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进度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浩浩荡荡地出发到果园里干活。
秋高气爽，橘子园一片金黄，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果香。
然而倪曼的内心却是“宫斗现场”，她心里憋了一晚的郁闷，快气炸。
昨晚，她亲眼看到江孜冒着夜色上山找水水，那眼神里满满的柔情让她一秒明白了江孜的心意。
——江孜喜欢的人，竟然是周水水
——那个傻乎乎的水水？连自己的心意都看不明白的水水？
她心里发誓：不行，她不可能就这样认输，周水水根本配不上江孜。
果园里，倪曼目光一转，瞄准了正摘橘子的水水。
她整理好表情，扬起一抹看似友好的微笑，上前闲聊。
“水水，你有没有发现，江孜最近对很多人都挺好的？”倪曼装作不经意地说道。
水水正抱着一篮橘子，听到这话愣了愣：“哦，是吗？”
倪曼点点头，笑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意味：“对啊，他昨天还给我们都送了创口贴呢，说怕我们在果园忙活受伤。”
“哦。”水水继续摘着橘子，心思似乎不在这上面。
倪曼继续说道：“江孜真的是个好人，明明学习和学生会的事情这么多，还总是抽时间照顾你。换作我，真怕自己拖累他。”
水水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想多了，他没有特殊照顾我。”
倪曼故意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水水，其实我一直挺羡慕你那么单纯的。不过像江孜这样的人，他注定会被更优秀、更匹配的女生吸引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他平时这么多事，要不是我替他分担一下，他都没时间好好休息呢。”
这话一出口，水水握着橘子的手顿了顿。
“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如果是的话，我知道了。”
她的语气不卑不亢，听不出情绪波动。
但心里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倪曼，你大可不必大费周章来劝退，因为我早就看过结局了。
放心，最后的确是你俩在一起了，稳着呢，稳着呢。
倪曼见她一副“知难而退”的样子，话锋一转，想要再摸清水水的底线。
“不过水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能再努力一点，比如多参加学生会活动或者提高成绩，大家会更认可你哦。毕竟像江孜这样优秀的人，周围可是很多人在盯着呢。”
她心里暗暗盘算着：最近江孜分配给秘书室的工作多得离谱，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做吧？
周水水，你也来吧。看我不折磨你！
周水水低头看着手里的橘子，像是在认真消化倪曼的话。
心里：难道是作者流川给我上任务了？是不是有重要的情节要我去学生会忙活？
水水回忆了一阵子，后面的确有重要的情节，学生会的迎新活动上倪曼对江孜表白了……
倪曼看着她的沉默，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她细细打量着，试图从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波动。
难不成，她真的对江孜感兴趣？
她压下心头的不安，继续试探着说道：“要不这样吧，以后学生会活动我都叫上你，正好下周迎新我们缺人，你也来帮帮忙吧？”
水水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已经开始替“社畜”自己默哀了。
但还是微微一笑：“行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试吧。”
说完，她转身继续采摘橘子，动作麻利得像是在发泄内心的不满。
心里忍不住吐槽：走剧情，走剧情，赶紧干完，赶紧下班！
倪曼看着周水水淡然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收了起来。
她转过身，轻轻冷哼了一声：看样子，周水水心里还是在乎江孜的，装什么单纯？
既然如此，那她是必定会拆散他们的。
要彻底扼杀，就得从摇篮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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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半天，果园里弥漫着橘子的清香，风轻轻吹过，橘树的枝叶沙沙作响。
阳光在地面洒下斑驳的光影。
果园里笑声不断。
周水水站在果园边缘，握着一个橘子，指尖轻轻地抠着橘皮，动作漫无目的。
她的目光越过田埂，定定地望向远处的田地，眼神空洞飘忽。
尽管她嘴上说不在意，但倪曼的那些话还是像一根刺扎在了她心头。
刺得不深，却让她无法忽略。
“她不过就是想告诉我，我配不上江孜。”周水水轻声自语，苦笑了一下，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资格靠近他。”
她垂下眼眸，指甲轻轻掐进橘皮里，一点点剥开，清新的果香在指尖弥漫开来。
可笑啊。
她根本不想靠近江孜，她甚至只想完成任务，然后抽身离开。
可为什么，当倪曼用那种带着施舍意味的话语说出来时，她的心还是有种钝痛感？
她捏紧了手里的橘子，强迫自己收回思绪。
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天空，阳光刺眼，却也驱散了些许心中的阴霾。
再深的刺，只要不让它扎下去，总有一天会淡出感觉范围吧。
——————
