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在想什么，莉奥拉
“你就会逗我开心。”
莉奥拉倒了一杯热可可，身心放松了坐在了躺椅上。
她揉了揉有些紧绷的眉心，这段时日发生了太多意料之外事情。
“我让你离雅恩佩夫人远一些，你有没有观察到她有什么问题。”莉奥拉喝着热可可，闭上眼睛，疲惫感瞬间袭来几乎睡着。
“雅恩佩夫人？”
卢修斯绕到她的身后，用手掌和指腹揉捏着莉奥拉有些紧绷的肩部肌肉，力度适中十分舒适。
“她有什么问题？”
“她与你记忆中的地方长官夫人是同一个人吗？”莉奥拉提示着。
“二婚？不，应该是三婚。”
卢修斯脱口而出，他又思考了一下。
“我离开霍宁镇数年，而且对地方长官夫人并没有什么印象。至于那个老色鬼有没有抛弃糟糠之妻再续弦就不清楚了。”
莉奥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对翰尼·约翰逊很有意见？”
“他一出场眼神就锁定在你身上，那对色眯眯的眼睛我恨不得给他挖去。他看起来在跟男宾客畅谈，其实早已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莉奥拉听得云里雾里。
“身在曹营心在汉？”
“我的意思是他的脑袋早已在云彩之间。”卢修斯换了一个里森堡的俚语来解释。
“脑袋在云彩之间”，形象地比喻一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不专心听别人在说什么，也不关注周围发生的事情。
“我指的当然不是翰尼·约翰逊是否二婚……三婚，而是他与雅恩佩夫人之间的关系微妙，貌合神离……也许雅恩佩夫人并没有参与其中。”
“而且她未必就是真正的雅恩佩夫人，眼前的雅恩佩夫人……”
莉奥拉斟酌用词。
“她神秘而强大，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镇定自若的气场。她绝对不是一个依附于区区一个乡绅的女人。”
翰尼·约翰逊早年从商，他主要是通过购置土地和经营产业来积累的财富。乡绅在地方政治中也有一定的参与度，而翰尼·约翰逊成为地方长官仅仅是个例。
卢修斯瞬间想到了‘区区一只亚麻大’的梗，差点笑出来。
也想起了雅恩佩夫人的另一个异常举动。
“对了，雅恩佩夫人神秘兮兮的对我说了一句话。”
“她可是有夫之妇。”
“你在想什么，莉奥拉。”卢修斯真的不知道莉奥拉漂亮的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他回忆着模仿着雅恩佩夫人的神情动作，“亲爱的卢修斯，你真是一位淳朴的好少年，一点也不担心我在茶里下毒吗？”
“亲爱的……好少年……”
莉奥拉撇了撇嘴，眉毛一皱，眯着眼嘀咕了一句。
卢修斯差点被莉奥拉的反应逗笑了。
这还是她记忆中成熟、稳重的莉奥拉吗？她简直就是一个爱吃醋的小女孩。
“她在警告你？”
“警告？我认为不是吧？”
“你是说她在暗示？或者提醒你？”
“不。”
卢修斯摇了摇头。
莉奥拉睁开眼睛，浅绿色的眸子盯着卢修斯。
卢修斯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揭晓答案。
“看戏。”
“看戏？”
“对，他在看戏。霍宁镇是一个舞台，无论是翰尼·约翰逊还是神甫、爱格伯特老师，又或者是我和你都是演员，而她是观众。”
卢修斯停顿了一下。
“唯一的观众。一个比你我掌握更多秘密，甚至知道过去以及现在的背后内幕……不，甚至是知道未来的一个观众。她甚至拿着剧本，开启了那么一点……上帝视角。”
记忆中的雅恩佩夫人的举动，如电影交卷一幕幕闪过脑海。
卢修斯越是深入思考与分析，越是觉得雅恩佩夫人深不可测。
翰尼·约翰逊那个愚蠢的男人绝对无法驾驭这样的神秘而强大的女人，那么，雅恩佩夫人仅仅是为了看一场戏吗？还是说有她的秘密。
她如此强大，为何要以翰尼·约翰逊为掩护。
雅恩佩夫人有实力，甚至可以取代翰尼·约翰逊。
“事情远比我们想的更加复杂，我无法获得雅恩佩夫人的背景信息，她就像是凭空产生的，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甚至没有现在……当然，这一定是因为她的秘密藏得太深，以我的能力无法挖掘到。”
卢修斯咀嚼着这句话。
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人，不就是他卢修斯的真实写照。
如果没有莉奥拉在身边，他也是一个没有现在的人。
收敛心神。
卢修斯颔首说道。
“不止如此，地方长官一家，我的意思是他和雅恩佩夫人还有……布莱恩，没一个正常的。”
“布莱恩？”
莉奥拉神情闪过一丝的诧异，她认真的看着卢修斯。
“对，布莱恩。其实我们小时候关系还不错。”
“他是地方长官的孩子，却也身世可怜。”
“布莱恩的生母在他出生时就去世了，九岁的时候，父亲给他找了一个后妈。后妈难产生下了一个弟弟，却也失去了生育能力。从此之后，翰尼·约翰逊更是对他视而不见。”
“布莱恩本性不坏，最多有些娇惯。可其他的孩子并不愿意和他玩。”
“后来，我看见他被打的鼻青脸肿，就说了一句情。之后他看见我就跟我屁股后面喊我‘大哥’，那时候他胖乎乎的，挺好玩。”
“下午茶再见他，他已经瘦骨嶙峋，而且很是恐惧。”
卢修斯又详细地描述了他的所见，也说了翰尼·约翰逊的异常的反应。
莉奥拉对布莱恩的身世唏嘘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眼前的卢修斯不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逃离‘黑曜石柩’的那一日，莉奥拉就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好这个可怜的男孩。
“你真的听到了那句‘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吗？”
莉奥拉浅绿色的眼眸瞬间变得深邃无比，如同一潭深水，见不到任何的波动。
她轻轻颌首道。
“我的担忧看来不是多余的。”莉奥拉站起走到窗前，凝视着远处的天空，“霍宁镇一定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就像你说的无论是翰尼·约翰逊还是神甫、爱格伯特老师，又或者是我和你都是演员……都是事件的一部分……想离开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