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日巡逻
第二天，天刚亮，姜云便去了镇妖司点卯。
今日白天是王小蕤的巡街小队进行巡逻，姜云不会缺席，借着白日巡逻空闲，也需要为晚上的灵王庙之行做些准备。
没有条件时拿头撞也就罢了，有了条件必须安排上足够的兵器，足够疗伤丹药，还有其他的珍宝火器。
对于这般事情，王小蕤知无不言，她同样向姜云推荐了奇录宝斋，用以购置装备。
在询问完事情，又等了一阵子，李鸠和卫静羽才姗姗来迟，身上衣装凌乱，带着脂粉幽香，脸颊上还挂着胭脂印子。
男人混关系大抵就是这般，同过窗，扛过枪，分过脏，嫖过……现在两人就差着勾肩搭背，眉来眼去。
此世不同前世，前世尚且需要避讳，现在连掩饰都不带掩饰，甚至还隐隐以此为傲。
王小蕤自然没有好脸色，冷着脸哼了一声，“以后再让我等你们，你们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两人讪笑着，忙点头应承，连忙道歉，“旗长，下次不会了。”
王小蕤的官职是小旗，上面是百户，旗长只是敬称，并非官职。
王小蕤斜了一眼二人，率先向着楼阁中行去，边走边说，“巡街的时候需要在柜台上领取巡街牌，晚上要将巡街牌返还，白日妖祟不行，所以巡街负责的区域更大，等你们熟悉了巡街节奏，我再接夜间巡街任务。”
“都听旗长安排。”
在阁楼上接了任务，便由镇妖司出发，按照规定好的线路，在固定的区域折转。
具体表现是，在茶馆喝会茶，到了戏院听会曲，沿着河岸散散步，去酒楼吃顿饭，下午再反着来上一遭，只要将任务区域踏个遍，便没有毛病。
李鸠行出了自信，昂着头道：“原来巡街就是这般，我看也没什么，等之后我做了旗官，你我兄弟二人，共守此处安宁！”
“大哥所言即是，看这人间百味，可比干巴巴的守城墙有意思多了，只是刀兵在手，却无一试，顿感些许安逸，心中有愧。”
王小蕤压根懒得搭理二人，拽着姜云，踏在前方，边走着，边四处寻望着。
“别理他们，巡街需要四人成队，我曾在城门处见过卫静羽，觉得他尚算稳妥，那秃头又不要气运，便如此定下来，谁知道凑在一起，竟如此这般，你可千万别向他们学！”
“师姐觉得，我也会去青楼勾栏寻欢作乐吗？”
王小蕤在周遭收回目光，只是静静的低下头，安静看着，双目清澈，黝黑如夜。
姜云被看的一阵心虚，“师姐！”
王小蕤收回目光，“好了，好了，当师姐错了，”
她在路边摊上随后取了一枚步摇，插入姜云盘起的秀发中，随后赞道，“不错。”
步摇只是普通，甚至花纹镂刻和坠挂铜花都很简陋，姜云在摊上取了铜镜，左右打量了一下，铜簪在末端的坠着的简陋铜花，随着头颅左右一晃一晃的，却显得几分有趣。
王小蕤付了钱，掩唇轻笑。
姜云神在在的放下铜镜，脸厚如墙，生硬的转移话题，“师姐方才在寻些什么？”
王小蕤，“寻一份机缘，二师父说我突破的机缘就在城中，可是却总也寻不到。”
说罢，摇了摇头，“总会寻到的，急也无用。”
姜云又追问了几句，却总是说不清楚，只是机缘机缘的说着，想着帮一下都有心无力。
白日难见邪祟，穿着一身官皮也不生事端，不少人远远望见更是直接绕着走。
不生事端也是最好的，在茶楼之中等到最后一缕日光被黑夜吞噬，王小蕤轻轻敲着掌心，领着几人去镇妖司归还街牌。
与王小蕤告别之后，姜云便来到奇录宝斋。
兵器，面具，黑色修行衣，治疗用的丹药，增强修为，爆发气血的丹药，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像是藏在袖袍中的小弩，可以引发小型爆炸的油火丹等……
此时奇录宝斋的掌柜不是四年前的老头，姜云自然没怎么搭话，钱货两讫，便抱着衣装转回院子。
不多时，一个包裹严实，盖着面具的身影便悄然出城，直奔城外而去，
选择夜晚行走的另一项好处，便是邪祟于夜间猖獗，撞着运气能有些运数收获。
……
灵王河，河水奔涌。
朝霞在云端投下，水面折射绚丽金鳞，踏足岸边，潮湿的空气向鼻腔之中钻去。
故地重临，却未生感概，几年生活，她心性变了不少，浩荡长河在此时眼中，早已失去初见时的壮丽。
人总会变的。
踏在河边，远处香火氤氲，如云如雾。
几年未见，灵王庙香火更盛，竟在神庙之外，隐隐听见诵经吟咏之声。
她早就该到的，追逐灯笼河花费了些许时间，不过，尚好，白天踩点，晚上动手。
她本想着趁着机会顺路前往其他的城池砸些神像，可是却被告知离斗牛城最近的城镇也有半个月的车程。
在两座城池之间的闲散村庄是百年来趁着济安府安稳所新建的，姜云才打消了顺路去其他城镇的想法。
踏在灵王庙外，将注意放在【趋吉避凶】之上片刻，未曾感受到凶险才踏足其内。
天刚亮，来灵王庙上香的信众已经不在少数，穿着俏丽淡清色侍女服装的神侍将一把线香递到姜云手中，妆容染金色，眉心点着一点朱砂，垂眉而立，清秀极了。
姜云接过线香，向着侍女笑笑，便欲抬步进庙。
可随即淡青色袖子拦住姜云去路，另一个侍女捧着淡黄色功德箱立于身前。
“嗯？”
“凡进庙者，皆信河神灵王老爷的，皆需供奉香火，以彰虔诚！”
姜云掏了掏口袋，投进去几枚铜钱，落在箱中，咣啷作响。
姜云欲行。
再被阻挠，“凡进庙者，不戴帽，不覆面，衣着得体，以奉神恩。”
姜云沉默了一会，在口袋中掏出一粒银子，塞到箱子中，响声沉闷。
两神侍脸色一变，眉梢飘起喜色，齐齐退后一步，齐声道：“贵客登门，您请进！”
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