周水水打开任务面板，看着停滞在【50%】的任务进度条，眉头微微皱起。
“系统……为什么昨晚，只涨了积分，却没涨进度？”
【目前来说，任务对象的推进进度已满。他再付出，也就只有50%的进度，不会再涨。】
“什么叫他的进度已经满了？”
【可以理解为，任务的另一半需要宿主主动完成。】系统答得干脆又直白。
“所以你的意思是……得我主动？！”
周水水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分，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几乎能塞进一个橘子。
【没错。】系统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什么？？”她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脑袋里嗡嗡作响，试图理清这其中的逻辑。
“可是，”她猛然想起一件事，“当初我给他送煎饼果子的时候，明明没有涨进度啊？？”
这句话让她一下子想起那个尴尬又无奈的场景——
【回忆】
水水那天起了个大早，为了讨好江孜，让他别告密她偷袜子的事，特意费尽心思买了份煎饼果子，亲手送到他桌上，结果被扔进了垃圾桶，水水当场气炸，追着江孜讨要个说法，没想到江孜一把抢过了她的煎饼果子。
她的脑海中就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宿主向任务目标送出礼物，获得双倍积分，积分+2000，进度+10%。】
下一秒，系统又冷冷地补了一刀：
【检测到宿主方才送礼并非情愿，任务进度将被扣除，进度回退至0%。当前积分2000，当前进度0%。】
“？？？”水水当场无语。
【回忆结束】
“所以系统，这是为什么？”
【宿主上次被扣进度是因为，检测到送礼并非情愿】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的付出并非情愿的话，进度就会被扣除，根本涨不了？”
“我得心甘情愿？”
【是的，宿主，我会看你表现哦！】
水水简直要疯了：“……拜托，你的真身是个相亲系统吧？”
“系统，你老板是月老吗？…………”
“喂，你说话啊！”
系统没有理会她的吐槽，只给了最后一条提示：【请宿主再接再厉！】
——————
“水水。”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水水转头，看到诗慧站在那里，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整个人像秋天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她看了看水水，眼里带着几分担忧：“你怎么了？我看你刚才一直一个人站着发呆。”
水水勉强笑了笑，想掩饰自己的失神：“没事，就是随便想点事。”
诗慧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水水，你最近真的怪怪的，总感觉你好像心里藏着什么事，不想说说吗？”
水水一怔，低头拨弄着手里的橘子，半晌没有说话。
“是因为江孜吗？”诗慧问。
“嗯。诗慧……我只是觉得，很多事情，可能努力了也没有用。”
如今系统仿佛在强迫她付出，作者又好像希望她去当他的女配……
扪心自问，她自己都不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办。
诗慧怔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水水，要是你是因为江孜太优秀的话，就别费心思折磨自己了。被太优秀的人喜欢？拜托，我做梦都要笑醒了好吗。”
“你觉得他喜欢我？为什么？”
诗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真的，我觉得他喜欢你已经写在脸上了，就你看不出来了。”
水水的脸微微红了，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昨天四目相对的尴尬场景。
江孜到底是干嘛呢？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甩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好吧……可是我怕，怕如果我主动了，就连现在和他的关系都失去了。”
诗慧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柔和：“水水，你就当人生是一场梦吧。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回想起现在的日子，你会后悔吗？”
水水愣住了，没有说话。
她知道诗慧说得没错。她曾经憋着这份感情，直到出国了都没有表白，把所有情绪埋在了飞云之上。
她后悔过吗？至少在婚后独自一人的时候，她会想，如果当初说出口了，会怎么样？
生活会不会截然不同，或者至少能让自己彻底放下。但她就是没有勇气去尝试。
诗慧继续道：“如果你不想让自己留遗憾，那就去试试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两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果园里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清新的果香。
水水伸手抱住诗慧，“谢谢你，诗慧，你怎么这么好。”
诗慧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道：“这点小事算什么啊，有我在呢。”
远处突然传来班导的大喊：“诗慧！水水！快过来帮忙挑橘子啊，这里都快忙不过来了！”
水水被逗得笑了起来，抹了抹眼角的湿润，看向诗慧：“走吧，我们去帮忙吧。”
“好呀。”诗慧挽起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