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羽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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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湖上官家)

“禀报家主,暮云师门来报,小姐从暮云师门学成,已经回南湖了!”

座上,家主上官景赤眼底诧异,片刻又转为平静深邃。

“好,十二年未见,不知浅儿如今是何模样……走的时候还是五六岁的孩子。”

起身,他叹气。

“命人准备,为浅儿备下盛宴,接风洗尘。”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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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尚浅,上官家却格外忙碌。

“今日是浅儿回来的日子,准备好些,一会儿都高高兴兴的……”

上官浅远远便看见一行人在门口等待。

“小姐!是小姐回来了吗!”一旁女仆说话声音都激动得颤抖,

“是小姐的玉佩!真的是小姐回来了!”

“小姐瘦了许多,不知有没有在外吃苦……”

虽有许多人等候,可真心希望她回来的,也不过就是几个她房里的丫头。

“其他人恭恭敬敬,实则是通风报信。”她一眼便看出了这些人的来意。

脚下,踏出这一步,便只能勾心斗角,步步为营了。

想到这,心中不免有些酸楚,可她的步子却稳稳当当,看起来就是大家名门出身的小姐。

这也正是她训练所苦熬的,下意识的稳重。

侍卫认出了她的玉佩,上官浅便在他们的带领下进了正门。

“一个玉佩就认定了我是上官浅,这怕是过于溺爱了。”

她在侍卫的身后走着,不露声色的观察四周。

“家仆着淡紫色素衣,侍卫着深黑色夜行衣,我这一身青蓝倒是不好行动,诺大的前院四处几无遮蔽,也不好藏身……”

正当她想着,却被一阵声音吸引,“啊,对不起羽公子,实在是……”

只见对面的屋檐下,一个女仆在,一位身着鹅黄色印袍的公子道歉行礼。

他抬手,示意她退下。

“羽公子……”上官浅敏锐地捕捉到。

“难道他是烟重羽?”她转头看去,没成想那人似乎察觉她的目光跟随,也偏过头来。

两人目光交汇。

瞬间,她便收回视线。

“衣衫整洁,素爱鹅黄,为人温润细腻,身长身型……没错了。”

看来,这便是她日后的枕边人了。

另一边,他却轻笑着把玩手中的簪子,“是进烟家的人,还不算太笨。只不过……”

他看向她离去的背影,“还是单纯。”

(宴会上)

“小姐请用茶。”上官浅身旁响起一道女声,顿时,她想起什么……

“进了上官家,自有人协助你,你只需记住了你是清云派关门弟子,南湖上官家小姐上官浅,其余一切都会有定数。”

上官浅接过茶杯,将手中的茶杯前后晃了晃,又顿了顿,手指轻点了两下,向她笑了笑。

一旁的女仆注意到,也腼腆的向她笑了。

“不对。”她似笑非笑,放下茶杯,并未入口。

宴会顺利。几段寒暄,她都问答自如,谈吐大方得体,滴水不露。

“还未摸清这里的地形,得尽快。”她心里想着,起身说道,

“父亲,我许久未归甚是想家,可否让我自己在家中转转?”

“也的确,家中近年来也有许多变化。”肯定了半句话,真正的请求却未有理睬。

上官景赤素来有宠女之名,可依她所见,恐非如此。

“话说到这了,浅儿,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夫人说着便起身,一面慈祥地拉着上官浅的手,“后山新建了一处宫室,原是为你准备的。”

“一早便布置下来了,只是你这段时日便要嫁去烟家,怕是没时间住在那里了……”

眉眼间,喜忧参半。

她一切都看在眼里。相比父亲那个宠女的名号,她好像更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母亲的爱。

只是……

“完了,后山……”她还不知道后山的具体位置。

“浅儿谢过母亲,那我这就去转转。”她起身,还没想好怎么独自前去,却被刚进来的人拦住去路。

“叔伯,夫人。”他上前行了礼,“我在上官家暂留这些时日,本是受长老之命,特邀上官姑娘与我同去烟家的继任大典,久别一叙,也正好一起商量婚事。”

神态恭敬,可字里行间却未藏住那丝锋利。

“同去大典……商量婚事……没想到眼前这个烟重雨竟是个沉不住气的?”

他看了她一眼,“如今上官小姐已然与家人团聚,不知能否……”

上官浅随即应道,“那不妨请羽公子与我一同去后院?”

见他没有松口,她像是放下谨慎,露出一缕温柔的笑意,语气和缓,

“父亲和母亲的心意,我总要去看看的,之后便随公子去烟家。”

“也好,羽儿,你与她转转吧,你们也许久未见了。”

他的眼里深不可测,“还真是单纯,有意思。”

“好,那就听上官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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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走到门口,上官浅突然开口,“羽哥哥叫我浅儿吧,上官姑娘好是生疏。”

他只是低头浅笑,没有回答。

“你去吧,我不便进去。”

教养与礼貌的极致,或许是有约束在身的不得已,又或是出于某种心机。

显然,上官浅还没意识到。

“羽公子一起去看看吧?”她略有羞涩。

后面的原因她当然不能说出来。

这上官家看似和睦简单,实际暗流涌动。

她第一天回来,并不熟悉,万一有人故意陷害,至少还有个人能帮忙。

他转念一想,也好,想去北原群山,先尝尝淋山前雨的滋味罢了。

“那走吧,我与姑娘一起。”他装作温顺,推开宫门。

花草繁茂,树木葱茏,宫殿齐整,干净利落。

与前山的淡雅肃穆不同,这里倒像是父母给孩子搭建的温暖巢穴,美好而惬意。

走在生长苔藓的路上,看着她连连感叹,他心上的霜,被藏起来。

“我们久别才重逢,姑娘竟不心生疏离,倒还是我疏远了。”他开口,语气玩味。

“羽公子,叫我浅儿便好了。”她再次向他抛出枝芽。

“如此陌生,进了烟家,我便难寻容身之地。”

后半句她未说出口,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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