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毒誓
吃早饭的功夫，林瑶瑶跟苏博晨说了有关舞蹈的事。
苏博晨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
“我记得高中时，你前面忽大忽小，怎么回事？”
“跳舞要缠起来……苏博晨！你好色！”
“夸点别的。”
“哼~”
林瑶瑶恶狠狠咬了口煎蛋。
搭配她的娃娃脸，看起来奶凶奶凶的。
“苏博晨，你是不是跟正常人不一样？”
“你指什么？”
林瑶瑶用筷子指向苏博晨要害：“那里。”
“瑶瑶，你真色。”
“你！讨厌~”
苏博晨端起小碗喝完粥，放下碗道：“艺术部那帮小浪蹄子，手机里估计什么东西都有，你是不是看过。”
林瑶瑶挪开视线：“我说只看过一次，最多两秒，你信吗？”
“信，牙印到现在都没下去。”
“我跟你道过歉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博晨站起身：“道歉没有用，你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你。”
“那里不行，”林瑶瑶紧张道，“我妈很快要回来了。”
“你猜我怎么进门的。”
“嗯？你碰到我妈了？不应该……哎呀！说了不行！”
吃饱喝足。
苏博晨带着林瑶瑶去县城逛街。
下午回到林瑶瑶家，刘雅兰依旧未归。
苏博晨心道，完了，舅舅兼任老丈人，丈母娘兼任舅妈……真乱啊。
林瑶瑶有些担心刘雅兰，打过去电话询问，得到妈妈出去旅游的答复，最近一周不回家……真棒啊。
单元楼里的三室一厅，成了苏博晨和林瑶瑶的欢乐场。
除了某处，能欢乐的都欢乐了。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苏博晨在等化验结果。
隔天上午。
苏博晨带着林瑶瑶来到县医院。
照例让林瑶瑶坐在走廊椅子上，有事大喊。
苏博晨推开了旁边钱大夫办公室大门。
走进去看见钱大夫侧身站在窗边，手拿一叠化验单，皱眉抽烟。
窗台上的烟缸快被塞满了，办公室跟仙境有一拼。
钱大夫斜眼看向门口。
“小苏，你来了。”
“结果。”
苏博晨站到钱大夫对面，听见一声长叹。
“是慢粒，白细胞计数十七，多半怀疑炎症、过敏、感染、挫伤、体内囊肿等等，红细胞计数相当低，多半确诊重度贫血，做血常规的话，没有太大依据让患者做四千多块的骨髓活检，你怎么知道她是慢粒的？”
“做梦。”
听到苏博晨颇为扯淡的回答，钱大夫却没丝毫怀疑：“类似这种事我听过不少，或许这就是奇迹的真实表现，她对你很重要吧。”
“少八卦。”
钱大夫摇头一笑：“你送来的药全都没问题，可以吃，但药量必须减，每天半粒，早饭前吃，要多喝水，如果不良反应大，就配合早饭一起吃。”
“每隔半年做次血常规，结果发我V，看看用不用加量，保守估计，二十年内吃不到每天四粒，发现的太早了，她能遇到你，是真的幸运。”
苏博晨侧身面对窗户，看着外面进出医院的身影，叹了口气。
“我能遇到她，才是真的幸运。”
钱大夫放下手里化验单：“天竺药副作用小，不到万不得已，尽量别换药，我跟你说点关门话，你别往外传。”
“行。”
“很多专利保护药，在专利保护期过了后，继续吃药会有并发症，这个时候，药厂会出特效药，吃了肯定管用，只能说到这了。”
苏博晨不屑一笑：“全世界都这样，谈什么都行，唯独不能谈良心。”
钱大夫不太想聊这个话题：“配型我盯着，如果可能的话，让你舅联系焦化厂那几个老板，或许会更快些。”
