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媒束之约
返回家乡,大伙们互相道别后,各自回到了家中。文然回到家后,妈妈也没说什么,继续忙碌着自己手里的活,感觉没太把文然参加考试的事放在心上。依然叫他去地里把农活干完,再回来吃饭。文然也没多问,就照做了,似乎回到了往常一样的情景。晚上吃饭时,姐姐回来了,倒是问了下文然此次考试事情。文然支支吾吾说了几句,总的就是考的底气不是很足,但还是有点希望。两人聊了几句,姐姐拿考试当成玩笑话,逗了逗文然,没再接着讨论了。吃完晚饭,姐姐出去了。文然想,这么晚了,姐姐去哪呢?
过了些时日,有次,文然去湖边打水,忽然看见姐姐和一位公子在湖边散步,看着有点亲密,文然没想打扰他们,顺着躲进草丛里。远远地看着他们,心里嘀咕着姐姐是不是恋爱了。
晚上姐姐回到屋里休息时,文然削了一盘水果,拿了进去,姐姐拿起一片削好的水果,放入嘴里,说道:“今天是有什么事,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没事就不能看看你吗?其实,只是有点好奇。”文然拿着藏不住心事的话语说道。
“好奇什么?”姐姐不解地问道。
文然稍微靠近了姐姐,低声地问道:“姐姐,有人追求过你吗?”
“怎么这样问?”姐姐听完后,脸开始泛红,急促的回答道。
“如果有了,就别保密啦,简单交代下。”文然接着说道。
姐姐挺起腰板,摆出一副长辈的口吻,回应道:“你个小孩子,知道个啥”。
文然:“不说算了,但是我看到了,你们在湖边散步”。
文鹃也一下子觉得不好意思,下意识的说着:“出去,大人的事,你还不懂”。“哦哦哦,我出去,你还不好意思说”。文然后退了几步,随即转过身,又补充了一句:“你的秘密都写在脸上了,我看出来了”。说完,一股溜,窜出了姐姐的房间。
文鹃听完,准备拿枕头把文然打出了房间,结果被他躲了过去,枕头蹭着的门延落到了地上。姐姐起身,捡起枕头,没再做声,熄完灯直接睡觉去了。
其实,妈妈也知道这个事,时不时也催着姐姐把这事提上日程。爸爸为了生意之情,时常奔波在外。而哥哥已迁居广州,很少再回到家中。文鹃婚配的事,母亲这头念叨的次数自然就多出不少。
文鹃也就此事对子健暗示过,子健先是忙着公事,没太领会文鹃的话意。可能是羞涩的心理在做怪,文娟也不想在子健面前直接说出嫁娶的事。经过几次交谈后,子健逐渐明白文鹃的话意,准备着早日提亲事宜来。
明媚嫁娶还需长辈出面,而就此事,子健的奶奶却格外上心。前前后后交谈几番后,子健的奶奶对文鹃也算有所了解,希望见她一面。
过了些时日,王奶奶派下人准备了些薄礼,送到文鹃家里,邀请她们母女前来府上一坐。文夫人与王府的随从交谈后,择日去了府上。此时按照习俗,王公子需要回避,在结婚前不能一睹新娘的容颜(虽然之前有过交往,但习俗还是要遵守的)。她们在府上交流甚是融洽,文鹃知书达理,熟知诗书、史籍,会书法和武艺,长相也是清秀、端庄,这让王奶奶很是喜爱。王大人和王夫人对文鹃也是赞赏有加,可以说这次会面,不谓是场“订婚宴”。
很快,双方的媒人、家眷开始忙碌起来,各种礼节习俗,如同《周礼》记载的那样,但到了清朝,虽已简化了很多,但还是保留很多重要的环节。这些婚配的礼仪,在文然看来,就当热闹看了。心里揣思着:感觉没必要这样繁杂——不过要是没这么繁杂也不能代表互相喜欢,总之好矛盾,自己就当一个旁观者好了。
时间,地点,嘉宾选好后,双方家人挑选良辰吉日,如期举办了婚礼。无意间,文然多了一个姐夫,但是两者之间没有一点熟悉感,内心只能默默感慨。
婚后,姐姐入住了王府,家中又少了一个人,只剩下自己和母亲,可能又要不习惯一段时间了。起初,母亲还挺高兴地,可时间久了,就时不时会闹点情绪。文然也不知道咋回事,母亲却与以前泰若两人。但是,有时去到王府,看下姐姐后,回来心情就会好点,这点让文然很是莫名其妙。
终于,母亲被接到王府去住了。看到这个结果,文然才恍然大悟。原来母亲是有这个打算,想着也好,自己一个人也清净了许多。可是独自在家,忙起来的事自然就多了不少。此时文然才发现家务活的繁琐处,时有尴尬的情形,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有时,文然会望着屋顶,似乎是自己独处地时间久了,让文然多了很多愁绪。总的来说,还是得向前看。
文然开始去田里干活,收取食材,自己学着开造做起饭来。家里还存有一些大米和盐。之前一起赶考的同伴有时也来他家串串门,各自带些酒菜,热闹一番。
放榜的时日终于到来了,可是隔壁邻村的热闹明显多于自家村子。后来打听道,邻村有人中了探花,这边村子只考中了一两个秀才。自己也瞅了榜单——金榜无名。结果虽然有稍许失落——但不管怎样心里悬着的一杆秤也算落了下来。伙同一起考试的几位邻里伙伴,也各自互相安慰,期待下次科举的到来。
面对这一局面,想着一个人在家备考,又是两三年的时间,而且家里留下的银两也不多了。左右为难的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绪了一宿。姐姐嫁入王府,也在姐夫的衙门里当了差,有时外出时,路过家门口,会进家里看一看,有时也会留点银两。可是时间一久,这也不是个办法。思来思去后,文然在家里留了一封家书,告诉姐姐和母亲。信里的内容大致写着:
外出务工,想学点手艺,以谋生计。科考为官之事先此作罢,日后再议,在外会寄上书信,以报平安,勿念。
文然书
写完信后,文然收拾上行李,离开了家乡。他第一个想到务工的地方就是港口,因为明朝海禁解除后,唯一开放的港口在泉州的月港,也许那里务工机会多些,或许也受到了父亲当年在此作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