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山六派
三天后,尧光吴氏族内局势逐渐明朗,旁系尽管没能取代嫡系地位,却因此获得了下任宗主的参选者的资格。
这消息,很快便在尧光城传开,城中的各家之主纷沓上门,这让有心人看到了什么是人情世故;不过,这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关系。
大半年,他内心经历的起伏及周边的人情冷暖,就算是自己再不想承认事实,也会逐渐接受和认清现实。
这半年来,他的心境已非昨日自己,能够在嘈杂的环境中,静默不易受到影响,他也明白了很多,同样也学会了许多。
“哥,我想不明白!”昊尘,来到兄长房间,却见对方心平气和的模样,已经到嘴的埋怨之语,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你才多大,想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看着,愤愤不平,却又强忍着的小弟,他又何尝想得明白。
毕竟,他也才十五岁!
“你们哥俩都在,为父有话跟你们说!”吴怀仁,昊天与昊尘之父,现任氏族宗主吴敦儒长子。
“父亲!”昊天与昊尘,连忙起身执礼,却见吴怀仁摆手示意两兄弟坐下,紧接着说明自己的来意。
“天儿,为父想送你上山修行。”
“上山修行?”我看着父亲,他已经无法修炼,为何又要上山修行?在江东以五山六派的道山为首,莫非父亲是想让自己拜师道山?
“不错,你所思既为父所想!”吴怀仁,见长子聪慧,心中难免懊悔起来,当今天下,氏族纷乱不断,大小家族纷纷选边站,唯恐在当今的乱世难以生存。
至于,哪些所谓的氏族世家,他吴怀仁发誓绝不轻饶,真以为会没人知道他们所做的事情吗?不是不报,只不过是时候未到。
他虽然天赋不佳,却争取在两年内,突破金丹期达到元婴境,到时候他将亲手解决哪些宵小之辈。
“孩儿,听从父亲安排!”尽管不清楚,为何父亲这般笃定,自己能够拜师道山派,但是如今的他已别无选择。
“道山派的开山祖师,乃尧光氏祖之一吴源远!”吴怀仁的话,震惊了在场的两兄弟,他们清楚当今尧光氏吴家出自天虞氏,可是尧光氏祖吴源远是道山派开山祖师,他们却是闻所未闻。
“你们吃惊,也属理所当然!”吴怀仁,并不吃惊儿子们的样子,他刚听说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
“父亲,这是真的吗?”昊天,有震惊、有激动,他怎么也想不到,道山派的开山祖师是尧光氏祖之一。
“为父,也不是很清楚,这是你们祖父给我的吴字令!”吴怀仁,将古朴的吴字令递给长子昊天。
“吴!”摸着受伤的古朴令牌,他能够感受的到年代感,看来父亲说的事情不假,可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千百年,道山派还会承认这件事吗?
“你祖父说,这件事情,只有历代宗主才清楚!至于事情的结果如何,只有到了道山才知道。”吴怀仁,心里也不是很确定,毕竟这件事情太过离奇,千百年来也不曾有过家族子弟上山修行。
“父亲,既然不确认,就不要让哥去了!”昊尘,听了老半天,他只感觉事情不靠谱,修真界可不比他们氏族世界。
“你懂什么?”吴怀仁,骂了一声小儿子,然后对长子道:“不管事情是否真实,这好歹是个希望。!”
“父亲,孩儿明白。”自己又何尝不清楚,这个希望是多么的渺茫,且不说真实性的存在,能否拜师上山修行都是讲究个缘法,他会是这个有缘人吗,想到自己他不免有些苦笑。
“是父亲,对不住你!”吴怀仁,见长子的苦笑的表情,他又何尝不后悔,要不是单孤氏的悔婚,哪些小宗小族安敢放肆如此。
“父亲,不是你的错,怪只怪孩儿没有那个福气!”自己何尝不恨,只是又能怎么办,这般年来自己已经习惯了,心态也逐渐的平和了许多。
“好了,这件事,你怎么看?”父亲,不想影响到自己,便转移话题询问,在他看来这或许是个希望,不管结果如何他也要去试一试,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关心自己的人。
“好,三天后,父亲送你前去!”吴怀仁,不知道为何激动,或许是因为希望吧,宗族局势不容乐观,大比的时候已显端倪,否则他也不会问计父亲了。
“父亲,孩儿想自己前去!”看着父亲激动的眼神和不知所措的动作,他不能自私的让父亲随自己前去,反正自己这样了,就不要耽搁小弟了。
“可是,你还小!”吴怀仁,怎么不会明白,自己长子的心思,见对方在小儿子身上掠过,他便清楚了对方的想法。
“人,总是要学会独自长大,不可能一直在父亲的庇护下成长。”自己也舍不得远行,毕竟在家生活了十五年,可是宗族内的事情逐渐复杂,自己又不能为父亲分忧解难,以前或许还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让旁人些许的忌惮。如今的自己,只不过是个累赘罢了。
“好孩子!”吴怀仁,被长子说服了。
次日,清晨!
“哟,这不是尧光氏天骄吗?”昊晟,在看见昊天在自己面前,伸着那让人讨厌的懒腰时,不免出言讥讽道:“还有这闲情啊!”
“四弟,我有的罪过你吗?”看着从自己房钱走过的堂弟,却被对方莫名其妙的讥讽一番,他却始终不明白为何如此,反正自己即将远行,索性就问个明白原委。
“因为你的优秀,可知我吃过怎样的苦?”看着对自己偏见至深的堂弟,自己竟然被反驳的无话可说。
难道自己的优秀,会是一种罪过?
