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试试我剑，锋利与否？
洛阳南城的牢狱外，郭汜的副将王方的眼睛瞪得巨大，神色中带着些许慌乱。
“人就这么被少主给带走了？他可是犯了重罪的…”
王方指的是老胡。
董相国明令禁止，不允许西凉军各部自相残杀，老胡犯了这条，那即便是他的将军张济求情，也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可…可少主洞房花烛夜，他怎么就出现在这儿，还亲自把人领走了？
王方有一种很无语，很崩溃的感觉，更不知道该怎么向郭汜将军交代。
毕竟老胡手刃的是郭汜麾下的一名心腹副将，西凉军诸将士都看着呢，这要不严惩，郭汜的脸就等同于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了。
“少主要人，我们…我们谁敢拦阻。”
狱吏诚惶诚恐。
身旁的狱吏则是补充道：“听闻今早少主闯司徒府时，有一校尉拦阻少主，被少主派人关押入了太师府地牢…这事儿，西凉军中到处都在传，少主的脾气跟相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们身份卑微…又哪里敢触少主的眉头？”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更何况董旭的身份摆在这儿，一言一行…都被许多人盯着。
“唉、唉…”王方无奈的摇头，重重的感叹道：“他带走的这个家伙，就是他关押那个校尉的老子——”
说到这儿，王方狠狠的敲击了下脑门，一时间，少主要玩哪出，他也有点看不懂了。
“这事儿，只能禀报给郭汜将军了…只是，凭着郭将军的性子，即便是少主，如此欺辱他，怕也不会善罢甘休…这局势本来就乱，这下更乱七八糟了…唉…”
又是一声粗重的叹息，王方只得一甩手，等不到天明了，现在就得向郭将军禀报。
…
…
夜深，洛阳西城，这里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
此前，经过了几轮西凉军的洗劫，如今的这里的百姓生存的已是颇为艰辛。
好不容易，熬到局势变幻，这两个月…外面的关东联军闹得凶，西凉军不敢再肆意劫掠。
可谁曾想…就在这样一个西凉少主大婚的夜晚，火把骤然照亮了幽深绵长的民巷。
李傕的副将樊稠背对着手走过来对领头的亲兵说道。
“人都在这儿了？”
“弟兄们都说西城的长得最润，两千多人…都在这儿了…”
听得亲兵的话，樊稠点了点头，“动作快点儿，发泄出去就行了，别耽搁太久了…”
亲兵嬉笑，“又不是头一回了，咱们的动静再大，还能大过少主洞房花烛时的动静吗？哈哈…”
说着一转身，这些饿了很久的西凉士兵们如狼似虎的冲进了民巷里。
樊稠站在巷口，他是一个正直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不屑于做这种欺男霸女的事儿，但他也心疼弟兄们饿，也就听之任之。
果然，很快…巷口中便传来呼喊叫骂声。
这些西凉兵士们很熟练，有的控制住男人，有的从屋内拖出妇女，有的更疯狂一点，还把男人绑在眼前…
尽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百姓们依旧是哀声四起，场面极度混乱。
不少男人受不了妻女被人凌辱，举起菜刀、锄头就冲了出来，但被魁梧的西凉兵士轻而易举的制服…
倒是因为局势的原因，西凉兵士还均保持着克制，若是依照刚入京都那会儿，对这些男人早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有老人绝望的跪在地上，大喊。“苍天哪，你们能不能开开眼…让我们过几天太平日子啊！”
老人这么一喊，那些无力挣扎的男人、女人，不少都流下了血泪，却依旧声嘶力竭的呐喊、低声抽泣着。
他们心如刀割，却无可奈何——
突然，巷子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人三马急入，为首一人是董旭，后面的则是牛辅与胡车儿。
董旭见此惨状，朝身后的胡车儿使了个眼色，胡车儿一鞭子抽出撂翻了一名带头就要强霸良女的兵士。
“少主来了，你们还不住手。”
胡车儿怒喝道：
这带头的兵士原本正要办好事儿，突然挨了一鞭子，就要发作，可听得胡车儿的喊话，又看清楚来的人果然是少主，连忙躬身赔笑，“原来是少主…少主今日洞房花烛，也对这边的良家有兴趣么？这好办…少主先来，少主自取…”
这话脱口…
附近的西凉军悉数松开了手头的女子，均围了过来，拱手参见董旭。
董旭冷笑，“大半夜的不睡觉，谁让你们在这里放肆的！我爹难道没有吩咐过，近段时间都老实点儿，不要再行劫掠？”
那带头的兵士小声回答：“是李、郭两位将军下令，今日…今日是少主大婚，咱们…咱们也都沾沾喜气嘛！”
董旭冷笑，马鞭指向一旁。
那是一对紧紧抱住，浑身发颤的男女，“你们的喜气，就是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强霸人家的妻子？你们比老子会玩呀？你们玩的都挺花嘛，老子的喜气这是统统都给你们败了…”
一时间，士兵们面面相觑，为难的看着少主董旭。
这时，有巷口的脚步声传来，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樊稠，他快步跑来，见董旭骑着马，连忙拱手。“原来是少主…末将李傕将军麾下樊稠——”
樊稠…
这个名字董旭并不陌生。
也是个有本事的，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那是初平三年，王允巧施美人计杀掉董卓后，李傕郭汜反攻长安，围了长安整整八日，还是樊稠第一个冲入城中与吕布进行巷战，将吕布军击退。
就凭着能在巷战击退吕布这条，董旭对这樊稠就要高看一眼。
更莫说后来，带兵击退马腾、韩遂，最后因为勇猛与得人心被李傕忌惮…设鸿门宴杀害！
这些，种种迹象表明，樊稠是董卓阵营中被低估的猛将——
似乎是因为董旭的打量，让樊稠有一种不适应感。
他连忙愤愤的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少主不高兴了？”
不等那些兵卒回话，董旭的声音先一步发出，“樊稠将军，今儿我成亲，不想听到哀嚎、惨叫声，让你的兵都离开吧？”
“可…这是李、郭两位将军下令…”樊稠有些为难。
“好好跟你讲，你是听不懂是吧？”董旭方才的话还是和颜悦色。
可仅仅一句话的功夫，他的语调变得冷冽，语气也变得严肃与一丝不苟，“今时不同往日，本公子只说一遍。”
“我不管你们是谁的兵，可从现在起，西凉军不能再做打劫掳掠、强霸民女的事情，你们若有违令，不妨试试我手中的剑，锋利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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