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蓝手，第一个小弟
东乡庄，庄子右侧的屋子里。
“砰！”
吕良随手将昏迷中的胡杰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他转身关上了门，这才走到胡杰身边，凝神打量着。
胡杰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眉心紧锁，却毫无苏醒的迹象，显然，灵魂受到的冲击让他的意识仍旧处于混沌之中。
吕良摸着下巴思索：“曲彤曾用蓝手控制了许多高手，但她的操作，几乎都是在那些人心灰意冷或者心甘情愿的情况下进行的。”
“这说明，要控制一个人最深层的意志，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过，如果对象是胡杰这样精神力薄弱的人，或许可以直接做到！”
说做就做。
吕良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中央的桌子上。他迅速走过去，将桌上的茶壶、水杯挪到一旁的墙角。
而后，他用力一提，将胡杰搬上了桌子，让胡杰平躺着。
整张桌子，就像是一个临时的手术台。
由于桌子不够长，只能容纳到胡杰的膝盖，他的双腿悬在桌边，显得有些局促。
不过，至少人是躺稳了。
吕良没有浪费时间，他快步走到桌子的一端，站在了胡杰头顶的方向。
他调动炁流，抬起双手，浅蓝色的炁流从两侧掌心快速涌出，在指尖处分成一缕缕细小的炁流。
这些炁流的尾端化作一只只微型的小手，从四面八方齐齐冲向胡杰的额头，迅速钻进他的脑海。
……
吕良静心凝神，感受着胡杰的灵魂中的记忆。
一幅幅画面如同快进的电影，在吕良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些都是胡杰记忆中最为深刻的片段。
“爹，我感觉到了，肚子那里有暖洋洋的热气，这就是你说的炁感么？”
“是的！太好了！小杰，你简直是个天才！你是爹的骄傲！是整个东乡庄的骄傲！”
这是幼年的胡杰和胡林？
吕良稍作停留，意识随即转向下一段记忆。
……
“就你这个菜鸡，也配成为我胡杰的朋友？”
“哪里来的土包子，滚滚滚！”
……
“好美！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我要和她在一起！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爹！我爱夏禾！求求你，成全我俩吧！”
“滚！小兔崽子！你爹的女人你也敢碰！”
……
“夏禾，你希望我拿下天师继承人的资格？我一定要做到！拼了这条命也会做到！”
“只是，到时候高手如云，我怕……”
……
“力量！我需要力量！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沈冲，你真的可以帮我？”
……
“猎物！是美味的猎物！”
“杀了你，你的力量就是我的了！杀了你！”
“哈哈哈哈！拿到了！我拿到力量了！”
……
似乎是因为记忆被触动，胡杰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
时而自得、时而狂躁、时而愤怒……
吕良眼神一凛，加快了对这些记忆的浏览速度。
仅仅观察这些记忆是不够的，他需要抵达胡杰意识的最深处。
要让一个人完全服从，那个指令一定要植入意识的最深处，让它高于一切。
本以为这需要一番周折，但胡杰的意志比吕良预想的还要脆弱。
那抵抗十分微弱，吕良只稍稍加大了炁流的输出，便成功突破了防御，接触到胡杰灵魂的最深处。
……
吕良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喜色。
稍一思索，他便明白了问题所在。
胡杰本就是个不成器的二代，精神力在同龄异人中精神力属于较弱的一类。
“这也合理，否则他也不会被夏禾轻轻一撩拨，就完全失去了理智。”
“胡杰被夏禾的息肌所诱惑后，对夏禾唯命是从，已经放弃了部分自我。”
“再后来，为了满足夏禾的要求，急于增强实力，他又从‘四张狂’中的‘祸根苗’沈冲那里借贷了力量。”
吕良快速理清了思绪。
沈冲的把戏“高利贷”，可以把自己的能力给别人，获得这个能力的人可以通过杀人其他人来吸收炁。
只不过，每杀一个人所吸收的炁会有一定比例作为利息由沈冲本人得到，而且每多杀一个人利息就会增加一些，随着所得越来越少，向沈冲借贷的人往往都会陷入疯狂杀人的地步！
也就是说，即使他不动手，胡杰的精神也已经岌岌可危。
……
吕良收回了飘远的思绪，开始进行最后的关键步骤。
他的声音随着炁流深入胡杰意识的最深处。
“交给我！”
“全都交给我！不要去判断！不用去思考！”
“以后，你只需听从我一个人的命令。”
随着吕良的操作，胡杰脸上的痛苦、狂躁、自得、愤怒逐渐平息，最终归于宁静。
而后，吕良又细致地修复了胡杰脑海中因之前的攻击而受损的部分。
当胡杰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眼中已无之前的暴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
蓝手的控制作用生效了！
眼前的胡杰还是之前那个人，语言思维功能一切正常，只是整个人显得沉稳了许多。
“你先回去吧，最近不要再去狩猎了，也不用来找我，剩下的事，等去了龙虎山再说。”
“好，那我先回去了。”胡杰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
吕良看着胡杰离开的背影，陷入思索。
“这就是蓝手的控制效果吗？彻底剥离了情绪，其他方面却依旧如常。”
“没有了情绪波动，胡杰就不会再受夏禾或雷烟炮的影响了，也不会有什么父子相残的戏码了。”
“我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吕良的目光从胡杰的背影上收了回来。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恶趣味的期待：等沈冲或者夏禾，发现胡杰不再听他们的话时，那表情一定很精彩啊！
怎么办，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了呢！
吕良起身关门，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全性保真，随心所欲，只循本心。
这样行事，果然畅快啊！
……
自夸了一顿的吕良躺在床上，伸出双手细细打量。
对于自己当初果断自断一臂，提前觉醒双全手的决策，他感到越发满意了。
“一切可见的生理组织称为命，包括炁、精神，灵魂在内的无形存在则称为性。”
“双全手，作为八奇技中的性命双全之术，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通天箓的关键不在于箓，而在于通天，双全手或许也不只是对肉体和灵魂的操控。”
吕良一边打量着自己的双手，一边琢磨。
突然，他翻身坐起。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该做了。”
吕良的目光移动到腿上，他现在的身高太矮了。
每次夏禾撩拨他的时候，竟然都需要弯腰。
虽然这样一来，某处的风景可以看得更清晰，但如果可以选，他还是希望可以居高临下地去欣赏。
而且，穿越前的他早就大学毕业，工作时长两年半了，这个少年的身形也让他属实有些不习惯。
如今，双全手在手，自然要调整一番。
吕良的目光看向两腿及中间，思索着：“该从哪条腿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