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停职的二队队长
周一清晨，街道上的车流渐渐增多。
江城驾车驶向警局，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周末发生的种种。
得找机会向秦瑶解释昨天相亲的乌龙事件，消除这个误会！
江城怀着觉悟推开刑侦一队的办公室门，却发现气氛有些异常。
平日里热闹的办公室此刻格外安静。
李大鹏和秦瑶坐在各自的工位上，神情凝重。
更让他意外的是，刑事侦查局的局长刘建国正站在办公室中央，眉头紧锁。
“江城，你来了。”刘局长看到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
“刘局，您今天怎么过来了？”江城感到有些奇怪。
刘局长深吸一口气，说道：“之前二队负责的案子，现在由你们一队接手。”
江城一愣，疑惑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刘局长挥了挥手，显得有些不耐烦：“具体情况你们自己了解，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江城望着局长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
他看向李大鹏和秦瑶，两人皆神情沉重。
“发生了什么事？”江城走到他们面前，低声问道。
秦瑶抬起头，眼中透着一丝担忧：“江探长，二队的黎欢队长在审讯嫌疑人时情绪失控，动手打了人。”
“什么？”江城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说道，“黎欢动手打了嫌疑人？”
李大鹏点点头，叹息道：“是啊，现在他被停职了，案件也交给我们来处理。”
江城沉默了片刻，回忆起黎欢这个人。
印象里他是个资深的刑警，之前一队和二队一起办案的时候江城见识过黎欢的手段。
他对传统刑侦有着深刻的理解，破过不少大案要案。
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在工作中一直表现专业。
“究竟是什么案子，让他失控到这个地步？”江城皱起眉头，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秦瑶低声说道：“是一起关于留守儿童的重大案件，情况相当复杂。”
江城站起身，语气坚定：“我去找黎欢问问。”
江城来到警局的休息室，远远就看到黎欢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神情阴郁。
他的手上还包着绷带，显然是刚处理过伤口。
“黎队长。”江城走近，轻声说道。
黎欢抬起头，看到是江城，苦笑了一下：“是你啊，江城。”
江城在他对面坐下，关切地问道：“我听说了些情况，想了解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黎欢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这个案子，简直撕裂人性的底线！”
江城沉默地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事情发生在桃梁镇，是本市的城乡结合部。”黎欢开始讲述，声音低沉，“受害者名叫林知然。她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只剩下她和爷爷。”
江城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上周，林知然被发现死在自己家中。”黎欢的拳头紧紧握着，“更可怕的是，她是因为在家中独自分娩，难产大出血而死的。”
黎欢狠狠地点头：“这件事在镇上引起了极大的震动。我们接手后，立刻展开了调查。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继续说道：“林知然性格内向，成绩优秀，但在学校和家里都缺乏关爱。她的爷爷林金水，对她态度冷漠。案发后，林金水表现得异常激动，要求我们一定要查出真相。”
江城问道：“那你们的调查进展如何？”
黎欢苦笑道：“一开始，我们怀疑可能是家人或者熟人作案。但DNA鉴定显示，胎儿的生父并非林金水，也不是镇上的常住居民。”
江城思索着：“那有没有可能是外来人员？”
“我们也考虑过这个可能。”黎欢点头，“但镇上的人对外来人员非常警惕，很少有陌生人能长期留在镇上。”
“那林知然的同学呢？有没有从她的朋友那里得到线索？”江城问。
黎欢叹息道：“她的两个好友，张雪梅和陈晓冉，对我们的询问都表现得很冷漠，似乎有所隐瞒。在家长的压力下，她们指认了一名流浪汉赵光。”
“赵光？”江城皱眉，“他有作案的可能吗？”
“赵光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经常在镇上徘徊。但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他根本不可能接触到林知然，更不存在作案的机会。”黎欢摇头道，“显然，这是有人在故意转移视线。”
江城凝重地说道：“看来背后还有更深的隐情。”
“是的。”黎欢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我们在镇外的废弃谷仓发现了一些线索。那里有录制设备的痕迹，似乎有人曾经在那进行过不法行为。”
江城心中一紧：“废弃谷仓？”
“对，那原本是用来存放教材的仓库，但被租给了林知然的班主任周锦涛，名义上是开设‘课外辅导班’。”黎欢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怀疑他可能利用这个地方对学生进行侵害。”
江城眼神冷峻：“你们审讯过周锦涛了吗？”
“审讯了。”黎欢苦笑，“但他拒不承认，还说自己只是‘接到上面的任务’，不肯透露更多信息。”
江城若有所思：“上面的任务？他指的是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黎欢摇头，“更糟糕的是，镇上的人似乎都在隐瞒些什么。张雪梅的家长拒绝配合调查，甚至要带孩子离开小镇。陈晓冉的父亲在醉酒时提到，镇长汪德安曾资助过他们家，但具体情况他说不清楚。”
江城眉头紧锁：“看来镇长也有问题。”
“没错。”黎欢点头，“我去找过镇长，但他推三阻四，不肯正面回应。”
“那后来你为什么会打了周锦涛？”江城问道。
“昨天，我私下里找到周锦涛。他说漏了嘴！”
“我把他带来审讯，但是他死活不松口，骂那些留守的女孩都是畜生！”说到此处黎欢的眼中燃起怒火。
江城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冷静一下，这个案子现在交给我们一队。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黎欢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昨天周锦涛说就算林知然是他害死的，我们又能怎么样。”
