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草纸小人（周二拜求下追读~）
孙老三，孙家大镖头的亲弟弟，一位三钱镖头，那铁打的汉子，从颜家镖局回去后就死了。
是人都怀疑是颜家动的手。
甚至连县令娄知衡都亲自过问了此事。
先有孙二公子，现在又来个孙老三……
颜崇心头发苦，这些破事怎么全和自家镖局扯上了关系。
好在他已让梅睢出城去接应大哥，等他们回来，便是孙家老大亲自上门也不惧。
接下来几日宋季等人都没有外出押镖。
而是几人一队，开始巡视镖局的各处产业，谨防有人作乱。
镖局养着众多镖师和下人，这么大的开支不可能只靠走镖来维持。
以颜家为中心，附近几条街道的酒楼、布庄几乎全是镖局在经营着。
其实不止颜家，很多镖局也都是如此。
因而也有人在私底下猜测，这是有人盯上颜家镖局的产业了。
关于这些议论，宋季最近几天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他被派往了镖局北面的一条街巡视，这里有好几家布庄，生意都不错。
让他意外的是，阿秀也在此地。
“季哥儿……”
阿秀兴奋的和宋季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里？”
宋季道。
“昨日二镖头突然就从我们下人中选了二十来人做镖师……”
阿秀展示着腰间的一枚铜钱。
宋季却是眸光微沉，他记得城南码头那次事情后，才招募了一批镖师。
短短时间，怎么又调上来一批，这不正常。
难道，镖局的形式已经不乐观到需要下人来充数了吗？
“阿秀，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
阿秀正高兴着，做了镖师，各种待遇和下人比起来可是天差地别。
“帮我打听一下孙家镖局的情况。”
……
孙家镖局在岁安城中屹立多年，所以打听起来非常简单。
只是宋季很少关注这方面的消息。
不多时，阿秀就匆匆跑了回来。
“孙家和颜家一样，都有四位四钱镖头，但他们最近很少出现，不知在做些什么。
孙家的镖师们，倒是很勤奋，他们得到了一批补食丸，正忙着炼化。
听他们隔壁的邻居说，每日都能听到镖局院子里传来练武打斗的声音……
还有，那些镖师谈话间，皆在嚷嚷着要为自家三镖头报仇……”
阿秀忧心忡忡，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若是将这批补食丸炼化，那孙家可能要迎来一个大爆发，届时将全面碾压颜家。
“他们的补食丸从何处而来？”
宋季却是抓住了关键。
补食丸一向珍贵，几乎都被财大气粗的三大镖局瓜分。
所以补食丸的份额，几家大致相同。
这也是多年来，几大势力能保持平衡的原因之一。
“听说是孙老大出面，把沈家镖局的份额买走了。”
沈家。
宋季目光一沉。
他们就不怕孙家起势，一家独大吗。
……
是夜。
终于突破至三钱镖师了。
泥境后期。
宋季摩挲着左手无名指。
里面的药性还没耗尽，他还能继续使用。
四十年的黑心竹，效果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过，最让宋季惊喜的是，随着修炼，他的寿元竟也有了变化。
【寿岁：二十七年二百八十日】
变多了。
其实，想想也很正常。
前世里，就连那些经常打拳的老爷子老太太们，也能多活几年呢。
何况自己修炼的还是术法。
虽然看着不像什么正经来路。
但，有了足够寿元，宋季便想着提升修炼路径。
他的身影笼罩在阴影中，脸色晦涩难明。
现在形式不清，实力强一些，总归是有好处的。
搬山卷。
宋季只掌握了基础部分，现在还有三条路径可以选择。
【寡山翁：牛鬼碾磨】
【缝皮翁：穿针引线】
【戏子翁：剪纸馀魂】
寡山翁是走的力之一道，以九牛巨力横推敌手。
所谓碾磨千钧重，蛮牛一肩担，可见其力道之大。
缝皮翁，此条路径有些诡异，能将人缝在牲畜的皮里，也唤作造畜法。
旧时，多有人以此法炮制看不顺眼的人。
至于戏子翁，这条路径是剪纸成人。
用纸片人代替自己做一些不方便的事。
三条路径侧重不同，但作用似乎都很实用。
油灯下，宋季一时有些难以抉择。
但思忖少许，他最后选择了戏子翁这条路径。
宋季想起上次‘鬼轿接亲’的那些纸人，武力似乎都不错，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若是自己也能有一批这样的东西存在，那将方便做许多事情。
“万事难两全，只能先选最合适的。”
宋季轻叹一声，就退出了识海。
同时十九年的寿元一闪即逝，他的身份也出现了变化。
【术法：盗棺法（葬棺人）、烛目法（守夜人）、搬山卷（戏子翁）】
随着信息出现，搬山卷后续的路径也浮现了出来。
寡山翁下次晋升为：
【蓑衣山君：为虎作伥】
缝皮翁下次晋升为：
【拍花娘子：扯絮做羊】
戏子翁下次晋升为：
【瘗土墓主：蝶衣蜕蛹】
第二次可选择的路径，宋季简单看了一遍，尝试着提升。
蓑衣山君。
【可消耗七十二年寿元，直接掌握】
宋季无奈的捂住了脸，刚才的喜悦消散一空。
这还只是一门术法，等术法数量多了以后，几条命都不够花的。
好在自己现在有多种手段可以获得寿元，算是天无绝人之路了。
……
掌握了新的手段，宋季自然要熟悉一番。
当即就从墙脚翻出了一沓草纸出来。
还好自己偶写日记，纸笔倒是不缺，也算是个优点了。
宋季先按照‘戏子翁’里的法门，将草纸剪成一个小人模样。
然后，又将一些秘符誊写在草纸小人背后，接着就口中念念有词。
“今作戏子翁，取纸缝身，举头临顶，身如春柳，齿若编贝，眼含秋水，出息入息若燕莺细语……”
随着宋季念诵，桌子上的草纸小人，忽然站了起来，模样也在发生变化。
嘶！
嘶！
草纸小人一阵诡异的扭动，就像穿了一件厚厚衣服般，整个身躯开始膨胀起来。
先是脑袋，接着双臂……身子……
眨眼间，一个俏生生的女童就出现在宋季面前。
而其样貌，和刚才，他所撰写出来的一模一样。
身如春柳，齿若编贝，眼含秋水，出息入息若燕莺细语……
就是，太小了些……
宋季摸着下巴，有些不满。
念叨半天，怎么忘了最重要的地方。
这时，那草纸小人忽朝宋季福身行了一礼，很是亲昵乖巧。
这次，宋季倒是满意了些，草纸小人能做很多事情，比如整理家务，端茶倒水。
有的纸人撰写杀伐秘符，甚至还能灭杀仇寇。
就是有些畏惧潮湿，倒是可惜……
注释：
（1）今作戏子翁，取纸缝身，举头临顶，身如春柳，齿若编贝，眼含秋水，出息入息若燕莺细语——引述《杂阿含经》：“经中言道有波旬常作魔罗，借用多种变化手段，娆乱善事、诓瞒误诱、破坏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