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使也讨厌星期一（5）
单手推开大门，哈麦尔便立即感受到了那起频频起伏的酒杯“乒乓”声和大笑声所带来的热烈气氛，有人见哈麦尔端着盘子便忙不迭的上前接过盘子“嘿呀，辛苦辛苦，不用管我们这边，照顾孩子们去吧！”
哈麦尔一愣，没想到穿成这样还能被认成跑腿的，不知是自己的龙套气息太足还是那位老同学的眉毛下挂的是两蛋，
“嘿呀，你眼神还是这么差，”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响起哈麦尔全身的皮就如被提起来了一般，手中的盘子被接过放于桌上哈麦尔缓缓转动头颅看见了和从前一样嘻嘻哈哈的面孔
“咋了？不认识我了？我们初中经常一起玩的呀！”他的大手拍在哈麦尔的臂膀上令他的肌肉一阵阵的抽搐，就如从前一般。
在初中的一次模拟考试时，凯文恰好坐在哈麦尔的身后，那次考试哈麦尔提前复习了好久，因为他知道紧跟其后的圣彼得考试（S.T.P.E）会纳入是否自己能与伊莎贝拉和威尔在接下来的时间处于同一“圣子”级别班级的考核，于是他格外认真，知道一阵阵戳刺感于他的臂膀处出现，随之而来的是凯文为避免头顶一直盘旋的小天使压低的声响“快把最后的那以西结书的题目传给我！”
心里暗骂这无耻小人打断了自己思考的同时哈麦尔的心里也泛起一阵快意，想象着告别凯文与威尔和伊莎贝拉共度接下来的几年的甜蜜时光，哈麦尔不禁于心中轻哼了起来，再次专注于眼前的题目，无视了背后愈来愈暴躁的戳刺感直至它归于平静，正当哈麦尔开始攻克最后的几道大题时，一股尖锐的迅猛的侵入了哈麦尔的肩头，接踵而来的便是一股又一股的钻心刺痛，哈麦尔转向头看见的是没入自己肩头的羽毛笔以及一双阴险狠厉的双眼，从这对眼角吊起的眼睛里，哈麦尔破天荒第一次读懂了它主人的想法，“如果我考不好，那么你这种比我低级的垃圾绝不能在我之上。”
一阵天旋地转的恍惚后，一句句大声的质问又将他拉会了现实“哈麦尔同学？哈麦尔同学！凯文同学说是自己不小心把笔甩在了你的背上，是这样吧？”那个体型臃肿让人怀疑他是否能飞的起来的秃头天使前倾着用一种略带期望的语气询问着哈麦尔，他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
“啊…不…不是的，当时是”哈麦尔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只能支支吾吾的尝试组织语言，但他还未准备好，一声响亮的“啧”声便打断了他的思绪，那秃头将身体靠于椅背，出一个令哈麦尔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哈麦尔同学，如果我这个临时班主任没记错，你的成绩也就差不多是圣子层次的中等水平吧？”
“嗯…”完全不知道两事有何关联哈麦尔盯着他的秃头老老实实的回答到。
那老师双手合十，嘚啵出一句令哈麦尔把自己的脑袋扔进洗衣机了转几圈也想不出的话“那么这件事对你的成绩基本不会有影响嘛。”
“啊？”哈麦尔惊呆了，怀疑眼前的人要么被懒惰环的恶魔给夺取了心志，要么就是被傲慢环的恶魔蒙蔽了双眼不然他实在不相信这是一位神智正常的天使能说出的话。
“我知道，在之前你们的哪位班主任，无论哪位同学有问题，都会帮忙解决，甚至自己还揽过来了托儿所的业务，但是！在我眼里这是不对的，是违反了教义的！因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令你们分不清轻重缓急，不分位次，这是多么大的罪过啊？”秃头“吸溜”喝了口水便无视了一旁呆住的哈麦尔，自顾自的讲了下去。
“路加福音里说过—凡自高的，必降为卑，自卑的，必升为高。如果你们这些圣灵级的学生天天自视甚高，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骚扰老师，那么那些习惯自己解决问题的圣父，圣子级好学生遇上了真正的难题该怎么办，我们还能分出手来帮助他们吗？不能呀，因为我们的精力全被那些不知好歹的学生占有了！这叫什么？叫资源错配呀！你瞧瞧，多么错误的一件事！上帝祂老人家会伤透了心的，所以呀，老师我呢，建议你不管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当人家不小心嘛！我相信人家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同学吗！是不是？”
“但！…”哈麦尔急欲回话，但却被那秃子挥手治止“如果你非要上诉，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得通知还在土星天出题的百基拉嬷嬷，相信她肯定会不顾圣彼得协议回来给你们解决问题，诶！可惜以后她可能就会被木星天的至高监管者塔尔和萨博大人永远的拒之门外喽…要怎么样你自己选喽？”
他一边拨弄着指甲一边用眼神打量着哈麦尔的神色，“老师，当时凯文确实是不小心的”话还未脱口但他的心已经凉透，当哈麦尔终于一个字一个字的将其从嗓子眼挤出而那秃头喜出望外的站起身拍了拍哈麦尔的肩头“好！这才是一个慷慨的天使应有的品质嘛！哈哈哈！”看着一旁由那光洁秃头折射进他眼里的强烈光芒不知为何哈麦尔此时却很想笑，那种手舞足蹈的狂笑，一边却又想哭，直到泪水将自己淹没。
至那以后，每次考试他的手都会不停的颤抖，恐惧着被笔尖刺穿的痛苦，即使身后空无一人。即使是现在，当背后有人时他的肩部肌肉也会不停抽搐。
还没等他出口回话，一个清婉如风的熟悉声音又传入他的耳中“哈麦尔！好久不见，那边还有塑料凳子，去搬过来坐吧！”伊莎贝拉笑颜氤氲的说到
听到心中恋恋不忘的人的声音，哈麦尔绷紧的肌肉渐渐缓和了下来他刚想打声招呼就听到了令他血液凝结的另一句话“凯文，我们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吧？我还记得你给我推荐的小说呢！”
哈麦尔的大脑顿时如被巨锤猛击，闪烁无数的“雪花”一股难言的疑惑感如冤魂般萦绕在他的心上。等他被一阵大笑唤醒，自己已经坐在桌位上而威尔边从餐椅上起身举杯回敬着别人一边讲着初中时的往事，“还记得那次足球赛吗？凯文这混蛋背着我们偷偷开了个赌局，还all in赌我们输！好家伙！那给把嬷嬷气的！”
一阵大笑后一旁的伊莎贝拉突然接过了话茬“虽然当时很生气，但我们早就原谅你了，但我们又不是那种生活在地狱的恶魔，更何况要不是你威尔都不一定能升职呢！”
“嘿呀，就是告诉威尔大哥一点木星天研发部的小小的内部情报而已！不足挂齿！”凯文嘻嘻一笑也收起原本倚靠在椅背上的双手举杯又欲敬酒“以后威尔大哥可要多多帮衬啊？”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在这觥筹交错其乐融融的氛围里，哈麦尔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马上就要被液压机压爆的水球，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头强掰上去，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凯文他那得意洋洋的笑容…
“刺啦——”哈麦尔登时起身，塑料凳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不顾一旁异样的眼光哈麦尔不发一言的夺门而出