“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昊晟,看着不明所以,迷惑的堂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那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四弟!”原本,还想叫住堂弟,不曾想对方根本不打理自己,想了想皱了皱眉也想不明白,索性就没有再去深究,既然问不明白那就问不明白吧,只要自己无愧于心就行。
“哥,要不我们跟父亲说下,那道山我们不去了。”昊尘,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却见大哥在皱眉思索,还以为是因为昨夜父亲说的事情。
“胡说八道,这是你想不去就不去的吗?”看着自己的小弟,他内心从来都是温暖的,他很少见自己的祖父,却也从昨日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爱,自己要不要在离行前拜别祖父。
看着小弟,他忍不住伤感道:“阿尘,哥不在的时候,你要听父亲的话,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
“知道了,哥!”昊尘,心中依然犯迷糊,但是他相信:听大哥的话不会错。
于是乎,两兄弟快乐的度过了一天又一天,在第三日临行前,他来到宗族禁地祖父修炼之所,进行临行前的拜别。
“不孝孙—昊天,向祖父辞行!”
“好孩子,祖父不便出关相见,有几句话赠与你!”在自己跪拜后,便见密室门内传来祖父的声音,浑厚而有魅力,他能够感受到祖父的慈爱。
“祖父!”听见祖父的声音,他忍不住抽泣起来,内心太多的事情让他放不下,他已在人前尽量心平气和,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他甚至已经相信了自己,可是在祖父的声音下,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傻孩子,你已经很好了!”祖父的声音,就在哭泣的时候再次想起安慰他道:“人生本就是一场修行,你所经历之事亦是如此,修行又贵在修心,你要学会大其心、虚其心、平其心、潜其心、定其心。”
“孙儿谨记!”听着祖父的话,犹如人生真谛。别看只是寥寥数语,却如醍醐灌顶,让他思路清奇。
“所谓大其心,便是你的度量,正所谓,心大则百物皆通,心小则百物皆病可明白?”祖父的话,他又岂能不明白,于是回答道:“祖父所言,说的是:心胸宽广,看什么都看得开。心胸狭小,看什么都不顺眼?”
“哈哈,不错,不错!”祖父的夸奖,让自己也有些得意。
“不自满者受益,不自适者博闻,这讲究的便是虚心;一个人只有虚心才能有所进益,傲慢自大只会固步自封;
论天下之事,往往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情与自己没关系时往往无关痛痒,但是涉及自身就很难做到平静客观,唯有将心放平,不虚荣不娇饰,方能对人对事做出准确的判断与理解。
然,观天下之理,但凡学有所成者,没有三心二意的,潜心静气才能行稳致远。”
“古人常说:定能生静,静能生慧,一个内心平静,不轻易被搅乱,才能生出智慧。心若无法安定,遇事总是容易乱了分寸,往往很难成事。
孙儿,你要记住,身之主宰便是心,心之所发便是意,万事万物都在人心里,修好这颗心,安好这条命,才能活好这一生。”
“祖父,孙儿就此拜别!”闻听祖父的嘱托,他再次忍不住流泪,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有机会聆听教诲。
“去吧!”
拜别了祖父,离开了宗族禁地,父亲与小弟在外面等着,宗族内其他人并不清楚,自己为何离开又将前往何处。
“走吧!”父亲与小弟,并没有询问自己与祖父的对话,或许他们并不认为自己会与祖父交谈,就这样来到家门外。
“天哥!”芳菲堂妹,这个时候跑了出来,后面跟着叔父和婶婶,他离家拜师学艺,父亲并没有告知任何人,叔父和婶婶及堂妹能够前来,他还是有些感动。
“大哥,你让小天外出求学吗?”叔父守义,不满的朝父亲质问。
“守义,你怎么能这样与大哥说话?”婶婶,这个时候,拉着叔父守义,连忙朝父亲致歉,他从小不曾见过母亲,婶婶便替代母亲的角色。
“婶母!”我与小弟,连忙朝婶婶行礼。
“为兄在外求学期间,曾有幸结识五山六派的人,此次天儿外出便是上山拜师学艺!”父亲的一番话,让他此行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靠吗?”叔父守义,还是忍不住反问一句。
父亲,闻言道:“可靠,那可是经生死的兄弟,否则你以为我会让小天前去拜师学艺吗?”说完这句话,父亲便转身离开。
叔父见状,连忙上前致歉道:“大哥,小弟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是那个意思?”父亲越走越远,逐渐不见了身影,叔父在后面追着,也逐渐留下的只是声音。
“大哥~”
“小天!”婶母,见父亲两兄弟,都返回了宗族内,心思玲珑的她又岂能不知道,自己的大伯是不忍见离别,这才借机离开了。
可是,身为长辈的她,从小就将小天和阿尘,当作自己亲儿对待,身为母亲又怎会不难过,眼下也有她出面了。
“婶母,您不用说了,我都懂!”自己,何尝不清楚,父亲的意思。
“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尤其是......!”婶母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自己能够明白想说的是什么,不过是自己半年以来的变化。
“好了,婶母,阿尘、小菲,我该走了。”父亲不忍离别苦,他又何尝忍得住,纵有千言万语终须一别,与其带着离别伤感,不如潇洒不回头。
“在外不顺心,就回家来,一切有我们在!”婶母的话,带着哽咽之音,自己别过头去,怕回头再迈不开脚步。
“哥/天哥!”昊尘与芳菲,毕竟还是孩子,相比自己还是太小,他已经十五岁了,达到了外出游学的年纪,若不是自己受伤无法修炼,宗族大比后也会外出游学。
只不过,此行不同游学。
“父亲、阿尘、小菲、婶母、叔父——祖父,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