“老钱，这事到你这为止，如果暴露了，看在你是我舅发小之一的份上，我最多打残你。”
“……”
钱大夫满脸无语挥挥手，意思很明显，你走。
苏博晨站着不动：“她这个病，能不能……那个。”
钱大夫眼睛一弯，看起来十分猥琐。
“哪个？”
“你跟我舅什么德性，需要我点破？”
“哦，那个啊。”
钱大夫笑道：“要看你跟你舅像不像了。”
“什么意思？”
“你舅外号宋巨基。”
“……”
苏博晨满脸蛋疼。
舅舅外号是什么，他刚知道。
这外号因何而起，他早知道。
仔细想想，刘雅兰不回家的原因，大概跟这个外号有关吧。
“怎么，小苏，不像？”
苏博晨白了钱大夫一眼：“我外号苏根硕。”
“那有点麻烦，次数要减少，时间要缩短，尽量别到底，不利于健康，每周两次吧，每次两小时，不能再多了。”
“没骗我？”
钱大夫举起手掌：“我发誓没骗你。”
“发个毒誓听听。”
“我用所有亲戚的阳寿发誓，如果骗你，他们明天嘎嘣死。”
苏博晨摇头：“不够毒，如果骗我，你明天得艾滋。”
“行，骗你我明天得艾滋，不出三年嘎嘣死。”
“走了。”
苏博晨刚转身，胳膊被钱大夫拽住。
“骨髓移植虽然没有最佳年龄，但最好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另外她这个病……痊愈前不能妊娠，否则非常危险，你要注意安全，出了意外抓紧打掉，别心软。”
“嗯，谢了。”
钱大夫放开手，苏博晨走到门口，回过头来。
“老钱，如果这事三年内不从你这暴露，我记你个人情，三千万之内，我都帮你。”
“这话换你舅说，我都不带信的。”
苏博晨笑了笑，开门离去。
嘭，钱大夫看着关闭的大门，悠悠一叹。
“小苏啊，这个社会，钱比命难赚，苦比屎难吃，希望你能赚够三千万吧……”
“那狗日的医药代表，这都快月底了，怎么还没打来呢？”
县城马路上。
大奔后面的车保持了二十米车距。
苏博晨左手把握方向盘，右手把玩林瑶瑶大腿。
“跟你妈说一声，下午我带你去石家桩，让她别担心，我肯定照顾好你。”
林瑶瑶小手盖在苏博晨大手上：“去旅游吗？”
“不是，估计元旦前不回来。”
林瑶瑶点点小脑袋，也不怕苏博晨把她卖了，拿出手机就给刘雅兰发短信。
大奔停在筒子楼后面。
苏博晨让林瑶瑶在车上待着。
自己则是下车，边走边拨通舅舅电话。
“舅，我在楼下，把我电脑桌上那个旧身份证扔下来，就是户口在姥爷家的那个，我下午去石家桩……上去？不方便吧……行。”
苏博晨挂断电话，不情不愿往楼梯走。
在顶楼走廊里，碰到了双腿打颤的舅舅。
苏博晨眼皮直跳：“舅，中年人要节制。”
“别扯淡，为了让兰兰不剁你，知道我付出多少吗？”
舅舅递出一张身份证，还有一个盒子。
苏博晨接过，看到了盒子上的百达翡丽十字星。
“舅，这表哪来的？”
“孙老板送的，5270G001，白金款，去年上市，一百多万。”
舅舅压低嗓音接着道：“人情的事如果你提，孙老板立马还，如果你不方便提，孙老板看见表立马还，不管谁拿着表都行，别跟外人说。”
“懂。”
“出门在外，不像县城，少跟人打架，真要出事了，什么都别管，想办法跑回来，只要你能回来，天王老子也不好在这动你，如果你跑不回来，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给你报仇。”
这话虽然中二，但听得苏博晨心头一热。
他上前两步，轻声在舅舅耳边掀开一张底牌。
那是他从互联网金融行业，全身而退的最大仰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