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练剑
但就算如此,王林依旧挺直脊梁,不卑不亢。
方知意在看到凤栾的时候,便知道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元婴期的凤栾能看出来端倪,她一个半神期的修士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开始第一眼察觉出来马良是被人夺舍之后,因为想要保护那三个弟子,所以她才什么都没说。
只是如今对王林使用完搜魂之术以后方知意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王林对那三人本就毫无恶意,从一开始便没起杀心。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真世界,倒也是可以原谅的。
方知意开口道,“我收了他为徒弟,等会便让他去将魂血取出。”
凤栾眉头微微皱起,有些纳闷的看了王林一眼。
要知道,整个战神殿之中,最强的便是方知意了,也因此,每年有多少人费尽心思的想要拜进她的名下。
可方知意对此并不感兴趣,这么多年以来收下的徒弟也只有马良一人。
就连凤栾一开始也劝过,马良资质平平,实在是不堪为关门弟子,可方知意这人也是个有脾气的,决定的事情八头牛的拉不回来。
眼瞅这般,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一直以来只要想是战神殿资质上乘想要拜方知意为师的弟子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有人能得了方知意的真传,对战神殿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可怪就怪在,这么多年,方知意的弟子也只有马良一人,如今这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愿意再收一个,只可惜,这是个夺舍之人。
凤栾面上不显,冲着王林颔首道,“那三人就在外面。”
这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人我给你带出来了,你将魂血取出来。
方知意淡淡开口,“去吧。”
王林垂下头,缓步走了出去,凤栾不由的多看了王林一眼,瞧这模样,倒是比马良强上不少,只可惜……
凤栾一脸担忧的看着方知意道,“这夺舍之人一瞧便是心思叵测之人,你怎能收这样的人为弟子?若是你想,我明日便将战神殿的所有弟子召集过来,你瞧瞧你想选谁便选谁。”
方知意笑着摇摇头道,“凤栾,我对他施展了搜魂之术,夺舍之时马良已经身死,况且他已经为马良报仇,这事儿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易,我便不插手了,不过他身上有股劲儿,等到来日,必成大事。”
闻言凤栾不由吃了一惊,她认识方知意已经许久了,还并未从她的口中得到对旁人这么高的评价,想来那夺舍之人应当有他的闪光之处。
闻言凤栾点了点头,并未再劝,她抬手拉住了方知意的手道,“但你要记得知意,不论如何战神殿永远是你的最坚实的后盾。”
方知意微微颔首,面对凤栾她是有十成的信任的。
她是从一个深山老林中的蛋里诞生的,只是她无父无母,还是婴儿时,她被山林中的一只老虎捡了去。
那老虎也是心善,用虎奶一点一点将她养大,直到她牙牙学语之时,捡了山上的果子将她喂养大。
若是能一直如此方知意也是愿意的,可事与愿违,在她十岁时,那老虎出去狩猎便再也没有回来,待她哭着寻归去的时候,只剩一具尸体。
这对方知意来说无疑不亚于天崩了,可她并没有时间伤心多久,大片森林燃起了熊熊烈火。
在最后一刻,是那只平日里一起和那只老虎狩猎的另一只老虎将方知意从丛林中带出。
至此方知意一律漂泊,饿了便捡些野果,渴了便喝些溪水,就那样,一路来到了人声鼎沸的地方。
人间,那也是凤栾第一次见方知意的地方,而她也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那时的方知意可不是如今的绝色佳人,她瘦瘦小小的,明明是初夏,身上却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棉袄。
喧闹的市井中,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这个坐在角落抱着膝盖的小乞丐。
可不知为何,冥冥之中凤栾就是瞧见了方知意,还动了恻隐之心,那时她的年纪也不算大,她走到了方知意的面前,留下了一句,“你可愿意跟我一起走?”
从此方知意跟着凤栾来到了战神殿。
多年以后,凤栾才知道,这个她随手带回来的小乞丐是个怎样的修仙奇才。
方知意的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道,“我知道战神殿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凤栾,战神殿不仅是我的后盾,我同时也是战神殿的后盾。”
两人认识已经很多很多年了,有些事情其实不用说的太明白,她们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凤栾微微颔首,道,“好,既然你确定要收他为徒,我便不多说什么了,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来找我。”
方知意生的好看,唇角漾起笑时,整个人都在发着光,“多谢凤栾。”
王林进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幕,他推开门的手不由的缩了缩。
凤栾听见了身后的声音,缓缓松开了拉住方知意的手,“那我便先走了。”
方知意微微颔首,“若是有什么事儿,随时来寻我。”
凤栾离开以后,方知意淡淡的看了王林一眼后,转身又回到了石凳上坐下,手放在茶壶上不到片刻,热气便腾腾升起。
“继续。”
“是,师父。”王林拿起长剑,剑尖轻点地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王林旋身一跃,瞬间剑光如瀑,哗哗作响。
中午时分,太阳高悬在空中,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王林的额角也流下点点汗珠。
终于方知意叫停,“去做午膳。”
“是,师父。”
就算是今晨在此提前等了半个时辰未用早膳便开始练剑一直到如今,还要去做午膳,王林依旧没有任何怨言。
因为他心里清楚,方知意是真的想教他东西,这正是他想要的。
变强,杀了藤化元为王家所有人报仇,这是他的目标,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不惜一切代价。
“杀意不要太重。”
缓步离去的方知意莫名留下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