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今必胜昔
句芒怒声道：“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陈杰十分自豪的抬头：“呐，今天你就见到啦。”
句芒叹息一声：“算了，我一个巫都比你有道德，你个坏东西还给别人卖坏的！”
陈杰嘿嘿笑道：“这个差的，我下界去卖便宜些，等到好桂花酿的，我就可以卖贵一点了。”
句芒：……
这家伙是真的黑心，也是真的不要脸！
桂花是不死树的，酒是月宫的，他完全零成本的赚！
陈杰开口道：“别岔开话题，你为何发疯，弄一地的桂花出来？”
句芒开口道：“圣人刚刚来过，我和圣人过了一招，略处下风。”
陈杰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高情商：我和圣人过了一招，略处下风。
低情商：圣人过来扇了我一巴掌，我被扇的满地找牙。
句芒看着笑弯了腰的陈杰：“有那么好笑吗？”
陈杰笑着说道：“我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我都不会笑的，除非我忍不住。”
句芒：……
巫生第一次对人那么的无语，这该死的人族，就该千刀万剐。
陈杰更是该万刀亿剐！
陈杰轻声问道：“圣人的力道怎么样？”
句芒直接摆烂：“还行，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之后陈杰就靠在月桂树上。
这算是他的领土……虽然有个句芒。
陈杰笑着问道：“圣人为什么来抽你一大嘴巴子？”
句芒恨恨的说道：“还不是我们上几次的对话被他听见了，他叫我小心点，千万不要试图策反你，不然下一次来就不是动手那么简单了。”
道德天尊对自己那么看重吗？
陈杰打趣道：“那你还挺惨的。”
句芒笑着开口：“其实也无所谓，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圣人第一次过来见我，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总有一天能够出去的。”
陈杰十分认真的说道：“句芒，我记得你们当初参战的十大祖巫都是准圣修为，按理来说，你恢复了那么多年，以准圣的修为掀翻不死神树应该不在话下吧？”
句芒：……
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让他沉默三次！
沉默许久过后，句芒终于开口：“算了，告诉你也无妨的。”
句芒声音十分的沉重：“各个时代都有各个时代的英雄，在我们之前是龙、凤、麒麟三族，在我们时代是巫妖两族，往后便是人族，这是天地意志钟爱的时代宠儿，无法以人力去做出改变。”
句芒继续道：“天地意志一直在寻找出适合的钟意者，那些钟意者往往表现出同代无敌的姿态。我是上个时代的大巫，就算出世也会被天地意志所针对，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句芒重重叹息一声：“是啊，那么久的时间，我也该恢复准圣修为了，可是没有！不但没有，我还在不断的被天地意志切割，如今也只剩下金仙修为了。”
曾经的十大祖巫之一的句芒，如今居然如此的凄惨！
“天地意志所钟，就是天地间第一等的物种，人族因为天道圣人的存在，占了天，因为地之帝王的存在，又占了地，人族的繁荣昌盛是无法阻挡的，老实的说，就算是我们当初那个大罗遍地走，金仙不如狗的时代，也无法摧毁现在的人族！”
句芒的声音掷地有声，直砸的陈杰发懵。
按照他的想法来看，修为就是一切，修为可以涵盖所有。
但如今句芒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别说是我们，就算是我们，加上龙汉大劫，加上混沌大劫的所有在一起，也不是如今人族的对手！无关修为，如今的人族就是无可替代的天地钟意者，而且还有一个道理你必须明白……”
陈杰轻声问道：“什么道理？”
句芒长声道：“不管是哪一辈的修士，当知今必胜昔。”
今必胜昔！
在陈杰的脑海当中，一直有这么一个观点。
那就是越往以前，天地之间的力量越多，灵气越浓郁，那么诞生的人物也就越强。
诸如盘古大神、女娲圣人、罗睺、天道圣人……
这些在曾经最初成长起来的大能，无一不是修仙界无法逾越的高山。
但句芒告诉他，今必胜昔！
陈杰呼出气，反驳道：“天地诞生至今，灵气越来越稀薄，我们如何谈得上一句今必胜昔？”
句芒声音宏大，但只在方寸之间。
“你看那人间，滚滚的人道洪流足够摧垮任何的妖魔鬼怪，南瞻部洲人道昌盛，只是偶见邪祟，凡是能够兴风作浪的，无一不被人道洪流碾碎成埃，再看那北俱芦洲无有人道坐镇，妖邪横生，遍地魔鬼！”
“你再看这天上，看这世间的山川大河，仙家洞府，人之一字已是在其中彻底的安营扎寨，即便是盘古大神再世，也断然无法摧毁这样的力量。”
句芒语气当中透露着淡淡的哀伤，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被碾做尘土。
陈杰这时候终于是清楚了句芒要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以巫族，特别是上一个时代的主角的身份重现世间，会死！”
句芒附和道：“就是这个道理！我和不死神树彻底的连为一体，为的就是精怪成仙，重来一世，舍去巫身！”
句芒叹息道：“但是！陈杰，你能知道我的痛苦吗？我要以我的终结宣告巫族的落幕，宣告历史彻底向前，可我巫族以力证道的法门，本身就是成就大道的坦途！”
句芒声音激昂起来：“陈杰！先前圣人来的时候，我已经问过圣人，我可以传你以力证道之法，可以予你巫族体魄，你是否愿意替我为巫族走下去呢？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余晖！”
以力证道，要说是不心动是假的。
但是前面的所有巫族都为他印证过这一条路了。
除非是十二祖巫彻底的联合，否则圣人无望！
以力证道到了如今，也就只有盘古大神一人走到了尽头。
后来所有的验证者都在告诉陈杰，此路最高只能准圣！
陈杰抬头道：“句芒……”
“我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