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之右眼
“我的意思是，你确实看到了宅邸笼罩的灰雾以及你所描述的卡特·柯夫曼吗？”
“是啊，就在那啊。”
卢修斯指了指，却又意识到不在眼前。
“你也能看得到啊，这可是你的‘灵通仪式’，我只是半路坐顺风车的那个人，不可能我看的到，你却看不到吧。”卢修斯的声音戛然而止，嘶了一声，“不会你真的看不到吧？”
卢修斯在那支支吾吾半天，他不知为何安慰有些神情凝重的莉奥拉。
“对啊，就像你说的，我是特殊的嘛。”
“对，并不是你能力不行，你可是优秀的莉奥拉。”
“莉奥拉，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
“只是？”
“传世纪的古老传说，那就是旧神之首科洛诺斯精神孕育了四位正神，而祂的声为雷霆。左眼为日月，四肢五体为山峦与高峰，血液为江海湖泊，筋脉为地理，肌肉为大地土壤，发髭为星辰，皮毛为树木、植物……”
神话故事总是大同小异，卢修斯想到了《艺文类聚》记载的盘古开天辟地。
“那右眼呢。”
卢修斯听到了一个破绽，神的左眼化为日月，右眼却没有具体的描述。
“右眼不知所踪，传说成了神之义眼。也有人说，神的右眼被不知是否降生的神之子继承了。”
卢修斯摸了摸自己的右眼。
“你不会说我是‘神之子’我的右眼是继承了旧神之首科洛诺斯的右眼吧。”
莉奥拉沉默着没有说话，卢修斯的笑容僵硬在唇边，他没想到莉奥拉的脑洞如此之大。如果他卢修斯是神之子，怎么会被困在小小的霍宁镇。
“而且如果我是神之右眼的继承者，怎么可能连宅邸周围的灰雾都看不透，肯定连地方长官的内裤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我也不想看他的内裤就是了，我想看……”
“想看什么？”
“我又没说什么，雅恩佩夫人这种人妇不是我的菜。”
卢修斯据理力争的气势弱弱的反驳。
他卢修斯也是很挑剔的人。
“颜值怎么也得跟莉奥拉一个级别，而且还没有谈过恋爱的。”
“卡特·柯夫曼为什么绕宅邸转了一圈又回去了。”卢修斯实在搞不懂卡特·柯夫曼的套路，“难道这是睡觉前的安全巡查？”
“或许他察觉到了监视。”
莉奥拉话音刚落，卢修斯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晕眩感。
又是一阵干呕。
“莉奥拉，切换视角……你倒是打声招呼，我真的晕乌鸦。你再这样，我就要把今晚的晚餐，全都归还给……给你这个大厨了……呕……”
“憋住，我的地毯很难清洗。”
卢修斯运用丹田之气，才憋住了。
他委屈得很！
你听听，莉奥拉这说的是什么话。
难道她的‘小懒猫卢修斯’还不及一块地毯重要。
女人的心海底针。
“等一下，那是……我好像看到了爱格伯特老师……”
卢修斯这时候才想起了‘迷雾小镇’，难道小镇的夜晚原本是这样的，而不是‘迷雾小镇’的样子。他思索着，越想越困惑。
“夜晚的小镇看起来挺正常的。那‘迷雾小镇’到底和霍宁镇是什么关系，莉奥拉。”
视角已经锁定爱格伯特·琼斯。
卢修斯不免又是一阵干呕。
“那是教堂的方向，难道爱格伯特老师要去找神甫吗？我之前就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不过教堂的内部能看得到吗？”
视野里，赫然是矗立在夜空下的教堂。
爱格伯特·琼斯进入教堂，还警惕地看了一下门外，关闭了大门。
视角再次切换。
卢修斯看到了教堂内部。
“难道是因为没有浓雾阻隔，所以能看到教堂的内部吗？那是神甫？爱格伯特老师与神甫在对话。”
他聚精会神的凝视着神甫与爱格伯特·琼斯，声音若隐若现的传输到了脑海中。
卢修斯不自觉的一句一句的复述着。
“爱格伯特老师说‘外面太危险了，小镇的黑夜早晚与‘迷雾’融合为一体’。”
“神甫说‘我们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爱格伯特老师说，‘那也不能在夜晚出去，普通人否则一旦被污染就再也无法回头，除非以神的意志中断仪式，才能让仪式停止的同时，所有的人都回归’。”
“神甫说，‘你也尽量少出去，你也会有被污染的风险’。”
“爱格伯特老师说，‘我会注意安全，我们先去看看吧’。”
……
莉奥拉眼眸里满是惊愕。
她的‘灵通仪式’是无法听清被监视者的对话的，也就是说卢修斯无意中使用了自己的能力，即使假借他人之眼，也能有如此敏锐的‘听觉’。
莉奥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嘴巴惊讶的张开着。
她轻咳了两声，掩饰失态的尴尬，才发现卢修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
卢修斯身上的秘密，远比她料想的更加难以‘窥视’。也许，并不是她这个级别可以涉足的秘密，然而卢修斯并不自知。
神之子当然是无稽之谈，不过如此特殊。
卢修斯也许真的是韦汀家族的后裔，有着纯正的韦汀家族血脉。或者至少是某个古老家族的后裔，才会有如此卓越的能力。
“跟着他们。”
神甫和爱格伯特·琼斯进入了另一侧的密道。
密道同样幽暗闭塞，两侧的有少量的煤气灯，煤气灯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这一次的密道似乎更加的幽深。
密道中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一路无话。
一路盘旋向下。
“这是把密道挖到了地狱吗？”
“我竟然习惯了，好像并没有晕眩的感觉了，我肚子里的晚饭看来是保住了。莉奥拉，你不要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你的地毯也保住了。”
莉奥拉的笑容还未绽放，却凝固在了脸上。
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不要说话，快看。”
“到头了？”卢修斯聚精凝视，“那是什么，在尽头似乎是一扇门，门上有着复杂的花纹，难道秘密就在这扇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