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八章光芒会诞生于黑暗之中
魔法试管、烧杯、蒸馏器、……一整套炼药器具静静躺在刑室前的木桌上。
“百分百圣魔石打造？从加工技艺来看，似乎出自某位矮人大师的杰作！”
格斯捧起试管观察，周身没有逸散出其它属性气息，看来是没有掺杂其余属性的魔石。
他将试管翻到底部，底部刻着完整的小型魔力属性转换阵，圣魔石被锤打得如蝉翼般透亮。
面对如此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他不由感慨道:
“这套魔法器具出自尤兰国的索尔金大师之手，圣恩之地应该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与他媲美的大师了！”
格斯知道自己捡到宝了，有了这套大师级别魔法器具，他就不用再考虑炼金材料与器具属性冲突之类的问题。
他看向欢愉馆老板，越看越顺眼，感谢老板随机传送卷轴爆出的连串金币。
“魅魔老师制服诱惑！炼金大师的魔法器具，还有你，我的朋友，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格斯露出慈母般微笑，顺手抽出镶嵌红宝石的尖刃，口中碎碎念缓缓向欢愉馆老板逼近。
红宝石在昏暗灯光下折射出动人心魄的光芒，欢愉馆老板怔怔着目睹这腥红寸寸蚕食自己的视野。
他绝望闭上了双眼，这种银纹布满刃身，尾部镶嵌红宝石的匕首自己见过的，是审判骑士老爷处决死亡信徒时才会用的。
看这红宝石颜色暗淡应该是沾过血的，两位！不！准三位！
想到也许这就是自己生命最后时刻，他发出了深埋内心的咆哮:
“圣光在上！我整整用了十年！才好不容易从泥坑中爬出来，要结束了吗？我不甘心！！”
“不甘心好呀！我最喜欢有干劲的人了，你愿意加入修道院吗？”
见他心有抱负，格斯点了点头，对欢愉馆老板表现很满意。
他轻松割开了束缚的绳子，等待他的选择。
见这欢愉馆老板神情瞬间呆滞，需要时间冷静，他趁着空隙时间，构思了下自己另一套方案。
“莫奈城应该是个大型城邦，活着的传奇不一定多，传奇尸骸一定少不了，搞几具尸骸不就在城中横着走了吗？”
念及此，他咒唱咒语唤出了召唤魔法阵，在原地等待兰迪阁下和洛奇老城主的降临。
[兰迪、洛奇同时回应了你的召唤]
两位老爷子出现在修道院监狱的一瞬间，格斯瞬间就绷不住了。
俩传奇扛着红水晶打造的铁锹，口中叨着根杂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哪个地狱领主掳走打白工了。
“格斯小子！找我俩啥事？”
洛奇老城主抢先开口，语气充满了疲惫之意。
格斯打量二人慵懒模样，猜想目前应该没什么收获，随口问:
“前辈您俩最近进展怎么样？”
“别提了！诺斯里克中央帝国大多数传奇的墓室，我俩都逛过一圈了，连根骨头都没有，奇了怪了！”
兰迪背过手去，愤愤地回应。
“你们都跑出圣恩之地了！我倒是找到了个好地方，莫奈城，那里绝对有传奇留下的骸骨。”
格斯借助这个时机，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圣光在上！即使灵魂泯灭，我也不会踏入莫奈城半步！”
洛奇老城主神情激动，金黄色的骨火中闪着愤恨的光芒。
“莫奈……”
死气沉沉气息在牢房弥漫，格斯沉默注视着洛奇老城主跳跃的骨火。
骨火中不断跳跃的是这座城，对他留下过的不可磨灭伤痕。
此刻，格斯与洛奇老城主感同身受，他正孤独地站在亡者之雾后注视着前方一边回忆一边落泪……
但是他却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厚厚的亡者之雾，阻止了自己的窥探。
沉默了许久的破誓者大剑，悬浮于空中，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
“唉！洛奇，你还放不下吗？我们守护的圣恩城在朝着更好的明天发展，二十年前发生在圣恩城的亡灵之祸是人为也好，是意外也罢，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破誓者前辈，试问您放下了吗？黎明骑士团彻底湮灭在了那场亡灵之祸，即使有莫奈大人留下的监察之眼，这群人不……”
洛奇老城主越说越激动，就在此时，他眼中闪过急促的绿光，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洛奇老城主恢复平静后，驻足在原地，彻底保持了沉默。
无论格斯怎么问，他对过去闭口不谈。
无奈之下，格斯只好向破誓者询问:
“亡灵之祸是人为的？黎明骑士团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典狱长职位……”
“我知道你迫切想知道一切，但是了解这一切′的代价是死亡，你还想知道吗？剑圣阁下如今可没有保住你的能力，兰迪、洛奇都保不住你！”
破誓者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他的情绪在此刻瞬间爆发:
“妥协！还是他妈的妥协，你所看到的一切，包括圣恩城，不过是妥协的产物，女神光辉不会平等照耀到每一个人，这才是生活的真相。”
“所以典狱长也是妥协的产物吗？向莫奈城中的贵族们妥协？”
格斯隐约从他的怒吼声中，不自觉又想起了这莫奈城外城中不平常之处。
作为分流死亡信徒的监狱，这里沾染死亡气息的民众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自己真以为这里只是个普遍中等城邦。
当时他还惊㤉于身披法师袍的死灵法师们，居然会像普通商贩一样生活，如今看来不过是为维持表面秩序，给他们找了个随时消失的理由。
格斯如今回忆起他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以及对生活的热情，城里洋溢的那股子对平凡生活的满足感，他的脸色瞬间耸拉下来。
看来这些民众多半是贵族们、身居上位的死灵法师们窥探死亡真理，养在外城好用于接受轻微污染的备用储存工具？
“这也是几位传奇死灵法师默许的吗？”
“不！大人们在二百年前就已经长驻黑潮森林内部监狱，那里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们联合出手！他们每隔十年会派出一位回莫奈城巡查三日！”
沉默良久后，洛奇老城主哽咽开口:
“格斯！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利，只要你双途径白银，立马能成为内城典狱长，到时候……”
“有死亡冥想者大人庇佑我，我就能在摇篮中成长起来，是吧？可是莫奈城外城的民众呢？
“迟来的余晖在我看来反而是女神冕下在戏谑命运无常的信徒，神不在乎，可我在乎！”
格斯打断了洛奇前辈的话语，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冕下给予圣光加护消散的画面。
躲在炽阳高照之后的微弱亮光，永远是米粒之光！
光粒之光如何承载这么多传奇的灵魂！
洛奇前辈会消失！维奇老师会消失！兰迪阁下会消失！重获新生的戴莉娜前辈也会消失！
想到这，格斯麻利脱下了破誓者一套，将神殿中穿着过那套见习骑士套装于身上佩戴整齐。
“身为圣恩城的见习骑士，我还想继续欣赏前辈您揍儿子的精彩场面，最重要的是你们这群老登还没爆金币，难道是现实位面呆烦了，想回亡灵界面阿巴阿巴？”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越是黑暗的地方，诞生的亮光越是光芒万丈，我必须在黎明前向世人证明，何为女神亲吻过的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