江城一惊。
正常人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这个周锦涛如果不是疯子，就一定掌握着什么秘密。
回到办公室，江城将情况告诉了秦瑶和李大鹏。
“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秦瑶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慨。
李大鹏握紧拳头：“这些人简直是畜生！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
江城冷静地说道：“现在，我们需要重新梳理整个案件。首先，从林知然的家庭、学校和社交圈入手，寻找可能的线索。”
秦瑶点头：“我可以去调取她在学校的记录，看看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李大鹏说道：“我去查查镇长汪德安的背景，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江城继续安排：“我会亲自去一趟桃梁镇，和当地的居民接触，了解更多情况。”
秦瑶关切地看着他：“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江城微微一笑：“好，我们一起。”
李大鹏拍了拍胸口：“那我在后方支援，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
江城点头：“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这个案子关系重大，一定要谨慎行事。”
当天下午，江城和秦瑶驱车前往桃梁镇。
桃梁镇坐落在城市的边缘，既有着乡村的质朴，又夹杂着工业化带来的变化。
破旧的房屋与新建的工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同两个世界的交汇。
两人首先来到了林知然的家。
一座老旧的土房，院子里杂草丛生，显得荒凉而破败。
一位老人坐在门口的石凳上，目光呆滞，正是林知然的爷爷林金水。
江城上前，礼貌地说道：“是林金水吗，我们是市刑侦一队的警察，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
林金水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沙哑：“你们之前查出什么了么？”
秦瑶立刻解释：“我们是刑侦一队，刚刚……”
林金水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秦瑶。
“算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秦瑶轻声说道：“请节哀。我们会尽全力查明真相，为您的孙女讨回公道。”
林金水苦笑一声：“还有什么公道可言？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如今也没了。”
江城问道：“请问，您对孙女的情况有什么了解吗？她平时有没有提到过什么异常的事情？”
林金水摇头：“她很少和我说话。她爸妈不在家，我也忙着田里的活，平时照顾不到她。”
秦瑶继续问道：“那她的朋友呢？有没有什么要好的同学？”
“她经常和两个女孩一起玩，一个叫张雪梅，一个叫陈晓冉。”林金水回答。
江城点头。
目前的情况都与黎欢说得一样。
离开林家，江城和秦瑶前往学校。
校长对两人的到来显得有些紧张，但还是配合提供了林知然的学籍资料。
“林知然是个好学生，成绩一直很优秀。”校长说道，“她平时性格有些内向，但并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江城问道：“她的班主任是周锦涛，对吧？”
校长点头：“是的，周老师一直以来教学认真，学生们也很喜欢他。”
秦瑶心中疑惑：“那您对周老师近期的表现有什么看法吗？”
校长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最近他请了几天假，说是家里有事。”
江城和秦瑶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有了计较。
走出学校，秦瑶忍不住说道：“看来周锦涛的问题不小。”
江城目光坚定：“没错，但是他刚被黎欢殴打，我们目前动不了他，现在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
接下来，两人来到废弃的谷仓。
这里荒无人烟，四周杂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江城拿出手电筒，仔细检查着仓库内部。
“这里有摄像设备的固定痕迹。”江城指着墙上的痕迹说道。
秦瑶皱眉：“还有这些杂乱的脚印，显然曾经有多人出入。”
江城沉声说道：“我们需要将这里封锁起来，交给技术部门进行全面勘察。”
秦瑶点头：“我这就联系支援。”
就在这时，江城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电话，李大鹏的声音传来：“江探长，我查到了一些关于镇长汪德安的资料。”
“说。”
“汪德安在任期间，曾经推动过多项公益项目，但资金流向不明。而且，他与一些企业有着密切的往来。”李大鹏说道，“我怀疑他可能涉及利益输送。”
江城眉头紧锁：“好的，继续跟进这条线索。”
挂断电话，江城对秦瑶说道：“看来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镇子的问题不小。”
夜幕降临，江城和秦瑶返回了市区。
两人回到警局，开始整理一天的调查结果。
李大鹏也赶来汇报：“我已经获取了一些关键的财务数据，汪德安的确有贪污的嫌疑。”
江城点头：“很好，我们需要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黎欢走了进来。
他的神情比之前平静了许多。
“江城，我听说你们去了桃梁镇。”黎欢说道。
江城微笑道：“是的，收获了一些线索。”
黎欢有些神色凝重：“是关于周锦涛的吗？他怎么样了？”
江城能明显地感觉出来黎欢的激动，但是现在周锦涛偏偏是难以撬动的一环。
“黎队长，你先不要着急，今天取得的线索是关于汪德安的，我们还没来得及查探周锦涛。”
秦瑶见状走上前，说道：“黎队长，您也不要太自责。事情会有转机的。”
黎欢没有说话，他朝门口歪了歪头，示意江城出去说话。
秦瑶和李大鹏旋即会意，江城朝黎欢点了点头。
“江城，这个案件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我的预期，周锦涛的背后一定另有他人。”
一队办公室的门外，黎欢眼眸锐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