盆来。
马继业从旁边捡起根红烛点着,拿在手上,吩咐陆山峰,“等下你抓着这些粮食砸陆青鲤后背,只要我不说停,你就一直砸。”
陆山峰连声答应,他怕一盆不够,又去端了一盆来。
刘年见马继业东西准备的齐全,略微松了口气,邪祟上身是坏事也是好事,要是能成功把它弄到稻草人身上,马继业一把火烧下去,就真能把它给灭了。
一切就绪后,马继业掏出一根针,在蜡烛上烤了烤,就要去扎陆青鲤右手食指。
刘年指了指陆青鲤左手,“扎左手无名指。”
马继业不明究竟,这时也顾不上多问,依言扎破陆青鲤左手无名指,把血涂抹到稻草人胸口里的鸡心上。
整个过程,陆青鲤都在拼命挣扎,脸上却还是笑嘻嘻的,翻来覆去的说,“弄死你们,弄死你们。”
情形看起来十分诡异。
就在这时,刘年忽然察觉到,刚才逃走的那个邪祟又回来了。
它进院之后,径直去到南墙根底下一处地方,然后就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朝这边观望,还是在打什么别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