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换皮法，手札
补食丸出自沈家。
怎么从没听人提起过。
宋季目光闪了闪。
“那你可看出什么？”
宋季问周素，他想知道旁人是否也了解那些虫子。
“这到不曾，我志不在医药，并未多做钻研。”
周素摇了摇头，直言道。
那倒是可惜了，宋季有些失望。
“宋镖师如果感兴趣，可以去亲自翻阅我父亲的手札。”
“哦，可以吗。”
宋季露出几分喜色，他确实很想看看。
手札中记载了补食丸被更换过药材，那定然还有其它东西。
说不定就有化解虫子的办法，甚至是补食丸原本的药方。
只是，这手札是周素父亲留下的遗物，他倒不好开口。
“有何不可，我志不在医药，放着也是放着，只是我并未带在身上，你怕是要走一趟长安镇了。”
“这个无妨。”
宋季没有拒绝，他不是镖局的大人物，离开一两日想来也没人注意。
不过，说话间，他还触碰到了周素的影子。
【周素】
【寿岁：二十一】
【疑似身怀稀薄的鱼人血脉】
【术法：换皮法】
短短数日，周素也掌握了一门术法，成修士了。
【此法由戏面老耋所创，需活剥牲畜皮毛，用药水腌制七日，而后晒干披在身上，皮肤经年不烂者，可行驭兽灵。】
宋季不动声色地和周素告别，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看着面前行事冷肃的周素，他实在难以想象其经历过换兽皮这种残酷的事情。
……
长安镇。
深夜，偏僻巷子。
宋季按照周素的描述，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小院。
这里正是他妹妹当初所在的地方，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越过院墙，宋季打开了周素口中的那个地窖。
发现里面空间不大，弯着腰才能进去。
里头还摆放着一些捣药的工具，只是布满了灰尘，已难见真容。
但，宋季在地窖里仔细搜找了许久，从头到尾好几遍也没找到那本手札。
难道不在这里？
宋季摸了摸下巴，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周素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他也没有必要骗自己。
若是不想给自己看，当时就大可不必说出来。
宋季正思量间，他忽然透过地窖出口，看到外面天空一阵火光亮起。
火霞跳动，焰飞丈余。
将附近映照得如同白日。
甚至宋季还感觉地窖里头都变得燥热起来……
不对，那火光蔓延的地方，不正是自己这个小院吗。
被烧的人是自己呀。
宋季不及迟疑，连忙纵身跳了出去。
……
宋季消失在火海中的时候。
小院不远处，正有两道人影立在那里。
一个是身背长弓，腰挎钢刀的白发老妪。
另一个则是穿着清凉的大汉。
借着月色，还依稀可见一条细长的蛇芯，在他短裤中游来游去。
“孙老三，你什么时候变成蛇妇了？”
这白发老妪正是梅睢。
她没想到竟在此地，遇见已经死去多时的孙老三，眼中闪着惊疑。
而她说的‘蛇妇’是一种法术。
修成后会生成一条蛇芯而闻名，可以在亲近时，刺入对方的体内。
是一种防不胜防的暗杀手段。
“梅镖头说笑了，我明明是男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来试试。”
孙老三眯着眼，有几分兴奋，他虽才苏醒过来，可很满意这具身体带来的力量。
“老身一大把年纪，你也下得了手，是真的饿了……”
梅睢眼底掠过一道寒芒，她边说边取下了背后的弓箭。
每只箭头都有银色的符文刻在上面，看着非常神秘。
“梅镖头，我们也算老相识了，你舍得射吗？”
孙老三被弓箭瞄准，竟也不躲闪，反而在原地笑了起来。
此时他们两人距离不过十余丈。
持弓瞄准后，梅睢毫不犹豫就松开弓弦。
不管对方想干什么，先射一发再说。
嗖！
嗖！
箭矢从孙老三身侧尺许外掠身而过。
山风吹拂，圆月高悬，梅睢只觉得心中发寒，以她的箭法，竟然在三十米内射偏了。
不对，不是偏了。
而是孙老三以奇快的速度，躲了过去。
“哈哈……梅镖头，你果然舍不得我，这么近也能射偏，待会我卖卖力气，一定让你满意。”
孙老三又笑了起来，这次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无耻……”
梅睢冷哼一声，张弓搭箭就欲再次出手。
可惜，这次孙老三并不准备给她机会了。
孙老三龇着牙向梅睢极速奔来，因速度太快甚至形成了一道虚影。
在月光下，还能见到从他大张的口中，发现尖锐蛇牙和细长的蛇芯。
而眼看孙老三已来到近前，梅睢将弓一抛，抽出长刀就全力劈出。
锵！
锵！
梅睢手段利落凌厉，虽孙老三速度很快，可每次都能准确劈斩到他身上。
孙老三挥动蛇芯接连化解，可眉头也紧紧拧了起来。
铛！
铛！
梅睢脚步挪动，再次一刀斩出。
在一阵金铁交击声中，孙老三被击退数步，显然是吃了暗亏。
可还未容他察看伤势，梅睢已扑了过来。
她是四钱镖师，手段经验皆非寻常镖师可比，不会舍弃这难得的好机会。
只是，在半途时，却见孙老三诡异一笑，张口喷出了一团淡青色烟气。
此时两人间距不过丈许，梅睢躲闪不及，被当头喷了一脸。
她心中大惊，忙将长刀在身前舞成了一团刀幕，后退避开。
直到退出了老远，见孙老三没有追来才松了口气。
“梅镖头，我这蛇瘴非同小可，中者四肢酥软，欲念丛生，你就不要挣扎了。
现下四处无人，不如我们就在这露天里行那云雨之好，我还没在野外试过呢……”
见梅睢眼神逐渐迷离，孙老三目光透出几分贪婪。
梅睢虽年纪大了些，身材却是极好，不愧是练过武的。
他才醒来，刚好去去腹中的邪气……
只是，他才扑到梅睢身上，对方的身影就渐渐消散。
“不好，是障眼法。”
孙老三瞬间清醒过来，连忙暴退。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梅睢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手起刀落，一刀将其裆下的蛇芯切断。
而后又一刀，将其身子斩做了两截。
孙老三死不瞑目，他才刚刚活过来。
而且，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完成。
……
梅睢斩杀孙老三后，没有放松丝毫，反而转头看向某处冷声道。
“阁下瞧了这么久的热闹，也该出来了吧。”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不远处一颗老树后面，才走出来一道身影。
“见过梅前辈。”
来人，正是宋季。
“是你……”
梅睢大感意外，她也没有想到来人会是宋季。
但她很快就没有在意这个，反而是面色不善道。
“你是怎么惹上沈家的？”
“沈家，梅前辈的意思……此人是来找我的？”
宋季望着地面还在跳动的蛇芯，和孙老三尸体道。
“不然呢，难不成是找我。”
梅睢没好气道，今晚她才是遭受了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