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笑
棠言似有似无看了眼无嗔说：“走吧。”
“？？”
“谢释春他们不是在找我吗？我送上门了，带我去见他们吧。”
“……跟我来。”
就这！服气！
徐府，芳熙院。
谢释春冷冷看着棠言，“你肯现身了，是因为你发现了你爹没死透而且也出现在了这里，你对付不了来求合作来了？”
“是。”
棠言说。
“这件事是我的不是。但是与你们未必无益。
开门见山吧。
我娘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我爹棠月枫是个夺舍的疯子。”
棠言娓娓道来他藏在心里多时的旧事，
“我娘，她是身穿，穿来的原因是世界空间崩塌被误卷入这里。天道原本是准备把她送回去，但是她失忆了，没能满足条件，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客去波平槛，蝉休露满枝。⁽¹⁾
她很幸运，一来就被一个书生捡走，书生母亲待我娘很好，听说我娘失忆更是收了我娘当义女，我娘顺利有了户籍。她因为会识文断字徐府招工的时候又顺利地有了一份糊口工作。
在某天她突然恢复记忆，就在天道准备送她回原世界，书生被夺舍了，然后我娘被那个疯子洗了记忆，后来有了我。
再后来，徐霜仪身体里的异魂不知道突然抽什么风把我娘往贺芝兰院里塞。
我娘反抗伤了人跑出去，恰好被张端明收留。偏祸不单行因为被刺激到了她又忘了一切，然后有了棠因。”
“说起来挺可笑的，”
“徐霜仪抽风竟然只是因为贺芝兰眼里心里只有家族兴旺只有官场名利，对她不闻不问。她觉得他要变心了，用我娘作筏子试探他。”
“恶心，做作。”
无嗔忍不住发表看法。
“亏她还是和我们一样的来处，她其实就是来验证物种多样性的吧！”
君织舟适时开口：“纠正一下，是你们，不是我。”
谢释春紧随其后撇清关系：“我也不能算是。”
无嗔狐疑：“你不算吗？”
谢释春微微一笑：“不全是。”
他是在这个世界死掉后被天道选中在这个世界转生的。
他们不一样。
无嗔把目光转向棠言，棠言懒得理他。
“我那个夺舍爹自然不甘心，但是因为消掉我娘记忆那次被天道察觉受了不小伤害只能暂时折服。
后来棠因出生了，惊动了天道，也因此我娘踪迹被发现了，她用自己换了我跟棠因活。
再后来——”
空间震动。
棠言眼神一凝，“你们马上就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罪魁祸首，来了。
“我的儿，你爹想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
棠月枫毁坏了空间一角直接出现在这，对上了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警惕的众人。
他愣了一瞬，“啊，原还有其他人在啊。”
而后他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我来找我家逆子去见他母亲。我是不是打扰几位谈事了？对不住呢。作为赔礼，请你们去死一死吧。”
棠月枫杀了上去。
刀光剑影。
几个回合下来，几人发现根本不是棠月枫的对手，无嗔更是背后偷袭不成被软剑刺中腹部，白刀子横着进红刀子斜着出，留下好大一豁口。
低头看了眼伤口，血肉外翻，鲜血直流个不停，他暗骂一声胡乱摸出粒丹药吞下又重新投身打斗行列，可惜力不从心被一脚踹飞出去，紧随其后飞出去的还有棠言和谢释春。
君织舟还在坚持，她被划拉了好几刀，手上背上都在渗血，看着也坚持不了多久。
无嗔倒霉地成了垫背的，背上摔过来的是谢释春，左手上压着的是棠言。
甩开身上负担无嗔忍痛爬起来，第一时间看伤口，边缘位置又裂开了点儿，血也慢慢渗出来。他：“……”
伸出手向棠言：“我之前寄放在你那里的丹药，”
“你爹什么来头？”
“咳咳，丹药放在住的地方没带上。”
“他什么来头我一直没查到。”
棠言咳嗽两声，吐出一口血，刚才棠月枫那一脚后来还是收了力道。老家伙果然还对夺舍他的身体不死心。
抹开嘴角血迹他看着和君织舟打的有来有往的棠月枫，“你们刚才有找到他的弱点在哪里吗？”
无嗔立时怼了：“不是你自己的爹你都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指望我们这么短时间发现他的弱点？”
棠言没好气回他：“不是亲爹我能知道什么？”
“你好歹当了他好几年儿子你……”
“砰——”
轮到棠月枫飞了出去。
打飞他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掺进去的谢释春。
他手中破妄铮鸣，兴奋的。
棠月枫反应的快，立时稳住了自己，他停在半空看着谢释春的剑舔了舔嘴角血迹，眼里止不住的贪婪：
“剑不错。”
“谢谢。”
“如果杀了你它更不错。”
“杀了我？可笑，修罗狱没能耗死我你凭什么？凭它？
你不如让这把剑在我手上发挥，兴许还能杀了我自己哈哈哈哈哈！当然等杀了你它就是我的了，我兴许还能看你拥有过这把剑的份上杀了我这具身体。”
棠月枫把手上的软剑往背部一刺，刺到底的同时确认可以作支撑了，他反手抽出了他在的这具身体的脊骨，
“我儿不愧是我儿，那些手段叫我找到了破绽顺利糊弄过去了天道。不然你们也难见识到。
作为修罗鬼域出来的前辈，让我来告诉你，对前辈就该前辈要什么乖乖奉上来，惹前辈自取后果就是，死！！！”
君织舟在谢释春分担了部分压力时吞了不少助恢复的药，见棠月枫发大招了，她又摸出一把丹药囫囵吞掉，提剑也迎了上去。
三人打的难舍难分，却明显棠月枫隐隐居在上方。
无嗔急得不行，苦于特定丹药棠言这家伙没带他没得治伤，他只能催棠言：“你倒是没怎么重伤，你倒是也上去帮忙啊？！”
“我倒想，但是你看——”
棠言冲上去，然后被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的棠月枫一脚有踹了出去。依然是收了力道的一脚。
他嘲讽说道：“看到了吧。那家伙不会让我这具被他看上做了手脚的身体接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做这些事？”
“但没关系，他马上得意不了了。”
“什么意思？”
“嘘，
十五、十四、十三、十二、十一……
四、三、……一，”
话音刚落。
在场所有人开始摇摇晃晃站不稳。再仿佛身体被拷上了锁链只能在既定位置，且动弹不得。
春和以及破妄自动脱离并隐进了各自主人身体里。
棠月枫手上握着的脊骨寸寸断裂，他本人更是直接吐血。谁让碎的是他在用的身体的一部分。
整个空间在不断崩塌然后重组再崩塌重组，如此往复五次，这里成了废墟，空间开始扭曲。
等几人缓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不知名地方。
黑暗，阴森。
鬼气十足。
无嗔下意识盘膝而坐，开始念经。
好不容易养好的卓柳耳尖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声音当即从地下飘回祠堂，半道就碰到了回来这里的卓阙，他急忙迎上去：
“哥，来人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