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祠堂困局 巧破刁难
祠堂里,檀香袅袅,气氛却凝重得像凝固的腊油,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轻微的呼吸声,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贺老太爷端坐上位,目光如炬,缓缓扫视着底下一众子孙,那眼神里透着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滕小悠姿态优雅地坐在椅子上,表面上仿佛置身事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心里却暗暗警惕着,毕竟这贺家大宅里,处处都是暗流涌动。
“咳咳,”贺老太爷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那声音在安静的祠堂里格外响亮,“今日召集大家,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贺大少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拱手道:“爷爷,孙儿认为,如今小妈也进了贺家的门,理应为家族分担一些事务。不如…就让她负责今年的家族祭祀吧?”话语里看似恭敬,实则暗藏玄机,眼神里透着一丝算计。
此言一出,祠堂内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大家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各异的神色,有惊讶,有看好戏的,也有担忧的。
家族祭祀,是贺家一年中最重要的事情,流程繁琐复杂,规矩众多,稍有不慎就会得罪祖宗,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
贺大少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给滕小悠一个下马威。
贺三姨太掩嘴轻笑,眼波流转,语气中带着一丝阴阳怪气:“哎呀呀,大少爷这个提议好啊!小悠妹妹年轻貌美,又如此聪慧,想必一定能把祭祀的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那神态,仿佛真的在夸赞,可话里的意思却尽是嘲讽。
滕小悠微微一笑,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慌乱,反而爽快地答应下来:“既然大少爷和三姨太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贺大少原本以为滕小悠会推脱,没想到她居然一口答应,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心里暗自思忖这小丫头怎么如此大胆,难道有什么依仗?
滕小悠站起身,朝着贺老太爷盈盈一拜,语气恭敬:“老爷子,祭祀之事,小悠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贺老太爷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滕小悠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心想这小丫头倒是有几分胆识。
这小丫头,果然不简单。
就在这时,贺三姨太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只是…小悠妹妹从未接触过祭祀之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她故意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在暗示滕小悠肯定会搞砸。
贺三姨太掩嘴轻笑,眼波流转,仿佛真是在为滕小悠担心:“祭祀流程繁琐,规矩又多,小悠妹妹初来乍到,万一有个闪失,冲撞了祖宗,那可如何是好?”这茶里茶气的,滕小悠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不动声色,甜甜一笑:“三姨太真是关心我,不过您放心,我别的不行,学习能力可是杠杠的!再说,还有贺管家帮衬着,肯定不会出岔子。”她特意加重了“贺管家”三个字,眼神意味深长地扫了贺管家一眼。
贺管家额角渗出一丝冷汗,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衣服紧紧贴在背上,他的嘴唇变得煞白,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干笑两声:“少夫人聪慧过人,老奴定当尽心辅佐。”滕小悠暗中开启了她的金手指,将贺管家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这老狐狸果然有问题!
表面上恭敬顺从,心里却盘算着怎么帮贺大少给她下绊子。
接下来的几天,滕小悠表面上虚心向贺管家请教祭祀的各种细节,暗地里却在观察贺家上下的动静,她不动声色地留意着每个人的神情和举动,寻找着可能的蛛丝马迹。
一天,滕小悠借口要检查祭祀用品,将贺管家叫到了库房。
库房里略显昏暗,四周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祭祀用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和陈旧的气息。滕小悠漫不经心地在一排排架子间踱步,手指轻轻划过那些祭品,时不时拿起一件端详一番,贺管家则跟在身后,弓着腰,眼睛时刻留意着滕小悠的举动,额角渗出一丝冷汗,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这少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滕小悠走到摆放香的地方,停下脚步,拿起一串香,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那动作看似随意,眼神却锐利地观察着贺管家的反应,贺管家见状,脸色微变,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
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琳琅满目的祭品,状似随意地问道:“管家,这些祭品都是上好的吧?”
贺管家连忙点头哈腰:“那是自然,都是老奴亲自挑选的,绝对是最好的。”
滕小悠微微一笑,突然拿起一串香,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贺管家:“是吗?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呢?”
贺管家脸色微变,眼神闪烁:“少夫人,这…这香是上好的沉香,许是库房里有些杂味…”
滕小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道:“管家,您别紧张,我就是随口一说。这沉香的确不错,就是香味太浓了些,我怕熏得祖宗们头晕。”她状似无意地将香放回原处,眼神却锐利如刀,直射贺管家的内心。
她已经通过金手指“读”到了贺管家的想法——这香里被加了料,点燃后会产生一种令人昏睡的气体,到时候祭祀仪式上,如果她出了什么差错,贺大少就能借机发难。
呵,雕虫小技!
到了祭祀当天,贺家众人齐聚祠堂。
祠堂里檀香袅袅,气氛庄重而肃穆,众人都身着礼服,安静地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滕小悠一身素雅的礼服,显得格外清丽脱俗,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灵气,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贺凛站在一旁,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心中暗叹这女人还真是有点意思,看着她一步步巧妙化解危机,心里既佩服又有些担忧,佩服她的聪慧果敢,担忧她如此锋芒毕露,日后怕是会招来更多的麻烦,想着自己要不要暗中帮她一把,可又怕她误会,一时陷入了沉思。
贺管家按照流程,将祭祀用品一一摆放好,手却微微有些颤抖,他偷偷瞄了贺大少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心中顿时安定下来,拿起火折子,正要去点燃那串“特制”的香。
这时,滕小悠却突然开口道:“且慢!”声音在安静的祠堂里格外清脆响亮,众人皆是一愣,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